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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终于看向他,唇角微微挑起,道:“你的意思是,让孤罚他?” 曹喜小声道:“毕竟宋公子犯了大不敬之罪,陛下应当稍稍惩戒,以示警告。” 澹台熠道:“孤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孤需要你来教孤怎么做吗?” 虽他声音柔和,但那语气和内容散发出来的不悦的味道却叫曹喜汗毛都竖了起来,当即跪下告罪。 澹台熠道:“曹喜,你若一直乖乖的办事,孤倒能容忍你几分,如今你胆子也大了,敢对孤指手画脚?” 曹喜忙不迭的告罪,“是奴僭越,陛下恕罪!” 澹台熠道:“你近日心思倒好像不在正事上,孤忍你一次两次,你竟全然不知。让孤想想,你是听宋卿说话好听,也想效仿,博孤欢心?” 曹喜心惊rou跳,浑身发汗,脸色惨白如鬼,“是奴异想天开,是奴异想天开,求陛下宽恕奴罪过,奴必定尽十二分的心来伺候陛下!” 澹台熠轻声细语道:“你若想博孤欢心,见孤时不要这般害怕,孤倒还能信几分,毕竟宋卿与孤说那些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笑,无畏也无惧,一言一行皆像孤表明仰慕之心。” “而你,于孤并无仰慕,有的无非是害怕,怕孤杀你。” 曹喜冷汗泠泠,耳朵轰鸣,心知今日恐怕就是他的死期。 然而澹台熠并没有动怒,虽不喜曹喜,但身边也的确没有伺候的人了,他也懒得再计较,因而曹喜逃过一劫。 他敲了一下桌子,忽然道:“你去国公府一趟,为孤送去伤药,孤的国库里,这类伤药总要多许多,宋卿受了苦,孤也该怜爱心疼几分。” 曹喜呆愣,未曾想过澹台熠这般重拿轻放,顿时有劫后余生之幸,忙不迭地应下,重重磕了几个头,下去了。 只是退到了门外,曹喜才回过神来,他竟也没问陛下是要送何种伤药!不过想起来陛下离开国公府说的那些话,心里也有了些计较,带人去国库库房,取了不少外伤药膏,亲自送去国公府。 果然,宋公子被打得下不了床,至今还在昏迷之中,没能醒过来。 若陛下亲自施下惩戒倒还好些,陛下不罚,这不是逼国公府表态,事态就变得严重了起来。 只是陛下这般恩典,又送来了药膏,应当没有再计较的意思了。 曹喜见宋普被打的那样惨,心里多少有些怜惜,回去复命时,便也小心翼翼地提了提。 澹台熠听了,错愕道:“你是说,他如今还在昏迷?” 曹喜小声道:“听闻宋国公开了祠堂,带宋公子领了三十家棍,如今宋公子至今还在昏迷,陛下赏赐的药膏正好有了用处。” 气氛忽然死寂了几分,过了一会儿,外头伺候的小太监,便又听见了皇帝暴怒的声音—— “该死!谁让他们打的!孤说不计较了都听不懂人话吗?!” ☆、第25章 回报 【第二十五章】 宋普这一昏就昏过去几天,待他醒来后, 鼻间都是浓重的药味。 “青梅……”他喉咙很干涩, 浑身乏力,头也很晕。 青梅迟迟不过来, 宋普口干的很, 努力舔了舔嘴唇, 酝酿了一下, 又喊了几声丫鬟的名字。 然而噔噔噔地从外面跑进来的不是青梅, 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 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满脸的青涩,“少爷你醒啦!” 他惊喜地叫了一声,见宋普一直舔嘴唇, 赶紧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过来,递到宋普手边。 宋普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 待喉咙湿润了,才问道:“青梅呢?” 小厮道:“青梅jiejie去夫人院里伺候了,奴婢是老爷新派来伺候少爷的。” 又小心地道:“少爷, 你身体还没好, 得静养。” 宋普能感觉到身上仍然疼痛,那开头几棍子棍棍到骨到rou, 因而脊背的骨头都还在钝痛, 只是身体过于乏力, 这股强烈的疼痛反倒被缓解了不少。 “青梅在我院子里干的好好的, 为什么要调走她?”宋普只觉得事事都不顺心意起来,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不好。 小厮犹豫了一下,才道:“听说是皇帝老爷吩咐的。” 宋普:“……” 狗皇帝,我跟你什么愁什么怨! 他躺了回去,睁眼看着顶上的帘子不说话了。 小厮关切地问道:“少爷要不要吃点什么?奴婢去让厨房做。” 宋普躺了有些时间了,领罚后甚至还发起了高烧,闹得大房鸡飞狗跳,这事他都没什么印象了,只知道自己很累,说不出来的虚,动动手指都没什么力气,好像也不觉得有多饿,不过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要了一碗青菜面。 小厮风一样的跑出去后,宋普又闭上眼睡了一会儿。 小厮还没回来,宋母过来看他了。 宋母坐到宋普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说:“总算退烧了。” 说着,又笑了起来,“阿普从小娇贵,打不得骂不得,但若是得什么风寒,发起热来,都好得很快,可见身体还算好的。” 宋普见到宋母,总算有了些精神,问出了他一直以来都很疑惑的问题,“……我到底在陛下面前说什么了?” 宋母觑着他的脸色,说:“现在先不说这个,等先吃饱肚子,身体再好些再说。” 宋普心平气和地道:“娘,你不用顾忌我,就算你说我在他面前骂他狗皇帝,我都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 宋母一怔,攥着帕子道:“……我儿,你还真的口不择言,辱骂陛下那几个字眼了。” 宋普:“……” 他艰难地眨了一下眼睛,“当、当真?” 宋母道:“自是真的,你以后可别喝酒了,喝酒误事,当真误事,若不是你哥替你受了剩下的十八棍,你怕是得去半条命。” 宋普脸烧得一片红,仍然不可置信,“我竟然当着陛下的面,骂了他?” 难怪了,难怪他爹会那么生气,硬是开了祠堂来罚他,这事往小了说是大不敬,往大了说,是欺君,他表面对狗皇帝各种仰慕敬服,私底下喊他狗皇帝,这放在谁身上都不能不气啊!尤其狗皇帝那唯吾独尊的性子,更不能容忍欺骗,当场弄死他都是可能的,这次竟是不计较? 他心里惶惶然,大脑一片空白,他一贯脸皮厚,也不觉得心里叫他狗皇帝有什么不对,结果喝一次酒,倒是什么都倒腾干净了 。 宋母道:“陛下虽不计较,但也说过不想见你,你静心修养,宫里那边倒是不着急了。” 宋普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问:“陛下这是何意?以后都不要我去身边伺候了?” 宋母也觉得疑惑,“你受罚后陛下还差人过来送伤药,那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