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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的惬意缱绻。

    可刚饱经战火摧残的西望府一带……便是地上的草,三五年内都未必长得出来,春日风沙更是大,出去玩甚么,吃土吗?

    而马球乃是一项颇有历史的运动,早年便风靡各国,而由它演化而来的驴鞠、捶丸等运动也因为场地不限、花费甚小、老少咸宜而风靡各阶层,几乎人人可玩。

    并且马球极其考验骑手的骑术和团队配合,早年就流传军中,并逐渐演化为定期定时的训练项目。

    历朝历代都不乏达官显贵和诸多名人对马球情有独钟,皇室更是对其推崇备至,仅开封城内的皇城之中,便有大小三处正式马球比赛场地,许多皇亲贵胄也时时亲自披挂上阵。城内还有许多专门的打球机构,其下经营着许多类似于后代职业运动员的专业球手。

    总而言之,这是一项历史悠久、体系完整、发展成熟的优秀运动,在这边关之地举行公开的马球赛,实在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白芷出身武将世家,自己还能带兵打仗,骑术自然出众,闲来也时常挥几杆,亦是远近有名的好球手。

    边关难得有什么娱乐,听了这话,白芷果然欢喜非常,当即答应下来,又问怎么分队。

    见她面带笑意,方才沉闷一扫而光,牧归崖也觉得高兴,当即细细解释道:“想你也知道,本地女子也多好骑术者,且民风开放彪悍,往往男女同乐,并不单独分队。你若是来,咱们自在一组便是。”

    白芷就斜眼看他,哼道:“谁就巴不得与同你一组了?莫要小看人。”

    牧归崖给她看的心里痒痒的,哪里说得出一个不字?立刻点头称是,“这个自然,郡主何等人物,哪里就要旁人同组帮衬了?自然是在下巴不得同郡主一组,还请郡主赏个薄面,可好?”

    所以说,看眼色会说话的男人当真讨人喜欢,白芷给他说的心花怒放,偏脸上却要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歹点了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也罢,毕竟你都这般恳求了。”

    牧归崖也配合到底,当即起身一揖到地,满脸感激的说:“谢郡主成全。”

    等重新落座,两个戏精不禁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生活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自然时时都有或大或小的烦恼,关键是会自己找乐子,而若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心甘情愿陪你玩闹的人,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次日,牧归崖还跟林知府商议了一回,定下来奖品:

    在这里,银子反倒不如实物好使,故而最终优胜的队伍将获得棉麻绢帛丝等各色布匹共二十匹,羊五头,猪两头,粮食两石!

    这么一来,便是平均到每个人身上的奖品也颇为可观了。

    ☆、第二十章

    西望府即将举行马球大赛的消息传开之后,整座城池几乎都沸腾了,尤其奖品还这般丰盛,报名者不计其数,很快便拉起来数十支队伍。

    能打的自然要上马cao练一番,便是不能打的也乐得看热闹,因此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内,便是这座城池最偏僻的角落都能听见有人满怀期待的讨论马术、球技。

    白芷几次约了刘夫人和其他几位官员家眷一同外出,就发现相应的用具价格都有了不同幅度的价格上涨,不免随大流,也买了几样。

    可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便是加封郡主之前,她也是白家本家的大小姐,即便日子艰难也不曾缺吃少喝,自小衣食用度无一不精;得封郡主后,圣人为向天下昭示他厚待功臣的心,赏赐供应越发丰厚,一应用度更是按着节令直接从开封运来,绫罗绸缎,美玉珍珠,应有尽有,随便一方手帕也刺绣精美。

    另有四个针线娘子、四个琢玉匠人、两个精通其他摆设玩意儿等奇巧yin技的皇家巧匠日夜听候差遣,可以说除了在吃食上比不得开封的正经郡主之外,旁的当真有过之无不及,眼光早已高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再一瞧这件骑装,刺绣粗糙不说,布料也不过寻常棉布,便有些入不得眼,随意赏了人。

    进到四月中旬后,便是这边关也不再那么充满寒气,午间阳光正好的时候,许多人便忍不住要脱了棉衣,换上更单薄清爽的春衫。

    可也别马虎大意了,本地昼夜温差极大,又因海拔相对较高,日晒强烈,一旦日头好,不多会儿便热燥起来;可一旦太阳落山,寒风一起,照样冻你没商量,不然城外禁令也不会下到五月份。

    若在中原,哪里需要这般麻烦?可在这里,若阳光灿烂的时候出门去,要么正经带上面巾,要么涂抹这里百姓世代相传的防晒油膏,不然一个不小心就能晒的爆皮,十分恐怖。

    而等到金乌西斜,却又要立刻披上厚重的披风,不然说不得便是风邪入体。

    最近不光白芷频频外出,城内外骑马的人也瞬间多了起来,许多并不年轻或是稚气未脱的男女都耐不住等待,也不甘示弱,早早穿上正经的骑装,拿上球杆,三五成群,呼朋引伴,找个空地便迫不及待的来上一杆。

    最让白芷感到欢喜和留恋的,就是本地百姓近乎直白的感情表达方式,因为他们肆意流淌的情感,让整座冷硬而笨拙的城池都生动鲜活了许多。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那样的纯粹又洒脱,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就哭,哭完了擦擦眼泪爬起来继续努力,从不肯轻易认输的。

    就好比这打马球,摔伤在所难免,可饶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慎从高高的马背上摔了下来,只要骨头没断,她也是决计不肯轻易认输的。说不得便要跺一跺脚,胡乱拢一拢头发,再咬紧牙关自己爬到马背上去!

    便是痛,便是狼狈,又怕什么?谁不是马背上长大的,谁又没摔过几回?

    若是进了球,莫说他们,便是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先就迸发出一阵阵喝彩;若是没进,不免也要发出一波波此起彼伏的遗憾之声。

    他们从不会吝啬赞美,不管是对自己的还是对对手的。

    若是自己这边的人进了球,当然要大声欢呼,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拼命向在场的每个人表达自己的欢喜;

    若是对方进了球,他们也不过懊恼一下,然后大大方方的冲对方比个大拇指,接下来……自然是要扳平的!

    白芷出去逛了几回,也被牧归崖拉着下了几回场,丢了几个球,也进了几个球,十分尽兴。输赢那都不重要,关键是那种在马背上进退辗转,听着风呼呼刮过耳边的畅快,真是千金不换!

    他们的队伍已经基本定型,一共十人,绝大部分是军营中的熟人,光是牧归崖和他的三个副将——楚星河和蒙尤要维持治安,郭通也要盯着驿站的事儿,并不参加;再加上白芷和两人的几个侍卫、军中马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