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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馀的人马从三个方向离开,霍峰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刻著一条龙,这是他的长子霍云开随身携带的玉佩, 还是他亲手为儿子戴上的。把玉佩揣进怀中,霍峰上马。 “走!” 策马进入山林,霍峰的眼前是一张妖魔般、冰冷又总带著讥嘲的脸,还有一双他从来没有看透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的眸子。嘴唇上似乎仍残留著那人手掌的冰凉。伊重人,你,究竟是善, 还是恶?霍峰第一次,因那个他原本恨之入骨的人而迷惑了。 第五章 - - 一处坐落在偏僻深山中的小村子里。一户人家天还未亮就起来准备一天的劳作了。把昨天刚打收下来的麦子铺在院子里,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打开院门,走到外头呼吸几口山间的清晰之气,他拿起放在门边的锄头准备去地里看看。 村子很小,也就十几户人家,分散在村子的各处。家家户户几乎都冒出了炊烟,看得出都起来了。老者走出去没几步,听到了有马蹄声。他立刻放下锄头往村口张望。马蹄声越来越近,陆续有人从自家的院子里走出来。渐渐的, 大家看清了来者是何人, 有人招呼屋里的家人赶紧出来,有人直接跑了过去。 马上有两个人。一位模样看上去二十来岁,面庞英俊,但带著些连日赶路的辛劳。坐在这人前面的是一位男孩子,男孩子的怀里抱著一个篮子,脸上带著几分惊怕。 “是秋怀!” 有人喊了一声, 大家纷纷聚了过去。来者勒紧缰绳, 在老者的面前停了下来。 “爹。” 男子从马上下来,再把孩子怀里的篮子拿下来交给父亲, 最後把孩子抱了下来。 老者掀开帘子上的布, 一看篮子里竟然是个婴孩,老者立刻说:“进屋进屋。”其他人也没问男子这两个孩子是怎麽回事,围著他和他一起进了老者的院子。屋里有一位妇人出来,男子叫了一声:“娘。” 妇人对儿子的回来先是一喜,然後看到那个陌生的孩子之後马上掀开门帘说:“快进屋, 娘给你们弄吃的去。” “娘,有没有奶或者米汤,篮子里的孩子刚过满月。” 男子把篮子从父亲的手上拿过来给母亲看。妇人急忙把还在睡著的孩子抱出来:“交给娘吧。”然後妇人抱著孩子走了, 大家都进了屋。 有人关上了门,有人留在外面望风,男子把那名年约十岁的男孩子搂到身前, 低声对众人说:“这是越王世子,那位是越王刚出生的幼子, 张忠对越王出手了。两位王妃娘娘,没了。” “呵!” 一片惊呼。男孩子咬住嘴,眼泪涌出。 “越王已经逃出京城,我奉大人之命把孩子送过来。”接著, 男子对孩子说:“世子, 从今天起,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爹娘是你的大伯大伯母。你叫元麦, 麦子的麦;弟弟叫元豆,豆子的豆,我是你们的堂兄,叫元秋,记住了。” 世子霍云开点头, 用力抹了一把泪:“我叫元麦,弟弟叫元豆,大哥叫元秋, 这里是我的家。” 男子把孩子推到父亲的面前,说:“我得走了。” 老者一听马上问:“大人呢?” “大人护送越王返回夷东。爹,战事要起了,你让大家都收拾好,大人说咱们可能得换个地方。告诉娘,大人喂了孩子一点迷药, 过一会儿才会醒。” “你让大人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那我走了。” 无暇去吃一口热饭,男子告别亲人和众人, 急匆匆地出了门,上马离开。众人站在门口看著男子走远直至不见人影,每个人的眼里都带著深深的仇恨。老者带著世子返回家中, 世子哭著问:“大伯,我父王,会没事吗?” 老者沉声道:“有大人护著,他会平安回到夷东。”老者在心里说, 希望这次越王能狠下决心,救百姓於水火,还天下苍生一个平安世道。 ※ 张忠和孙季禹分别向各地的沪安卫和御亲卫据点发出指令,命他们追击堵截越王一众。一路上,关於越王出现的消息此起彼伏,沪安卫和御亲卫的人跟著这些消息跑来跑去却连个越王的影子都没见著。南楚国随处可见穿著沪安卫和御亲卫兵服的追兵,还有各地的官兵,一时间鸡飞狗跳, 被各种消息耍得团团乱。 伊重人一开始也受到这些假消息的影响,过了一阵子之後, 他与先行打探消息的哑巴会合, 便下令直接向玉城关进发, 让其他人继续追堵越王。不管越王往哪里逃,他最终的目标都一定是回到夷东,而玉城关是他的必经之路。 追了几天,手下们都累得不行了, 伊重人把手下交给一位缉事, 让他们找地方休息,他和哑巴继续去追。等休息够了,这位缉事带著大队人马再来追上他们。众人都知道伊重人武功高强、精力十足,敬佩之馀也感慨伊重人对督公的衷心。 伊重人和哑巴向玉城关赶去。那边,进入山林的霍峰一路向玉城关进发,路上只做短暂的修整,让马匹喘口气之後霍峰就再次上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 一刻都不能耽搁。马不停蹄、披星带月地赶了十天的路,霍峰在距离襄樊城三里远的小道上, 与追堵他的御亲卫和沪安卫人马撞了个正著。霍峰他们穿的是兵服,对方也没有怀疑,只问:“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霍峰冷静地回道:“我们是绥阳县衙役,奉命追拿逃犯。” “绥阳县?”对方立刻说:“九江发现越王馀孽,上峰命我等前去堵截, 你们不必往玉门关去了, 跟我们走吧。” 沪安卫和御赐卫有权力调配各城县的兵力。见这队人马脏兮兮、乱糟糟,一看也不可能追到越王,这方的领头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