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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气候还未到,落地既融,空气也湿冷起来。 一个环卫工人冒雪走街串巷收集垃圾,当他路过胡同某一户人家的时候,很自然地拾起搁在门口的一个黑色垃圾袋,放在班车上继续赶往下一个工作点。 当他出了胡同口前行五百米右转弯的时候,一个长相漂亮的年轻新疆人从缓缓驶过的垃圾车上顺手牵走那放在外侧的黑色垃圾,若无其事地走开。 年轻人沿着主路走了半小时左右,拐入小巷,在巷子里杂乱无章地闲逛了一阵,来到一个广场,把黑色袋子丢在一个不起眼的花坛边,手插着裤兜走开。 不一会一个穿着轮滑鞋的少年冲过来,俯身行云流水地捡起那黑色袋子。一阵风样飘远了。他绕着场子滑了两圈后便出了广场,一直滑到步行街的尽头,在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前停下,放下袋子买了一个糖葫芦,然后自顾自滑走。 轮滑少年身后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一蹦一跳地拿着那黑色塑料袋朝反方向走。 十几分钟后她小脸红扑扑地到了附近的一处高档社区的活动区,把袋子放在一旁的长椅上,很高兴地荡了会秋千,然后就仿佛忘掉了那袋东西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两分钟后,一位身材高挑穿束腰风衣戴头巾墨镜的女人款款走来,欠身在长椅上坐下,翘起一条漂亮的长腿,自然而然地拿起黑色塑料袋,翻看里面的东西,点验无误后丢掉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塞进随身包包里,然后不紧不慢地起身娉娉婷婷走开。 她走向停车场,上了一台MINICOOPER,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向城市的另一边驶去。 因为雨夹雪的关系路面湿滑,车行皆小心翼翼,车速缓慢。 两个小时之后那位女士到了某地铁站口,她弃车徒步顺着人流下行,很快从地面消失。 她下到站台等车,两分钟后电车风驰电掣而来,她的目光顺着车头的方向张望,人群开始向上车口聚拢。 正在这时,她周围几个看似普通的路人突然一起扑向她,用很大力气将这个弱质女子控制住,那向后翻折的手腕几乎被掰断。 女人尖声哀叫呼救,地铁安保人员以为出现了什么暴力事件远远向这边跑来,然而未及靠近便被一些神情肃穆的外围人员制止,他们出示了特警人员的工作证件,责令非相关人等不得妨碍公务,却对更加具体的询问不做任何回应。 这一路段迅速戒严,人们诧异地看到几个黑衣人提着硕大的疑似装狙击枪的箱子从滚梯上冲下来,似乎准备有必要就直接干掉的样子,他们实在难以想象那边到底是如何穷凶极恶的匪徒,竟惊动了如此大的阵仗……是要炸地铁么? 直到看到这女人被几个大汉死死压住,如孙猴子被镇入五指山再也翻不出手掌心,小丁一颗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上前一把想薅下那女人的假发——还粘得挺牢,一下子竟没得手。 那女人更加痛得嗷嗷尖叫。 被隔壁在远处不明真相的群众眼看特警人员撕扯着那手无寸铁女人的头发,折磨她! 小丁又拽了拽还是没拽下来,开始觉得不对劲,他还记得前几天那头绿色的假发,而且之前梅宝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理发店被剪了个短发也是有迹可循的,没道理才几天的功夫就又长出一头长发……难道……糟糕! 他揪着那女人的头发拉起她的一张脸,把墨镜摘掉,下面是一张惊恐万状的脸,因为妆容还是什么的关系乍看和梅宝很相似,但是,绝对不是梅宝! 小丁的手心都凉了,大声喝问那女人:“你是谁?!谁指使你的?!” 那女的也大声反问回去:“你们是谁?!我咋了?!” 凉意从手心向心里蔓延,小丁感觉到他们大概是被梅宝那女人给摆了一道——这明显是个饵,他们是上钩的鱼。 他沮丧又紧张地给廖忠平打电话汇报:“主任,我们……被耍了……” 廖忠平不待他说完就冷静地说:“知道了。”然后挂断。 小丁抓着电话愣了,心想难道主任料事如神已经想到这个结果……所以他才没有亲自带队的?! 但是被抓的那个女的也有可能是梅宝的同伙么。他当场突审那身材面容都很像梅宝的女人,令人失望的是她仅仅只是用钱雇来的临时演员,一点价值都没有。 午夜机场,仍旧人来人往。 一位留短发穿着毛领皮夹克皮裤化着小烟熏妆的人在某国际航班候机区静候,因其中性风装扮猛一看很难分辨性别,像个摇滚乐队吉他手之类的人物。 机场大厅弥漫着一股咖啡味道,TA手里也拿着一杯慢慢地喝。大概还有点时间,这个咖啡被喝得优雅闲适,直到十分钟后见底。TA站起来地走到垃圾桶旁把空杯子投进可回收垃圾分类里,看了眼钟点,然后走向吸烟室。 吸烟室在候机厅的一角,被磨砂玻璃围起来的一个小空间,里面只有两个人各自坐在角落在沉默地吸烟。 TA靠在离门口比较近的地方,点上一根烟,烟雾在眼前袅袅缭绕。 几分钟之后,先前到的那两个人大概是同一班机的,不约而同地离开,吸烟室就只剩了这一个人。 一支烟事将近,门打开,又有人走进。 来者是个容貌普通的男人,普通到放在人堆里立刻泯然众人,令人过目既往。这容貌在这个花美男横行的世界里注定不得姑娘欢心——如果他恰巧还是个穷逼的话,那么是逃不掉当rou丝的命了。 然而平凡也有平凡的好处,至少——这是当优秀特工的先天优势。 他在门边站定,TA则在原地靠着玻璃低头吸烟未动,两人并排而立,距离不远不近。 “你来了。” “不问问我怎么找到你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 “猎人会知道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迁徙路径。” “我不是任何人的猎物。” “那就换个说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不是魔。” “你不是魔,你是妖,人妖。” “……我知道你想起我就恶心……不管你信不信,做梅宝的时候,我没有想要骗你,是你自己缠上来的。” “我要和你算的帐不止这一桩。” TA把最后一支烟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站直了身体,有点难过地说:“你就不能当我死了么?” 廖忠平笑出一口白牙,“可惜你还活着。” 午夜机场候机厅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