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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得胜。 程千仞视野中一片血红,枯荷、淤泥、雪浪、水草,甚至对手的身形都像蒙了血雾,模糊不清。只有那把剑的光辉穿透一切,极度刺眼、惹人生厌。 他的速度渐渐提升,从踉跄到疾走,到狂奔。 胸腔火焰越烧越盛,程千仞点水狂奔! 剑尖低垂,在湖面破开流畅的轨迹,其上狂暴真元令水滴蒸发,一道白雾随之升腾。 他挟雾而来。 傅克己神色微凛。 双手握剑,严阵以待。身形未动,山河崩摧却爆发一声凄厉啸鸣! 程千仞手中旧剑不甘示弱,以长鸣应和! 它们像老友重逢,将把酒欢谈,又似宿敌碰面,必生死立见! 这两声剑啸来得无端又盛大,响遏行云。湖畔众人捂耳后退,修行者亦觉识海震荡。 观湖楼上,人们神色陡然凝重。 什么剑能与山河崩摧齐鸣,程千仞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切猜想与推算无暇进行,因为两剑已经相遇。 预想中的大爆炸没有发生。太液池仅微微颤抖。 寂静一瞬。 山河崩摧从客院飞越到湖面,破屋穿云,在厚重阴云间狠狠撕裂一道巨口。 程千仞从荷花荡狂奔到湖心,剑尖所过之处,真元燃烧,在水面留下一道白烟。 裂云不合,白烟不散。 两剑相逢时,这两条壮观剑轨,跨越天上地下,连作一线! 一道极轻极微的嗤响,像水流裂冰、新芽破土的声音,自长剑相击处传来。 每个人都听到了。 下一息,两声轰鸣交叠,云层炸开,水底爆裂! 仿佛冰面瞬间开裂,洪水倾灌而下,新芽破土,眨眼拔起参天巨木。 浓云惊雷下,冲天雨幕中,程千仞与傅克己的身形渺小至极,只有两道剑光迅速亮起,穿透重重雨雾。 湖畔众人来不及做出反应,被巨响震得耳膜剧痛,短暂失聪,一片兵荒马乱。 云层裂口飞速扩大,湛湛清光流泻,洒向荒诞人间。 一息间有千万道剑气交击,厉啸回荡,剑意充斥天地。 同炉铸造的两把神兵,一直跟随修为高深、老成持重的历代山主。 明珠蒙尘损光辉,宝剑藏锋损锐意。 它们曾共同抵御外敌,所向披靡,从未交锋,今日却要一决高下。 观湖楼上的人们,也像短暂失聪的学子那样,怔然一瞬。 ‘威势引动天象,这不是那把剑是什么。’无法解释,只有一种可能。 ‘当年宁复还携带此剑杀师叛山,他从哪里得来?!’程千仞必然与宁复还有渊源。 他们身份立场不同,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无数问题却大致相同。 有人想开口,却只来及说四个字。 那个名字仿佛代表危险,能抽干人的力气,必须小心翼翼:“……神鬼辟易。” 程千仞狂奔、出剑,天地惊变。过程复杂,时间却极短。 狂暴的真元极速燃烧,湖水像煮沸的大锅,冲天雨水燃做白雾,热度甚至令湖底泥沙guntang。 程千仞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像这湖沸水,即将被烧干,超越痛苦极限。 这是玄妙至极、危险至极的一刻,他拥有无穷力量,又无比接近死亡。 视野中空无一物,全然光明。 不堪重负的太液池,眨眼蒸干半湖水,终于达到承受极限。 两把剑被湖底阵法判为强敌威胁,进而整座南渊大阵不启自开。 藏书楼顶一道金色光柱冲入云霄,光芒如蛛网般迅速扩张,学院笼罩于煌煌光辉之下! 八面南央驻军见大阵开启,以为敌袭,各城门军报频传。 院判在一息之间收到了二十六张传讯符。 “南渊学院出了什么事?” 东至白雪关,西至入海口,整片大陆向他们发出疑问。 院判很难受地回了两个字:“无事。” 胡易知缓过神来,急忙起身掐诀,大阵开启一次烧灵石愈千,攻击力恐怖至极。 阵法被强行关闭,他擦拭冷汗:“谁知道他们闹出这么大阵仗。” 这还是凝神境吗?放眼前后五百年,就没有这样的凝神境。 刘先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胡易知:“借你吉言哦。”真把天戳破了。 他忽而又想到些什么,神色无端寥落:“上次南北两院开阵法,还是东征之战那年,当时为了稳定民心。一百多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的英雄们,终于向这个世界大声呐喊。 ***** 阵法金光敛没时,院判拿刀跳下藏书楼,入湖救人。 太液池千疮百孔,两个把天戳破的人,无知无觉的飘荡在水面。 几乎同一时间,紧急预案启动,湖畔督查队员迅速维持秩序、救治伤患。 程千仞与傅克己状态很糟糕。 正如胡先生所言,凝神境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是神兵与剑主心意相通,发挥自身威能,沟通自然,向天地‘借来’、或者说‘拿来’的。身体早已达到极限,后来又硬抗南渊大阵攻击。 学院医馆的医师们于战斗开始前一直待命,两人被就近安置在院判的湖心岛宅邸。一个住东院,一个住西院。 观湖楼上的佛修医者前来诊脉,灵药一应俱全,众人快速商议,最终采取了林渡之的治疗方案。 这场战斗情况复杂,对战者所用手段匪夷所思,又同时倒下,如何分胜负? 然而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打生打死一场,不能判‘和棋’。 只得按照为数不多的旧例,宣布谁先从昏迷中醒来,谁胜出。 程千仞的朋友们忧心如焚,早已不关心输赢。 大阵开启使修行界震惊,加上‘神鬼辟易’现世,千万人关注着南渊。 结果比预想中更快出现。 程千仞不到一炷香便悠悠转醒,消息传出去,再次引发轰动。 医师们又来诊脉、喂药,他却像有重大心愿未了,非要让人家出去,跟朋友说话。 于是房间安静下来,三双含泪的眼睛注视着他。 程千仞艰涩开口:“重……重修太液池的钱,不会让我出吧?” 有这句在,顾雪绛就知道人没大碍,长舒一口气。林渡之笑了,徐冉低声欢呼。 顾二:“你想多了。就算让你赔,你也赔得起。你赢了傅克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光在赌场赚来的钱,就够我们吃八辈子。好好休息吧。” 程千仞识海混沌,头脑昏沉,根本转不过弯:“等等,上场前,你说有一半人支持我……” “几万人参赌的大局,那一半人是买你‘不会死’,买你‘不会死且会赢’的只有一百人。赔率高破天。” 程千仞尽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