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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那人压抑着喘息,伏在她颈边,一手抚上她的眼角,一手搂紧了她。 “穗穗……”他深深叹了一气。 薛云卉听到了他跳动如擂鼓的心跳,掀开眼帘瞧见那英俊的眉眼,他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眼角泪又滑了下来,他细细擦了,开了口,语气中尽是无奈与疼惜。 “穗穗,我娶什么旁人?我只要你做我的妻。” 薛云卉心头猛地一顿,抬头看住了他,那英眸中无奈中还透着怨色,她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那人又先了她一步,“从前定了那纳妾文书,是我不好,只那文书,我也早已让瘦杆销掉了,我不晓得你竟不知。” 薛云卉震惊,男人叹了口气,“不知这处便罢了,只我让人叫你夫人,你以为是何意?” 何意?他以为那不过是给她这个如夫人面子而已! 薛云卉心跳一下快似一下,一下重似一下。 竟然是自己弄错了?! 她愕然怔住,男人看着又摇了头,抱了怔住的她到怀里来,轻撩了水洗去她脸上的泪,吻上了额上的伤处,“罢了,那都过去了,只如今你知我心意也就是了。” 他说着,长臂一伸到了水下,薛云卉甫一被他触及,便是一个激灵。“疼不疼?”他问。 疼?怎么不疼?她想说,只他手指一动,她浑身一颤,汗毛都竖了起来,哪里还说得了话? 他却恍若未觉,道:“只一点,便疼得这么厉害么?” 什么叫只一点?!若不是一点,那她岂不要生生疼死了…… 薛云卉脑中乱哄哄地想着,却觉那手指又动了两下! 要命了,她觉得自己被下药了了,让人浑身瘫软的那种,是不是这个药浴的作用?! 男人这回察觉了她的变化,声音又哑了一成。“也罢。”他低低道,言罢径直将她抱了起来,直奔床榻的方向去了。 “还是床上吧。” …… 浑身松散地似被人暴揍了一顿,骨头架子都散了。纵使薛云卉刚昏迷了近两日才醒过来,正是最有精神的时候,眼下被里里外外啃了一番,现下也只想再睡上个两天两夜。 男人仍然龙精虎猛,见她软软地瘫在他怀里,只好抚着她的后背道:“暂且饶了你。” 薛云卉只有听着的份儿了,她没什么回应,男人倒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来,道:“我往鬼门关闯荡那夜,你来作甚?不是不让你来么?”他言语有些严肃,像是审问。薛云卉心道她不来,这个人就不是去鬼门关前转一圈这么简单了,势必要被阎王爷留着吃饭的,现下还来找后账。她这一身又瘫又疼,找谁的后账呢? 她不说话,闭目养神,男人却突然将她搂紧了去。 “那时疫多凶险,你若是染上怎么办?!怎么这么胆大,还不听人言!” 薛云卉同他也说不清楚,他说什么也只能听着,心想训吧,反正“恩将仇报”她都习惯了。 不想男人却低头探了过来,温热的唇贴到了她额头上。 “这么任性,让我怎么办好?”一改方才的严厉训斥,温柔地似阿荞头上的珠花,只瞧上一眼便让人心里的浮躁尽去了。 她叹了口气,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软糯糯的,像是正月里的元宵,舀起一颗放进嘴里,只觉得什么不乐的事全都忘了。 她不由低声道:“莫要担心我。” 只是这边话说完,人却也顿住了。这个方才谁在说话?怎么听着像是个破锣? 男人听了这句也是一顿,随即抛开了方才的感伤,手掌覆在了她的脖颈上,“穗穗?再说一句?” “说什么?”破锣响了一声。男人皱着眉头笑了,“明日让人给你炖一盅冰糖雪梨罢。” 薛云卉明白过来,怔怔地点了点头,男人的大掌却顺着她脖颈往下滑了下去,温热的呼气在她耳边,“要不……” 薛云卉震惊了。 这都破锣了,他还待如何?! 第249章 锦衣卫指挥使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象有七顿饭没吃了。薛云卉瞧瞧外头高高的日头,觉得再不起身,说不定第八顿饭也不见了。 她摸了摸肚子,瘪瘪的,手向下滑到小腹的时候,想起了昨夜男人喘着粗气抽身出来时的话。 “不能让瑞平侯夫人被人说了闲话。” 想到这个,耳朵又是一热。 不过,谁要给他当夫人呢?她还没答应呢!他定是故意趁着昨晚她顾不上,说这话,让她没嘴反驳的。 心里这么想,又觉得耳朵热辣辣的。 门吱呀响了一声,她抬眼瞧见男人推门进来了。 “醒了?饿坏了吧?” 她没脸看他,点了点头。男人哼笑一声,“怎么?夫人须得我伺候着才能穿衣么?” 她连忙摇头,哑着嗓子问他:“我的道袍呢?” 袁松越没应,却俯下身坐在了床沿,长臂一捞,就将她捞进了怀里。大掌抚上她那脖颈,上面还有两道红痕,手又顺着起伏向下滑了滑,他也哑了嗓子,低声问:“还疼不疼?若是不疼,今晚……” 他说着,薛云卉立时感觉到了那沸水里捞出来的石头。 “别,别,疼着呢!使不得!” “真的?”男人低声一问,又哼笑了一声,“那你可要长记性了,再误会我,就……” 薛云卉浑身一紧,男人瞧着又笑了,“起身吧,你那袍子脏了,换身旁的穿。” 现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状态,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哪里还挑呢?薛云卉应了,却见他从柜子里拿了身花花绿绿的衣裳出来,“昨日让人赶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他递过了衣裳,还欲观赏一二,薛云卉实在受不了了,奋力反抗,撵了他出去。 松花色方领半袖并丁香色月华裙,月白锦缎的绣鞋都备好了。她穿上这身儿,站在屋里打量着自己又发着呆。 男人推门进来,见她穿好,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笑了,然后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年轻的妇人低着头走了进来,“给夫人梳个姑娘家的发髻。” 这话可真够别扭的,只屋里没旁的人有异议,那年轻妇人捡了时下流行的发髻梳了,又拿了两朵珠花簪在上头。 妇人做好了活计,手脚麻利地下去了,男人瞧了一番,满意地“嗯”了一声,薛云卉却是连脖子都不敢动了,苦笑道:“我怕一低头,发髻就散了,还怎么吃饭?” 男人见她终于回过神来,能思索吃饭的问题了,笑道:“无妨,我喂你。” 薛云卉是说不用来着,只还是被人抱坐在腿上,喂了饭。被人喂饭,衣裳不会乱,发髻也不会散,可架不住她吃不尽兴,吃不饱呀! 后半程她受不了了,把心一横,将珠花使劲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