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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听不到人的动静,就是靠着感觉盲打。最后风暴平息,她赢了。 她靠着特有的天赋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但是最近她几乎没有遭遇什么让她动用这种本能的情景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退化,她竟然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出让她深感焦躁不安的根源,这反过来就加剧了她的不安。 有那么一小会她身体高度紧张,神色也冷峻起来。 医生正背对着她倒茶,似乎感觉到什么,也略僵硬了下身体,却没有回头,只是如常动作,问她:“怎么了?” 梅宝确认那不安并非是对杀气的条件反射,事实上她确信这屋子里除了她和医生外并无别的喘气生物。 而医生……她认真看了眼这笑眯眯的男人……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不至于到这个时候突然把她给卖了。 那么到底她在怕什么? 梅宝也不解了,她过了几年的逃亡生涯,时刻警惕追兵从天而降,她担心自己是草木皆兵了。 她略定了定神,努力忽略心中的越发鼓动的焦躁,说:“没什么……我该走了。” 医生送她到门口,殷殷嘱托,让她以后缺钱的话尽管来拿,大家共事一场不分彼此如何云云。 梅宝突然顿住脚步,向医生提了个不情之请,“能把刚才那份报纸送我吗?我回去的路上无聊想看。” 医生绅士地取过来递给她,“一份报纸而已你客气什么,其实我可以给的还有更多。”他冲梅宝挤挤眼睛,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馈。 梅宝抓过报纸就走。 医生一边喝茶一边打开窗子向下看,梅宝刚下楼就展开报纸,随便翻了翻,便又收起报纸,继续走路。 他一边喝茶一边琢磨梅宝可能是因为什么而突然变得神经质。 第3章 景彰这两天觉得压力略大。 先是废工厂虐杀案进展不顺利,他主张沿着仇杀的方向追查,可是他们队长并不绝对认同,认为也存在其他的可能性,尚不能定论,所以最后几条线索齐头并进。 景彰知道他们队长的决定无可厚非,但是心里还是郁闷,主要是觉得这样分散了办案力量,凶手很可能有足够的时候湮灭证据或者多方布置,白白错失破案的黄金时间。 可是副队长永远要听正队长的,景彰不幸就只是个刑警中队的副队长。 第二件让他感到不顺心的事是紧接着发生的“雨夜碾杀”事件。 这个案件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监控里面也把整个过程清楚地记录下来,可是真相却错综复杂——因为监控并没有显示但是驾驶位上的司机是谁。 事发后十小时,一位自称肇事司机的人即来公安机关自首,称自己酒驾,当时并不是故意要碾压受害人,只是喝了酒神志有些不清醒,加上雨夜视线不好,他觉得刮蹭到什么东西之后不放心就倒回去看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所以就又开车走了。 这份供词听起来漏洞百出,解释也十分牵强,经不起技术科现场试验的推敲,可是问题是这个司机的身份——他出身并非富贵,而只是个给老板打工的司机。只是他的老板不并非等闲,而是一方巨贾。 他老板姓荣,家赀万贯,去年曾经做出带领本地商会组织资金远赴欧洲买海岛的大手笔,钱多到通天的人物。 按说老板有权势是老板的事,未必肯惠及司机。可是问题是坊间早有消息称——当时架势肇事车辆的不是司机,而是荣老板的儿子荣少爷,司机只是他们拉来顶包的。 景彰被队长抽调到这个交通案件,他怀疑队长是不认同自己关于“虐杀案”仇杀的推断,不过也可能是他多心——毕竟这个交通案也是难啃的骨头。 治安恶化的结果就是人手紧张,他们队一下子接了这么两个性质恶劣的案件。而且这第二个案件更加具有广大的社会效应。调他来说不定是组织上的信任。 不容多想他投入到这个案件的侦查工作中。 自首的司机一口咬定车是他开的与别人无关,此外就不肯多说。 景彰让人继续审他,自己带上小方去荣老板家做调查。 荣老板一家都在,他本人对于警察的到访也有礼有节。 荣少爷却架着二郎腿一副典型二世祖跩上天的样子。 景彰略微客套之后就直奔主题,询问荣少爷昨晚的行踪,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荣少爷乜斜着眼,不正经地抖着腿,“你算老几?管的着吗?!” 荣太太在儿子身边紧张地拽拽儿子的衣角。 荣老板低声怒斥他没规矩,然后转头抱歉地对景彰说:“这孩子不懂事,警察同志你别见怪——其实他昨晚一直呆在家里陪他mama。这一点家里人都可以作证。” 景彰说:“除了家人之外是否还有别人可以证明?” 荣少爷从鼻孔里哼出声来,嘲讽说:“你SB啊!听不懂话?都说没外出了,别人当然是在别的地方怎么能看到我?” 荣老板瞪了儿子一眼,让他住嘴。 景彰却不以为意,笑着点头说:“荣先生你的公子头脑还是很聪明的,他说的有道理。”他又向小荣说,“我们这次来只是例行公事,不是要找你的麻烦,希望你能理解配合。” 荣太太接过话头,积极诚恳地说:“配合配合,只要能证明我儿子清白警察同志你随便问。” 景彰又随便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个儿子从头到尾都一副瞧不起警察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老子在说不定会指着景彰他们的鼻子骂“扒了你这身皮”。 景彰和小方对视一眼,很有涵养地收下这态度,然后起身礼貌告辞。 警察刚转身,小荣就冲他们的背影比中指,骂了声“SB二百五”。 荣老板待客人彻底离开,只剩自家人,回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大嘴巴,打得是分外响亮。 荣太太护子心切一把推开荣老板,激动地喊:“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荣老板无法,只得痛心地说:“你儿子都已经让你惯成杀人犯了!你还护着他!慈母多败儿!他就是毁在你这样的妈手里!” 荣太太说:“我毁他?!是我毁他还是你毁他!要不是你在外面养小三还要和我离婚,儿子会难受到跑去吸毒?!会无缘无故把那个女人给压死?!是你做的孽!要坐牢也是你!我儿子是无辜的!!” 荣老板气得走来走去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不可理喻!就是因为你不讲理我才要和你离婚的!和你这种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