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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这么问,本能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恨不得立时把自己裹成粽子。 “我不饿。”陈熹不敢去看窗边陈德,装出快睡着的虚弱声音,“大哥,我还是不大舒服,想睡了。不如您也早些休息。” 话音落下,没有得到陈德半点反馈。只听到靠窗那边,有人在笃笃定定地倒茶。陈熹叹了口气,除了祈求秋词快点回来解围,现在只能依赖拉锯战处理。大概也就过了一小会儿,门口响起小二的唤门声:“两位公子,点心热得了。” 陈熹就听陈德脚步声缓缓,再是开门,小二连连谢赏的声音。再后来,居然一片安静。陈熹放下半颗心,大哥一定看她睡了就走了。 装模作样半睁开眼,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支起身体往外探看。可这眼一睁开,立即就和大哥对视,心里大叫不妙。好在陈德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想多看,只是一本正经的脸部表情终于多了一点别样的笑意。 “咱们是自己人,不用担心。”陈德指了指桌上的点心,“都说味道不错,你趁热吃吧。” “咦,大哥你没吃过?”陈熹不大想在自己人这个话题上多聊,随便换了个话题。“不如您也吃一点,其实我病着吃什么都没味道。” “我也是。”陈德接了一句,“我知道我在你大约是不自在,我先回去了。明日之后,委实会辛苦起来。但放心,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舒服一些罢。” “多谢大哥照料。”陈熹看陈德往门口走,松了口气,语气就雀跃起来,“等回宫,小弟一定会好好感谢大哥在路途上的照顾的。” 陈德脚步一滞,微微侧首轻叹:“等回宫后,若你我还能如此随意聊天,便是知足了。” 这话说得实在幽怨,也实在让人接不下去。好在陈德没有继续尬聊,拉开门对门外说了句:“好好照看你主子。” 陈熹裹着被子,尽量往外探看。关门瞬间,看到门口守着的正是王阆。心里烦躁,这王阆真是的,刚死哪里去了。 王阆不愧是陈熹肚子里的蛔虫。陈熹的抱怨不过在心底里过了一圈,门口的王阆就感应到了。等大皇子离开,他立即开门窜了进来。 按照之前的习惯,依旧是涨红着脸,不敢抬头。单膝跪在地上,压低声音请罪:“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陈熹裹着被子坐起,赤着双小脚踏在鞋面上:“你刚去哪儿了?我可不记得让你也去逛逛。”看王阆脸红地就差滴血了,却对刚才的去向咬牙不交代。心里默默记下一笔,假意哼了声,“下不为例。哎,你先别走,把桌上点心递给我。” 王阆拿起点心,是蒸好的红枣糕。他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小刀切了一小块,先尝了下。过了小会,自己没有异样才递给陈熹。 陈熹烦躁地皱了皱眉,大皇兄是傻了才会在亲手送来的点心里面下毒。父皇还健康着呢,万一惹怒了他老人家,一怒之下再生个十个八个儿子,对大皇兄来讲,真是得不偿失。 在王阆面前她不需要太过伪装,但因为刚才王阆的失踪让她心生芥蒂。微微抬脚虚踢了一下,只说:“你傻啊,你死了以后我怎么办啊。你不是随身带银针的吗,何必自己上。”看王阆沉默,又说,“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刚才没尽责,所以寻求自我毁灭罗。我跟你讲,你当初发誓说效忠我的,我没让你死呢,你怎敢去死。” 陈熹没发现刚才自己说话语调和珩清如出一辙,自然没留意王阆瞬间惊疑的眼神。愤愤接过红枣糕,掰了小块入嘴,诶,味道确实很不错,甜甜糯糯的。 暖烘烘的点心下肚,心情也瞬间好了很多。倒是回想起刚才陈德接的那句话,说他也是。难不成他也病着么?那怎么是好,还没到眉州呢,刚出京就病倒两个。随行太医被珩清安排先行一步,怕要到后面驿站,才能和他们偶遇。 “你今天看大哥,他脸色怎么样,像是病了么?” “属下没留意。” 陈熹心想,要是明天路途不是很累的话,还是要让大哥坐车,好好休养。转过念头,就想起秋词还没回来。“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见秋词?” “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陈熹犹豫片刻,“算了,难得出去玩玩,免得扫兴。”把吃剩下得红枣糕递给王阆,“刚才看你也没吃什么,咱们分了吧。” 王阆脸更红了,飞快抬眼,神情在犹豫和愧疚中徘徊。双手接过点心:“谢主子赏。” 王阆刚想出去,默默找个人把秋词寻回来,这姑娘就自己小跑地进来。她飞快把王阆推到门外,关上门。双手撑住膝盖,连着喘气:“主子,奴婢可算活着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阆其实也很不错 第11章 第 11 章 真是晚上不能说人,刚提秋词,秋词就带着一脸惊悚,卷着冷风从外头冲了进来。 陈熹哆嗦了一下,人往被窝里缩了缩:“怎么回事?遇匪了?”话音落下就觉得不对,又看秋词把王阆推出去,心里一惊,倒是仔细往秋词衣裳上看。 秋词没理会到陈熹怪异的眼神,喘平了气,匆匆跑到陈熹床边跪下,压低了声音:“明明您上回就说过好心难防,奴婢就想着玩,将您的话丢在一边,差点点就回不来了。” 好嘛,所以是因为玲珑吧。陈熹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秋词继续。秋词讨好抬头,小心翼翼看着陈熹的神情。可陈熹神情平静,反倒让秋词心神不宁。 秋词叹了口气,简短截说:“出门刚开始还好好的,吃了点点心。玲珑姑娘就想去看看夜市!”秋词将夜市说得咬牙切齿,惹得陈熹侧目。秋词看成功得到陈熹注意力,立即加快语速,三言两语将事情复述一遍。 原来,宣玲珑之前同秋词说的夜市,并不是秋词想象中的路边摊啊,晚上的草台班子啊,却是花楼。花楼啊,对于生于宫中,有远大抱负理想的秋词,是多么大的禁区,根本连想都没想过的地方。 刚开始一切都好,等吃完点心,玲珑就带着秋词去往灰色地带。秋词听到人声鼎沸,才意识到走错了地方。宁死不从,被玲珑一顿冷嘲热讽。正是僵持,就有不怀好意的男人靠近。玲珑半点都不介意,反倒对此事神情间颇有点意料之中。 秋词在宫里跟着的是受宠的皇子,皇子皇女中除了大皇子身边人能和她抗衡,其余的侍卫随从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市井架势。看玲珑不慌不忙的模样,更是急得火烧眉毛。玲珑是等到那几个男人手抓到胳膊,才慌了神情。 秋词停了下来,似乎在回想。陈熹扭头瞥了她一眼,这秋词倒是有说故事的天赋,胃口被吊住了,还不急着说,挖坑不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