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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这么多后依旧看得出她心地纯真,是个可以放心用的好苗子。 “以后在店里你的铭牌是Lily。明天晚上7点,准时上班。希望你可以准时到。此外,不用叫我老板,叫我Fred就好。” Fred是我给自己新起的英文名。其实我更喜欢它全称——Frederick。据说,是属于君王的名字。 女孩子拼命点头,而后开心的走了。 招到了一名合适的服务生,我心情稍稍放松了些,想出门好好散散心。 就是这一个决定,让我遇到了她,廖婉思。 溜达着经过一家小餐馆时,我恰巧看见她被推出门口。 “求求您了,您就收下我吧,我能吃苦,我什么都可以做。刷盘子,扫地……求求您了!” 她苦苦哀求,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砰”的一声被狠狠关上的门。 她呆站在门口,脸上挂满了泪痕,伫立了一会儿后,才默默转身离开。 我喊住了她。 “小meimei。” 她回过头来,雾气氤氲的眼中蕴涵着些许被我叫住的不解。 我这才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正脸。 看上去年纪不大,刚刚十六七的模样。 “你还是个学生吧,怎么不好好念书跑出来打工?” 我忍不住问道。 她用袖子擦了擦依旧湿润的眼睛,哑声开口。 “……我退学了。” 她看上去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想不到竟然是个退学生。 人不可貌相吗? 我微微皱眉,不想再对一个退学生多做了解。 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她接着说。 “mama生病,很需要钱。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份工作,为什么这么难?” 我心头一震。 她脸上没有骗人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我开了口。 “我的酒吧刚刚开业,你愿意到我这里当服务生吗?” 她睁大了眼睛,看上去有些疑惑。 “酒吧?” 我看她好像是误会了些什么。 “是正当酒吧,没有奇怪的服务。和饭店一样的服务生。” 她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不过这也实属正常。我也不在意。 “底薪2000,加每周小费,也就是所谓的提成,一月至少3000的工资,做得好慢慢会涨底薪及小费。剩下的详细细节如果你愿意做,我再同你详谈。明晚6点,Wencess酒吧。我等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彷佛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怂恿我,留下她。 再次看了看仍然愣愣的她,我转身离开。 第二天,她真的来了。 她犹疑的看着我。 “薪资这么优厚,当真没有奇怪的服务?” 我笑了。 “如果你如此不信任,又何必来呢?” 她咬了咬唇。随后,下定了决心般的开口。 “好,我信你。只是我mama病重,不得已时我可能需要照看她。” 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于是立刻附加了一句。 “不过你可以扣我工资,算我旷工,我也会在没事的时候自己主动早来多干活的,不要钱。” 没想到她竟说的如此卑微,可见她有多需要这份工作。 我摇摇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这是小事,只要你可以长做,做事让我放心,这点小小的特殊情况,我完全可以理解,也不需要扣工资。” 她微微歪着头,第一次开心的笑了。她不漂亮,可笑容却很甜,乌黑的眼睛也亮亮的,满是灵气。 “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给她起了英文名——dy。这是一个在国外夜场经常会用到的英文名。终归是酒吧,服务生的名字始终需要甜腻一些。 除此之外,我给她起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她的笑容,当真当得起甜心二字。 她没有异议,一口应承下来,只是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希望她的铭牌上可以不用本名+英文名,而是英文名加上另外一个名字,田心。 田心……思吗? 是她的名字,还是寄托了遥远的思念呢?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 收下她虽是我一时冲动,可也总算是没有看走了眼。 三年过去,酒吧的生意蒸蒸日上之际,三年不曾有任何联络的父亲突然出现了。 下午五点,因为进酒而早来的我,在门口和他撞了个正着。 “……爸。”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父亲用鼻子冷哼道。 “三年了就干出来这点小名堂?与其吃这个苦,不如早点跟我回家,好好锻炼,然后接手我的产业。” 他竟然还是不死心,甚至还嘲讽了我一通。 小名堂又如何?再小的名堂,也全是我的心血啊,是我亲手打拼出来的事业。 “爸,我说了我不要你的产业!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们再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终的结果,就是他扇了我一个重重的耳光,然后开车绝尘而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开的车,直至消失不见。回过头,廖婉思正在离我不远处怯怯地看着我。 我大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或许是我的语气过于严厉,她明显被吓到了。 “对不起,我不是要偷听的……我记得Fred哥提过今天会进酒,我没什么事,想着早些来帮忙。” 是了,她一向是这样勤快,没事就会提前来帮忙。 大抵这都是命,何况也不是完全见不得人的事。 我看着她有些微微颤栗的模样,努力压下刚刚因为和父亲争吵而来的火气,摆出一副温和的模样,笑了笑,放缓了语气。 “我刚刚吓着你了吧?” 她摇了摇头,愣愣的看着我红肿的脸颊,突然就掉了眼泪。 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哭了?” 她哽咽着用袖口抹去眼泪,模糊不清的说,“对不起,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呢? 她红着眼睛,轻轻伸过手来触碰我挨打的地方。 “很痛是不是?我帮你处理。” 她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进了酒吧,拿了冰块帮我细细的敷着,而后又拿出酒吧中常备的药箱帮我上了消炎药。 她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痛了我。 处理好后,她收拾好药箱,对刚刚的事没有多问一句,也没有缠着我,反而安安静静的收拾酒吧,开始了她的工作。 我看着她认真的眉眼,突然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二十六年来,除了早逝的mama,第一次有人这样细心的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