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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踹他:“想什么呢你?你以为我跟你似的,谁都沾!” 罗战死皮赖脸地说:“咱就问问嘛,我是你男朋友,我有权利排查你的前男友!” 程宇笑骂:“滚,我没前男友!……你掂掂你自己一摊烂事儿,还好意思说我呢你!” 俩人抱在一起睡过去,罗战半梦半醒之间跟程宇说:“程宇,我有个事……清明的时候,我想去瞧瞧我爸他老人家,我想带你一块儿去,程宇,你陪哥去成不成?” 程宇的脸颊浮出淡淡的颜色:“让我去啊?” 罗战把脸埋进程宇颈窝里:“嗯,就让你去,我不跟别人去,就你陪我去,你不陪我去谁陪我啊?你就应该去么……” 程宇没说话。 罗战耍着赖威胁:“你去不去?去不去?……你不去不成,那是咱爸爸!!!” 酒意让人思维迟钝,警惕性松弛,而且身体慵懒,困乏不堪。 俩人吃了春药似的过度兴奋,也不知道闹出了多大动静儿,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竟然还没醒。 上了岁数的人都醒得早,莲花婶在屋里刷完牙,满嘴泡沫,端着搪瓷缸到院里接水,习惯性地伸脖子往程家大屋里视察,瞧了一眼就忍不住瞧第二眼。 李莲花:“呦,屋里睡得这是……俩人啊?谁啊?” 话音刚落,程大妈着急着慌地就从小屋里蹿出来,赶忙解释:“小罗昨晚上待太晚了,就没走,没事儿,孩子就睡一晚……” 李莲花浑然不觉地嘟囔:“昨晚我在隔壁听着,这都啥动静啊?叽叽喳喳闹闹哄哄的,床都要摇晃塌了似的?” 程大妈急得替那俩孩子遮掩:“没有,一群秃小子喝高了,净瞎闹呢!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啊?……” 程宇快到中午才醒,赶紧把罗战从被窝里揪出来。 程大妈做的早饭都凉了,再重新热好。大屋的柜子上摆着程爸爸的遗像,程大妈敬上两束香,自言自语似的:“程建国,咱家又过一年了,你还好吧? “程宇这孩子,还是那样子,整天忙工作,坚决不找对象。我说他他也不听,以后你管管他吧。” 程宇和罗战在一旁,不约而同保持沉默,心虚耳热,装没听见。 早饭桌上,程大妈嚼着烙饼,像是反复踌躇了很久,小心地问:“小罗,你现在,一直一个人啊?” 罗战点头:“嗯。” 程大妈纳闷儿地问:“我们家程宇没对象,你也没对象?你不结婚吗?” 罗战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维持得很镇定:“大妈,我其实,心里有对象了,感情特好!就是,人家父母不太同意,所以拖着呢。” 程大妈着急地问:“人家女孩家长为什么不同意呢?干嘛拖着啊?” 罗战挠头笑道:“我是坐过牢放出来的,怕我不是个好人,怕跟了我将来靠不住。” 程大妈摇摇头,挺遗憾的表情,叹了口气。 罗战回去以后憋了两天,忍不住问:“程宇,要是有一天咱妈知道了,不同意,抄擀面杖笤帚疙瘩削人了,你……怎么办?” “别这么快让她知道,先缓缓。”程宇不假思索,像是已经为这事儿想了好久。 “万一过几天就知道了呢?” “我会跟她解释,争取她同意。” 罗战不死心,其实他想问的是,如果老佛爷死活就是不能同意,你会不会就不跟我好了,你以后会甩我吗?还会跟女人结婚吗? 咱俩都好成这样儿了,还能分得开吗? 也不能怪罗战没安全感。在他看来,俩人之间最大一道坎就是程大妈了。这道关坎还跟别的人别的事儿不一样。 若是旁的随便哪个人跟罗战说,你不许跟程警官在一起,你个劳改犯出身的你不配!罗战一准儿给丫喷回去,你二大爷的,我就跟程宇好,我们俩真心相爱,你丫管得着吗你? 可是只有在一个人面前,罗战不敢这么造次嚣张。他自个儿心里也对不住程大妈,人家中年丧夫含辛茹苦拉扯大一宝贝儿子,为了救自己这么个大祸害,已经残了一条胳膊,现在俩人又成两口子了,说出去“伤风败俗”的,更炸窝了。 罗战但非少爱程宇一点儿,都没脸去招惹这家人。 可是他太稀罕程宇了,而且他觉着自己就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最适合程宇、最爱程宇、能让小程警官一辈子幸福的人。 程宇其实也反复斟酌这事儿,怎么能让老妈少受点儿惊吓,又能接受罗战。 想来想去,还是一个字,拖。 拖到自个儿四十岁,拖到不能再拖,眼瞧着一辈子娶媳妇无望,就要孤独终老了,老妈一着急,他再把罗战这家伙给端出来,老妈说不定也就认了,让罗战做媳妇,也总比一辈子单着强些吧? 俩人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互相扶持着照顾着,一定不会分开,程宇那时是这么想的。 59、夫夫扫墓 让程大妈用红笔填完了最后一片花瓣,严酷的冬天过去了,后海冰面逐渐解冻,柳树抽芽,春暖花开。 经过了惨淡冬季的酒吧街,纷纷把桌椅凉亭重新摆出来,迎接红红火火的春夏。 春分之后十五日就是清明,气清景明,万物皆显。 大清早,罗战先开车到大杂院儿来接程大妈和程宇。他自告奋勇地非要陪着去给程爸爸扫墓,腆着厚皮大脸,以“干儿子”的身份。 程宇和罗战都是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白衬衫,黑色墨镜,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太。 身后不远处还跟着栾小武、赖饽饽等等好几个陪同前来尽孝心的小弟,拎着白酒和点心匣子,威风凛凛的保镖团似的。 一伙人甩开大步走在墓园子里,引得周围过往的祭奠客人纷纷侧目,真以为哪个剧组来拍电视剧的,那场景甭提多拉风了! 程大妈在程大爷的墓碑前,拿小手绢一边儿抹泪一边儿说悄悄话。 程宇和罗战站在不远处,支着耳朵偷听,隐隐约约听不清楚。 早春料峭的寒风里夹带着玉兰花的清香,程大妈跟她老伴儿说:“程建国,咱儿子最近挺好的,年底督察又发优异奖了,每年他考核都排前几名,领导特喜欢他。年后肯定升衔儿,升一级警司。也许过一阵,就能让他当刑侦队的正队长…… “程宇本来有个挺好的对象儿,吹了,也闹不清楚是那姑娘把他甩了呢,还是咱儿子把人家给甩了,反正孙子又没抱成,程建国你就再等两年吧……可是这事儿,还不是我要跟你唠的大事儿! “咱院儿里过年时候,可热闹了,有人给我们做饭。老程,我给你认了个干儿子,这儿子其实挺好,贴心,孝顺,干活儿手脚麻利,还陪我遛弯儿打麻将,比亲儿子还强呢,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