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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仿佛心都要跟着飞扬起来。 “主子,今儿的天真好,要是到了晌午还不热,吃罢饭就出门去,到城南坐船游湖如何?” 平卉摇着秋千,见遗玉脸上有笑,便提议道,打从洛阳回来,王妃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出门去玩,除了墨莹文社一个月一次的聚会,就是往宫里头跑,再不然便是窝在翡翠院里写字看书,没得一刻清闲。 遗玉想了想,上午见过阎婉,今天就没别的要事,书可以迟一天再看,勤文阁的书单也不急着整理,点头应了。 “好,下午没事,咱们就去游湖。” 一群丫鬟喜的拍手跳脚,遗玉素来待她们和善,只要是规规矩矩做事,从没无故挨罚的,有几个胆子大的便趁她这会儿心情好时撒娇道:“王妃,奴婢也跟着去侍候您好不好?” “奴婢也想去。” “王妃,王妃,带上奴婢。” 遗玉瞧瞧这在场的也就是七八个人,拿个面露期色,虽是多了点,介时租条画航就能坐下,便云袖一挥:“好,都去。” 丫鬟们自是欢天喜地地呢喳去了,说起南湖上有什么好玩的,这几天正热闹如何如何,就这高兴的工夫,门房有人找了过来。 “启凛王妃,工部侍郎阎大人府上小姐求见。” 丫鬟们识趣地小了声音,平卉扶稳了秋千,接过名帖送到遗玉手上,她扫了一眼,对平卉道:“去请她到这儿来。” 平卉撅撅嘴,不情不愿地矮身应“是”,就同门房一起去了。 “好子,你们都先下去各忙各的,别在这儿围着,平云和平霞留下。” 一群人乖巧地应了,没再像刚才那样咋咋呼呼,规规矩矩地散开。 魏王府宅那是极大的,从前庭走到后院,走快了都要一盏茶的工夫,遗玉就轻摇着秋千,等了阎婉约莫一刻,才见着小桥那头过来人。 老远就看见穿着一身竹青孺裙的阎婉,轻飘飘跟在平卉后面走来,一路低着头,直到她面前。 “拜见魏王妃。” “免礼。” 遗玉坐在秋千上,阎婉稍稍抬头,便能看见她一张血色不足的脸,那眼底因缺眠而生出的层层阴影,无脂粉遮掩,让人一目了然,这副憔悴之态,刚一见面,就让遗玉吃了一惊。 出于职业习惯,张口先问道:“阎小姐气色不佳,近来休息不好吗?” 阎婉盯着遗玉质地柔软的裙摆上一簇用银丝精工绣成的夜来香,一反三个月前在洛阳时谦恭有礼的态度,不咸不淡地应道:“我是否休息的好,同王妃有何关系。” 这有些无礼的行径让平卉大皱眉头,轻斥,“怎么说话的?” 遗玉挑挑眉,抬手制住平卉的责难,“你们都先到一旁去。我有话同阎小姐说。” 将遗玉和李泰那天吵架的原因归结到阎婉身上,平卉瞪了阎婉一眼,便被平云和平霞一起拉走了。 “你们瞧她那个样子,活像是主子欠她什么,也不想想三个月前是谁救了她,若不是——” 平卉嘀咕了一半,想到事关女子名节,突然住嘴,平霞好奇地追问,“若不是什么啊,平卉jiejie?” “没事没事。” 平卉虎着脸不肯再说,反拉着她们两个在桥头站好,张望着秋千那边动静。 遗玉不想一开始就威气凌人,但见到阎婉这态度,也觉得没有了客套的必要,脚尖跟着地面晃了晃秋千,道:“阎小姐可知,我今日找你来作何?” “王妃找我作何,我是不知,但我来见王妃,却是有话要问个明白。” “哦?” 遗玉昨日是有设想过今天同阎婉会面的场景,只差她这一种态度,敏锐地察觉到阎婉的敌意,对她的问题有了些兴趣,便不急着直奔主题,转而道:“说说看,你想问什么?” 话刚落,她便见阎婉抬起头,用那双泛着青痕的眼睛,逾示L地盯着她,并不说话,只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在告诉遗玉。她现在的隐忍和愤怒:“敢问王妃,为何要设计陷害,毁我清白?” 这一声,直接把遗玉问倒,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话,可遗玉硬是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 “你说我陷害你,毁你……清白?” 不是阎婉的表情太过认真,又是这副憔悴之态,遗玉简直都要怀疑她是在同自己开玩笑,她陷害她,什么时候,怎么她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一回事? “王妃不必同我装傻,上个月底,你写信邀我到舒云楼一会,我初一赶到赴约,却被你暗中下药迷倒,被人污毁,你为不让魏王纳妃,竟能如此不择手段。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宽容大量之人,不想却是道貌岸然之辈。” 遗玉现在的感觉,活像是捉贼地被贼反咬了一口,这凯舰她丈夫的女子掉过头来反骂她道貌岸然,是她没睡醒吗? “你说我写信给你,那信呢?” 阎婉有备而来,她一问出口,便从袖里抽出一封笺纸,横手递到遗玉面前。 遗玉打开扫了几眼,便递还她:“同为小楷,有七分相似,可不是我的字。” “这当然不会是你的字,”阎婉并没有接信,冷脾着遗玉,“像王妃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什么把柄让人拿捏。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都改变不了你陷害我的事实。” 若是放在平常,面对一个不幸失贞的女子,遗玉一准是会先去同情对方的遭遇,然后心软,可眼下情况,别说是心软,她连同情都少的可怜。 剩下的全是“农夫救蛇”的荒唐感。 “我且问你,若是我有心陷害你,那天在洛阳围场不管你便是,何须这么大费周章,等回了京城再设计你?” 在洛阳围场那晚,太子在湖边企图染指阎婉和薛可芹二女,被遗玉撞破后救下,后来太子诱惑,此事声张的结果最可能便是导致李泰和阎婉的婚事作废,可当时为了维护这两个无辜女子的名节,遗玉根本没有考虑。 这番解释,听在阎婉耳中,却没半点效果,她转过身,背对着遗玉冷笑道:“若当时王爷没有在场,王妃那副大度之态又给谁看?” 这一句话,彻底打散了遗玉对一个失贞女子所剩不多的怜悯。 “你既认定是我做的,那便没什么好讲了,”遗玉将手中的信笺折好,若有所思道:“难怪王爷那天回来,同我商量要许了同阎家的亲事,还说你愿意有名无实地嫁到魏王府来,想必你在舒云楼那天的遭遇。王爷也巳得知。” 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