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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反驳道:“谁说我因为这个就不救他?简直笑话了!程宇是老子手底下撒出去的兵,他出事儿老子能不管吗!” 大队长是硬汉子的脾气,当年部下三个警员搞成一死两伤,他这个当老大的特别惋惜,如今知道了内情,心里也憋了一口恶气,想把宵小之徒斩尽杀绝。 退一步说,程宇即使做出任何违反警务条例的错事儿,要处罚要开除也是领导的决议,轮不到旁人插手。程宇竟然被黑道儿用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了,这对于任何做警队领导的人,都是进犯到眼眉前的明目张胆的挑衅,没有丝毫可容忍的余地,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由着犯罪分子如此猖狂? 大队长伸手用力捏了捏罗战的肩膀,男人对男人的力道。 大队长说:“程宇只要能平安脱险,其它事情以后再说,其它的都没有命重要,都不算大事儿。” 罗战当时眼泪就潸然滚下来,说:“您要是能把程宇救出来,您就是我的大恩人,我给您做牛做马……” 程宇遇劫,派出所上下跟罗战统一过口径,这事儿千万不能告诉程宇他mama。 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受不了那份儿刺激,先瞒着,把人救回来再告诉。 可是这么大的事儿,不是想瞒就瞒得住。派出所与大杂院儿只有几条胡同之隔,邻里街坊人多嘴杂,程大妈被莲花婶搀扶着,连同一群男女老幼,忧心如焚地找到派出所。 全屋的人一瞧见程大妈,“腾”得都站起来,随后集体默默地垂下头,谁都说不出话。 “程宇呢,我的程宇呢?小罗,程宇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块儿吗,不是吗,我儿子在哪儿啊……” 程大妈一把抓住罗战,摇晃着,一声一声地呼喊,喊得罗战心都绞碎了。 罗战“噗通”就给老太太跪下了。 程大妈一拳一拳地,捶着罗战的肩膀,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罗战也哭了,嗷嗷熬地哭,当真是愧悔交加,痛不欲生。 “妈我一直都瞒着您,妈是我对不起您我不争气我是混蛋王八蛋! “妈程宇是救我才残疾了,程宇的胳膊再也不能恢复原样儿了!都是为了我,都是因为我!妈我真后悔,我真的爱程宇!……” 罗战痛哭流涕得,鼻涕眼泪连着丝儿,抱着老太太的腿嚎着:“妈,妈我一定把程宇给您救回来,程宇的命就是我的命,他不回来我也没脸活了……” 全大杂院儿的男女老少,都知晓了程宇跟罗战的关系。 莲花婶哭得眼睛鼻子整张脸都涨红了,气得浑身哆嗦,手里拎着扫床的小笤帚,劈头盖脸狠抽了罗战好几下,就差上脚踹了。 “你把程宇给我们找回来,找回来!我们程宇多好一个孩子,你凭什么啊,你怎么能把人给我们拐走了然后还不好好照顾着还给我们弄丢了,弄没了!你还我们程宇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罗战那时给所有人都跪下了,给程大妈咣咣咣磕了好几个响头,跑了出去…… 罗战开着车,发疯似的,翻遍了北京城,就只差没有掘地三尺。 可是全北京的公安都在找程宇,如果很容易找得到,早就找着了。 从程宇失踪,到这一天,已经是第四天。 谭五爷的电话又打过来,问罗战,想好了吗?是用罗强的命来换,还是用你全副家当来换?果然,罗三儿,你亲哥还是比这个条子对你更重要。 “罗三儿,那我可要告诉程警官,他真是白为你受了这些罪,白为你死扛着!……程警官这人,是个做爷的,配你可惜了的。” 谭五爷这么说。 罗战在电话里答得也干脆:“谭老爷子,您说地方吧,我拿我自己换程宇。我实话跟您说,您绑架程宇其实屁用都没有,我哥连程宇的面儿都没见过,程宇有个三长两短我哥既不疼也不痒更不会掉一滴眼泪儿,他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罗战吼道:“您要是想让我哥难受,让他撕心裂肺,您就应该绑我!” 谭老爷子初始当然是想绑罗强的亲弟弟,这不是因为罗战身边儿人多势众,不好下手么。谭五爷说:“罗三儿,就冲你这句话,你小子是个人物。只要你敢来,我就放人。” 罗战马上说:“那您也得让我听听程宇的声儿,我要确认他还活着。” 罗战不是第一天混道儿上,他也不傻。 他皱紧眉头仔细地听,听到电话被移动,听到一片滋滋啦啦嘈杂的背景音,然后是程宇的声音。 真真切切是程宇。 “罗战,别瞎闹,你别来……” 罗战一听见程宇的声儿,难受得整个心揪成一团,强忍着。 程宇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似乎还笑了一下,说:“失约了对不起啊,说好了礼拜天咱俩一块儿看球,都进球了,结果我还没看着,咳咳……罗战你别来,咳咳,咳……” “程宇……” 罗战听见程宇咳得带血的声音,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哗哗得…… 罗战把车趴在路边儿,自己一人儿趴在方向盘上,嗷嗷地又嚎了几嗓子,然后起身,抹干净眼泪,脑子里忽然一动。 程宇刚才跟他说什么? 罗战这几天满脑子想的只有程宇的安危,日子都过糊涂了,根本不可能惦记球赛。程宇如此生死关头的时刻,只有跟他说两句话的机会,不捡重要的说,竟然浪费在闲情逸致聊球赛这上面? 罗战脑子里飞快地转,迅速飞车赶回警局。 罗战把程宇说的两句话写在纸上,一个字都不落。 一屋子人坐在一起,连同技术科的各种先进仪器手段,逐字分析程宇留在罗战手机里的话。 罗战说:“之前我跟程宇约好,他出差回来,我俩周末一起看球赛。” 潘阳问:“那程宇为什么这时候提看球这事儿?” 华子飞快地在电脑上查阅体育新闻,说:“球赛一小时前就结束了,国安队确实进球了,1比0赢了比赛。” 罗战喃喃地念着网上的消息:“因工人体育场近期常规维修,本轮国安队主场比赛临时移至国家体育场进行……” “程宇在鸟巢附近?!” 罗战如梦方醒地低吼。 “奥运村那边儿,不可能吧?” 大家都不敢相信,这些天一直往另一个方向找,石景山玉泉营的,难道被耍了? 又有人提出异议:“电视里有现场直播,广播随便拧开一个频道都有球赛消息,程宇不可能是在电视里看见的吗?” 华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程宇说的话,“都进球了”,“结果我还没看着”。 程宇特意说他没有看到,但是他能知道进了球。 也就是说,要么有人告诉他,要么程宇自己守着一台电视机收音机,要么就是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