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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上的顶尖狙击手,全部都是用骨骼支撑的。在你们的手和枪支之间,要形成骨骼支撑的架构,这样你们就会相对轻松很多,哪怕长时间据枪,也不用担心会手臂酸痛。” 嗯,道理是这么讲的,但要改变长期以来形成的据枪习惯,谈何容易。 士兵们都不习惯。尤其是他,他原本是这批士兵中的佼佼者,然而改变据枪习惯后,他不管怎么拿枪都觉得不顺手,射击成绩自然也一落千丈,掉到了最后面。 “怎么了,卫廷?听说你是各项测试都拿第一的金牌选手啊,现在不过是换种方式据枪,你就不行啦?”大教官走到他身边调侃地笑着:“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卫廷。” 他默默地听着大教官对他的调侃,左手拄着一根木棍,右手搁在左手上持枪瞄准远处的靶,除此之外手臂是凌空的,没有形成三角架构的姿势很难稳定射击的准确度。由于木棍不是固定在地上的,所以一旦身体架构不稳,手抖一下,木棍便会大幅度摇晃,准星自然就脱离了靶心。 “沉着一点,小伙子。”大教官在他肩上拍了拍,微笑转身去看其他士兵。 他皱起眉,毒辣的太阳晒得他不停地流汗,带走了他许多体力。他忍不住转头去看旁边的队列,他看到大家都跟他一样在咬牙忍耐着高温暴晒以及非常不舒服的持枪姿势。 队伍排得笔直,除非他走出队列,否则不可能看得到站在最边上的人。 但他知道有个他最在乎的人,正站在队伍的最右边,与他一样顶着暴晒练习持枪姿势。 不知为何,他似乎总能想象得到那人沉稳的神情,很奇异的,他莫名的就认定那人绝对没有像他们一样露出焦虑的表情。 不可以落后。 他要跟在那人身边,寸步不离。 并驾齐驱。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稳定住持枪姿势,让瞄准器里的准星对准了靶心。 他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这次我要坚持十秒钟不让准星离开靶心。 十秒钟过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做到了,于是他又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十五秒钟不离靶心的目标。 太阳越来越毒,他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的持枪姿势越来越稳。 大教官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看见他纹丝不动地据枪瞄准,不由得诧异地睁大双眼。大教官故意站在他身边盯着他,给他施加心理压力,然而在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竟然也没有动摇,依旧稳如泰山。 大教官笑了。 “没想到我这次竟同时捞到了两个天才。” 大教官轻声说完,满意地走开去。 他脑中回荡着大教官的话—— 没想到我这次竟同时捞到了两个天才。 两个。 虽然很没有根据,但他就是知道,大教官说的另外一个人,必定是他的教官。 在据枪姿势改变后,开始两周他的射击成绩每次都是吊车尾。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成绩慢慢回升,渐渐的又爬到了榜首。 他的状态越来越好,到后来每次的射击成绩单上,排在最上面的永远都是两个雷打不动的名字—— 墨卿之 卫廷 训练很艰苦,他与年轻教官又不是分在同一组,平日大教官也不允许士兵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接近自己原先的教官,这是为了切断士兵们的依赖心理。所以他每天都只能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远远地看年轻教官一眼。 而唯一让他觉得自己与教官离得最近的,便是在看到射击成绩排名的时候。 光是看到他与教官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心中的不安与失落便得到了抚慰和填补。 看到两个名字排在一起的时候,他便会觉得自己与那人从未分开过。 他一直与那人在一起。 一起向巅峰攀爬。 大教官说自己的心愿是“在领奖台上升起一面中国国旗”,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从大教官对他们的百般折磨中就看得出来,这个心愿应该也把大教官折磨了好久。 当所有人都改掉了以往不正确的据枪习惯后,大教官就开始露出了他微笑面具后的狰狞嘴脸。 大教官开始把自己心里不知酝酿了多少个年头、已经黑得发臭臭得生蛆的“馊主意”一股脑儿地倒出来,下死劲儿地折腾他们。 一开始改变据枪习惯时大教官已经把他们弄得半死了,害他们以为自己掉入了十八层地狱。然而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第十八层地狱是有地下室的。 大教官的主意千奇百怪,比如,大教官要他们每天早上都做一件很女人的事情—— 穿针。 穿针? 穿针!!!! 是穿针啊有木有!!!【全体士兵泪目咆哮】 要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玩绣花针,实在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那个针眼儿看着明明不算小,起码比100米距离上2公分的目标大多了,然而他们拿着软绵绵的线,总是无法把线头轻松地穿过针孔。 对于男人,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热血军人而言,你要他们去打架,去泥地里打滚,去摔跤,去拿枪爆头都可以,但要他们坐下来,捏出身上死得差不多的温柔细胞来对付女人指间的绣花针,真的比凌迟他们还要痛苦。 然而这是大教官的命令,穿不过的人今天就不能碰枪。如此歹毒的惩罚手段一端出来,把他们脸上所剩无几的为难神情也打得七零八落。 这群狙击手个个都爱枪如命,恨不得晚上睡觉都把狙击步枪揣在怀里捂着。如果真的让他们一天光看着别人打枪自己却连枪都不能碰的话,那还不如直接拿枪打死他们好了。 于是他们只能在一间闷热的屋子里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来,耐着性子,顶着额头上渗出越来越多的汗水以及室内越来越闷热的温度,咬牙切齿地穿针眼儿。 事实证明男人真的不擅长做这种事情,明明在女人眼中不过小菜一碟的穿针在他们手中却俨然比拆炸弹还要困难。当他在埋头奋斗的时候,他的眼角忽然瞥到对面有个人举起了手。他抬头看去,正是年轻教官。他定睛一看教官手中的绣花针——已经把线穿过去了! 大教官走过来一看,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笑了下:“墨卿之,用时48秒。第一次干这个就有这种成绩,不错。” 啊啊啊该死!!! 听到大教官的报时,他急得低头拼命用线戳针眼儿,然而越戳线头越不进去。就在他急得汗水淌进领子的时候,忽然听见对面有个冷冽的声音低低传来—— “冷静点。” 他愕然抬头,对上了年轻教官那双幽深淡漠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一丝情绪都没有,但正因为这样,他反而从那里面读到了信任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