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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青白,瞧不出状况,长眉老道回头看看,不放心的又补了一道符箓贴在谷主脑门上。 各色符纸被风一吹,纷纷扬扬可笑极了。 “其实这玩意贴了没用。”雄武修士埋怨。 “聊胜于无!”长眉狠狠的一瞪眼,“至少谷主不会忽然恍惚,然后忘记跟上来,我们又得回头去找。” 雄武修士翻了个白眼:“我早该知道,你在叫我一起陪伴谷主出门时就有阴谋!将吾当做卖苦力的,还是骡马?” “何必这样生分!”长眉老道干咳一声,“我们谷主,据说是神仙,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看看热闹,没准可以参悟天机,借东风飞升呢。” “像浣剑尊者那样走丢?” 长眉老道尴尬的顿住,恰好手里罗盘晃动了一下,顿时大喜:“这边!” 另有两个黑渊谷修士一边赶路,一边取出卷轴嘀咕:“此地属于幽州,已经是魔道势力盘踞的之地,怎么可能出现一位渡劫期的修士呢?” “就是,根据我们罗列的修真界轶闻,只要是有望飞升的修士,均有记载,这附近根本不在其中啊!” 长眉气结:“你们不信老道的法宝便罢了!这人生了两条腿,还不允许他到处跑吗?谁说大乘期修士都是蹲着不动的?” 这番话说得南鸿子笑意深了一分。 他神色悠闲,随意踏出去的步子,好似缩地成寸,也不见他如何匆忙,就能始终跟在众人身后。 “咱们这样在不断出谷奔波,前前后后,有八十年了吧!这八十年,到底哪一次是真的赶上有人飞升?谷主的情况实在不能拖了,他恍惚的时间越来越久,这次已经超过了六个月。” “老道急也没用啊!” 长眉气得胡子眉毛一起乱抖,“修真界没人飞升,老道还能用棍子撵不成?” 众人闻言,唉声叹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修真界渡劫的人这么少呢? 不是飞升成功,单单是渡劫! 每回出门,他们都是掐准时间,跑去“利用”别人渡劫的机会,让南鸿子一窥天道缝隙,给谷主找条路的,然而最后都不如意。 比如说这次,在他们赶到的时候,渡劫的人已经身死了。 “不说撑到最后一道吧,竟然前面十道还没过就顶不住了!” 长眉一想起这事,就满腹怨言:“这样没本事,做甚还要渡劫?魂飞魄散,不如早进轮回,以求来生!” “咳,那位道友是心魔…” 旁人忍不住纠正。 正魔两道战争一直持续到如今,名义上魔修占据了整个华夏神州,正道宗门零星分布着,还没有彻底沦为魔道掌中之物,各派都学聪明了,紧守地盘不轻出,谋定而后动,一些看轻他们的魔道势力纷纷折损,只能退后围困。 这一个个宗门,俨然成了魔道的眼中钉rou中刺,观之碍眼。 几位魔尊却很沉得住气,或者说,在世人眼里,吞月、裂天以及离焰尊者,已经将目光放到试图插手中原,坐收渔翁之利的赤霞宗以及西域枭风尊者身上去了,一时半刻,顾不得后方。 被打残的正道,趁机休养生息。 ——自诩修为不俗,临到头来坐困愁城,原本觉得有把握的渡劫,也因心魔加剧,神识动摇,毁于一旦,连前几道都没有撑过去。 “天下大乱,非是苍生之福!” “连个渡劫的人都没有。”长眉悻悻的抢走记载诸多高阶修士名录的卷轴,也在上面比划着——微微散发着金光的,象征这人还活着,灰败模糊的,便是这个修士已经死了。 “怎地就这点人了?”长眉老道大惊。 上次出谷寻觅劫云的时候,还有十来个金色名录呢。 “坐化,兵解…自问没有渡劫把握,还有这两个,被裂天尊者杀了。”原本拿着卷轴的修士也是一脸无奈。 天空浓厚的黑云慢慢聚集。 南鸿子忽然停下脚步:“不必去了,那不是劫云。” “啊?” 众人齐齐愣住。 长眉老道一个劲的看手里罗盘,眼睛一鼓,就想说什么。 “轰!” 雷光赫赫,震耳欲聋的一声响。 不等众人细看,就见无数流光仓皇奔逃,及至面前,方看清是不少魔修,正在抱头鼠窜,有见人挡路的,立刻惊怕怒斥:“瞎了眼吗,没看见天罚劫雷?还不让开!” “……” 天罚劫雷,这玩意就是凡人常说的天打五雷轰。 跟渡劫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作恶太多,欠下的因果太深,浑身都是枉死之人缠上的怨憎气息,这雷就来了。 长眉老道气得把罗盘一扔。 这下轮到别人劝说安慰:“道友不要动气,世间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浣剑尊者坠入他方小世界是巧合,现在想要追过去,哪有这么容易呢!愈是艰难困苦,更要彰显吾辈不屈意志才是。” 长眉张口结舌,一扭头,发现南鸿子早就施施然离开了。 “曲鸿道友请留步。” “嗯?” 南鸿子不解,停步道:“方才那幅卷轴我已瞧过,近日应该没有要渡劫的人了,凉风一起,贫道就有了羊rou之思,就此别过。待他日尔等送来信函,再聚不迟。” “这!”长眉老道瞄着谷主,咬牙说,“情势不由人,要不,曲鸿道友你飞升一下?” “……” “这样地方也能选了,天道缝隙也窥得准,以你的实力,天劫应该不在话下!” 南鸿子张了张嘴,把“天上没有羊”这个荒诞的借口咽了下去,黑渊谷主的状况一日糟过一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胡侃。 “可惜啊。” 南鸿子长叹,“当年门派覆亡的浩劫之下,吾缘何能够死而复生,实则用了尸解之法。呃,你们当成夺舍好了,这具躯体,本非我所有,失了初生的一口元气,又是垂髫之年丧命的孩童,躯体为我所借,再失一股生灵本源。贫道想要飞升,谈何容易?” 长眉老道两眼发直,自言自语:“莫非真要熬到陈禾飞升不成?” 说着痛心疾首,长吁短叹: “谷主在人间的年岁,还有一百来年,寿元就要尽了,老道也只有两百年好活了。陈禾他…他能在这段时日内飞升?” 根本指望不上吧! 南鸿子看了看天:“此事…贫道亦不知晓。” “曲鸿道友,你可是北玄派曾经的掌门,释沣陈禾的师父,修真界曾经喧嚣一时的不凡人物!” 长眉一个劲的给某人戴高帽,其他人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旁敲侧击打听下,小陈禾…呃不,离焰尊者什么时候飞升?” 南鸿子苦笑,要说指点,他一直能教陈禾,但是小徒弟的经历远比旁人复杂,别说陈禾现在什么修为,就是有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