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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 楚长歌骑马而至,身后的士兵拖着一车猎物,显然是刚狩猎归来。他下了马,大步进帐,另一个士兵会意牵过马,与拖车的士兵一同往后走去。 与昨日不同,今日的狩猎主要目的在于,让世家勋贵子弟比试一番,持续了三个时辰有余。他无意出风头,但亦不好令人以为他消极应付,猎了一头狼、一头鹿,之后便只是一些小型兽类,直至结束。 皇帝并未设宴,仅对各人所得猎物种类及数量进行了评赏,便让众人散了。 他也是刚从那边回来,一身热汗,进屋便除下了胸甲和外袍。早已命人在内间备了水,他边走边解里衣,走到屏风前扬手将其搭了上去,绕到后头时却脚步一顿,为眼前景象生生愣在原地。 白雾氤氲,湿亮的墨发如瀑散于水面,几缕发丝粘在男子光洁白皙的侧脸,双眼轻合,长睫微颤,两颊泛着淡淡的红,衬得那张清俊脸庞愈发引人沉醉。 楚长歌不自觉走了一步,踩在漫溢在地的水上,清脆微凉,酣睡的人儿却悠悠转醒。他头稍一侧,晶莹的水珠自发间蜿蜒流下,滑过眉心,唇角,颈项,最后滑过精致的锁骨,似乎在小窝儿里打了个转,便不见了踪影。 “长歌?”将醒未醒的声音有一丝沙哑,湿气迷蒙的眼眸恍若带着醉意般望向楚长歌,看得他心头一震,喉结上下滚动,身体某处……竟似有暗火升起。 “嗯。”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自墨白身上移开,攥紧拳头往另一侧的浴桶走去,没有任何犹豫地跨入冷水之中,一下坐入桶中。顿时桶边清水四溢,墨白与他隔得不远,被溅了几滴,冷得抖了抖,彻底清醒。 “你洗的冷水?跟冰似的,不冷吗?”墨白把身子沉到水面下,转身趴在桶沿看对面坐于桶中仍背脊直挺的男人,好奇道。 楚长歌沉默不语,任刺骨冰凉将自己包围,待那一身燥热渐渐平复,才哑声道:“行军多年,习惯了。” 墨白是打心眼里佩服。 现在临近春末,但偶有降温,天气仍是有几分冷,即便是军士,也未见得都能耐得住冷水浴,更别提那些在河里洗个澡便冻成冰条似的新兵嘎子了。 不过长歌怎可与旁人相比? 方才他匆匆一瞥,男人上身精壮的八块腹肌可不是假的,身量颀长,劲腰窄臀,直看得他一阵脸热,心里头砰砰直跳,忙别开了视线,也不晓得长歌有无看出。 虽说以往长歌受伤,他处理伤口时也并非未曾见过,但行医之时他向来心无旁骛,看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感觉,哪里会关注这些?换作平常,如现在这般偶然撞见,不知为何,他心上总会有几分莫名的sao乱。 回想起方才的画面,墨白禁不住耳根发烫,正要转移话题,却见楚长歌已经起水出桶,走出屏风更衣去了。 墨白呆呆看了会儿,直到那人的背影转入屏风之后,他回过神,惊觉水已发凉,便也跨出桶,取了巾子擦身。 沐浴过后,已是酋时,楚长歌唤下人进来布菜,墨白也是闻到饭香才觉饿得慌,撩袍往桌前一坐,一手已是顺势执起筷子,伸出去夹起了一块排骨。 楚长歌原便是在等他过来,掀眸淡淡望了他一眼,瞥见垂在胸前仍滴着水的发梢,皱了眉头,筷子一动,随即沉声道:“先去擦干头发。” 额?排骨呢? 墨白瞪着中间只剩空气的筷子,又眼巴巴看着对面那双筷子夹着的糖醋排骨,嘴角动了动,耷拉着眉毛,哀求地看向楚长歌:“……我饿。” “先擦头发。”不容置疑。 墨白百般可惜地瞧了那块与他无缘的排骨一眼,不情不愿地回内间取了毛巾擦头。 楚长歌低头凝视筷子上的排骨,微微一笑,夹到对面的饭碗里。 深邃眼眸下的一抹愁色,唇边的一丝涩意,却是无人得见。? ☆、为何是你 ? 【四十一】 床帐内人影交叠,暧昧的声响若隐若现,似痛苦,又似愉悦。 床上的人儿侧着脸,墨发披散,掩去了容貌,也掩去了脸颊上难耐的潮红。 他压在那人身上,俯身亲吻,处处点火,在光滑白皙的肌肤留下他的印记,惹得人儿轻颤不断,几乎受不住地轻喊出声。 可他不给这个机会,霸道的唇舌封堵住那人欲张的口,肆意搅弄,尝尽每一处滋润甜美,一手将人的双手固于头顶,那处猛地一使力,人儿闷哼了一声,而后未再说半句话。 烛光明晃,四下静寂,床板却一下比一下响地摇起来了。 将到极致之时,他将人儿抱起坐到腿上,奋力往上,那人攀着他的肩膀,哑着声音:“长歌……” 他一惊,正眼对上那张朝他仰起的脸,倒抽了一口气。 ……醒了。 楚长歌翻身坐起,用力掀开被褥,果不其然,看见身下有一块深色的痕迹。 自那日撞见墨白沐浴起,他夜夜不得安眠,每晚的梦里,是墨白双眸迷蒙轻喘的画面,是墨白伏在他肩上哀声求他的画面,是他一次次压着墨白亲吻的画面…… 他早已不是毛头小子,素来清心寡欲,对情、事颇为冷淡,一连二三日做这样的梦,令他无比费解,心头亦是没来由的烦闷。 断袖之癖? 墨白…… 忆起今晨他特地给自己送早饭,却被自己挥袖掀翻在地时,满脸的错愕和委屈,楚长歌将不曾翻过一页的书卷搁在一旁,以手扶额,疲惫地叹了口气。 许是因为太久不曾纾解,才会生出此等想法。 “李叔。” 门外一人走入书房,手里还端着一托盘,径自走到书桌前:“将军,先用汤?” 楚长歌抬首,见李叔捧着一盅汤,可他并未吩咐过。 “这是墨公子为您熬的,托我给您送过来。”李叔放下后,垂眸退开两步,“他大清早便起来做的,将军莫要无故拂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啊。” 哎,罢了。 他拿起汤盅,一口气饮尽后,放回托盘中。 李叔点点头,温和笑道:“将军喊老奴进来,是有何事?” “明日府里可有要事?” 春猎三日,回京后皇帝准了他三日假,明日便是最后一日。 李叔思索片刻,很快回答:“并无。” “我需出府一趟,不需任何人跟随。” “归风也……”归风所属黑翼卫,平日随楚长歌出行,暗中保护。 他截然打断:“不需。” “是,老奴这便去安排。”将军作的决定,李叔少有异议,端着空盅便出了书房。 不料才刚走出静园,遇上了往里走的墨白。 “墨公子。”李叔知晓他不喜礼节拘束,并未行礼,只称呼了一声。 墨白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