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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成”的欣慰,更多的似乎是……信赖。他没见过夏未来对谁表示出过这种信赖。 刹那,他觉得有棵名为嫉妒的小苗发了芽。 他们四人带着项宇哲进入了景区,一路上夏未来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并且交待了最终解决办法——那长官说:“照片的事不再追究了,景区也可以放你们通行,不过,请把身份证留下,出来时我们会归还,这也是以防万一。” 长官给两方都留了面子,陶睿和夏未来也就不好再要求什么。 南伊沟确实很美,景色很神奇,走过高山草甸,就看见一大片原始森林。按理说这两种景观不会同时出现,但在这里就是融合了。 喜马拉雅的冰川水倾泻下来,冷到极致的触感让项宇哲的小手直接抽筋。 游客很少且很分散,夏未来他们一路顺着栈道走,都没见着几个人,就算见着了也都是当地珞巴民族的居民。 栈道很长,茂密的针叶树林隔绝了层层阳光,让人感觉有些阴冷。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陶野借口说要喝水,走到了夏未来身边。 “夏未来。”他喊。 “嗯?要喝水?”夏未来把水杯递给他。 “夏未来……”陶野摇头,推拒了水杯。 “嗯?什么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他发现陶野最近特别喜欢叫他的名字。 “夏未来,你喜不喜欢我哥?” 第43章 夏未来给他突如其来的疑问问得愣住了,诧异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陶野怕他耍无赖忽悠过去,连忙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跟我打哈哈。” 夏未来下意识地回头瞥了后面的陶睿两眼,陶睿闲庭信步地走着,正侧首观望身边的老树。那棵老树上缠绕着绿蔓,青丝一般柔软,看上去很是稚嫩,可是伸手去抓的话却发现难以把它们扯下来,它们像是在老树上生了根,强韧得令人难以置信。 陶睿感觉到他的目光,放弃与绿蔓的纠缠,坦然地与他正视。夏未来尴尬地冲他笑笑,随即回过神来,面对陶野的问题。 他说:“你哥长大了,稳重多了。” 他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陶睿身上总带着那么些戾气,掐着人家警察的脖子,一点亏都不肯吃。然而现在他懂得收敛了,收起了一身的锋芒,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放纵情绪,在什么时候需要沉着应对。 当初他说他有当大佬的风范,固然是被他的那身戾气威慑住,但是如今他再说这样的话,是发自内心地认为,陶睿能够独自撑起一片天,不仅仅能让他想要对抗的人折服,更能让他想要保护的人满足。 夏未来清楚地记得,在那次的枪战事件中陶睿带给他的震撼,胸口与胸口暖和的熨帖。那时温热的血流过指尖,明明异常惊悚,可是他感觉到的却不是慌乱。那个人紧紧地拥着他,用强有力的心跳告诉他:“我没事,别担心。” “陶睿他……一直很有担当,以前的担当是逞强,当然啦,他现在有进步了,现在他担起的是别人的信任。”夏未来语无伦次地说着,“……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其实他完全没有正面回答陶野的问题,不过陶野已经从他的答案里获得了足够多的讯息。他曲解了夏未来的言下之意:你还小,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猛然间,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巨大的错误:他以为只要存在着依赖关系就能一直在一起,事到临头才彻悟,他与夏未来之间的依赖一直是单方面的,这直接导致他在夏未来的眼里始终是个没长大的小子,并且永无翻身之日。 这一路上陶野再无话,不搭理夏未来,也不搭理他哥,似乎陷入了复杂的人生哲学中。 晚间他们出了景区,陶睿去哨所找长官要回身份证,路过那个“禁止拍照”的牌子时,他忽然忍不住笑起来。夏未来被他笑得有些窘迫,咳嗽两声问他:“你笑什么?” 他凑近了夏未来的耳朵说:“笑你不知所措,这样子我很喜欢。” 热乎的气息挠着夏未来的耳后根,悲愤交加之下他竟然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看!救护车!”果然有一辆军用救护车开过去,他成功转移话题,陶睿顺着他的意不再提起,只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后面的项越。 项越抱着玩累了的儿子回他一笑。陶睿不动声色地搭上夏未来的肩,眼里是对项越明显的挑衅:我能用两只手牢牢缠住他,你呢,能分给他多少? 收起笑意,项越盯着那只极为碍眼的胳膊,看夏未来怎么也甩不掉只得叹气随它去的模样,忽然无言以对。 电话铃声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犹豫了,还是接起:“喂?……嗯,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 你能分给他多少?三分之一?四分之一? 凭什么他要为你妥协?我可以给他全部。这是陶睿对他的不屑。 回到宾馆已是天黑时分。 众人回房准备洗洗睡了,夏未来换下脏衣服,蓦然发现没有洗衣粉了,想着再这样下去就没衣服可穿了,于是去楼下老板那儿买了一包。 拎着洗衣粉上楼,他走到房间门口时听见项越在讲电话。他不是有意偷听,只不过待他准备开门时刚好听见了一句状似告别的话。 不是对电话那头的人,是对门外的他。 项越说:“嗯,我会跟他说。你别怕,我马上就回来陪你。” 转动门把的手顿了顿,然后拧开,然后走进来。夏未来对着半睡梦状态的项宇哲说:“宇哲,把你的臭袜子脱下来,你已经熏得夏叔叔想吐了。” 项宇哲嗯了一声,抬起两条小腿,闭着眼慢吞吞地脱袜子,手指头扣着袜子的边缘却又不动了,显然又被瞌睡虫吃掉了神智。 夏未来无奈地走过去准备帮他脱下来,被已经挂了电话的项越拦住:“不用洗了,我明天就带他回去了。” “哦,这么快?”夏未来收回勾在臭袜子上的手,问。 “是,杜柠她家的公司要宣布破产了,有很多债务要做偿还,我得回去帮帮她。” “哦,明天就走?机票……” “已经订好了,明天我就回拉萨。” 夏未来点了点头,打了一盆水在洗澡间搓衣服。林芝的水很冷,冻得他手指通红。一边搓一边想,还是有个老婆好,有老婆就不用自己洗内裤了。 身后忽然靠近一片温暖,味道很熟悉,成熟的精英人士的味道,一如他当初警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