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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情绪,原来是因为皇帝病重,加上这副担子他不得已接下来,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 可几天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又让韩皎陷入不安—— 吏部左侍郎与闽浙总督,被兵部官员弹劾,入狱候审了。 罪名竟然是通敌卖国。 韩皎混迹官场一年多,对于官员明面上因何获罪已经看淡了,他已经能透过表面挖掘背后的利益牵扯。 这两位大官出事,很可能是因为党争的结果。 而这两个人,都是徐阁老的人。 单看结果,他们是被端王党弹劾获罪的。 朝中官员都认为太子过于莽撞。 近半个月来,已经有八名燕王党因为各种罪名被免职甚至入狱,而端王党只有一名官员因被查出贪污入狱。 如果是皇帝来处置这些被弹劾的官员,绝不会完全依照罪证处置,而是会维持两方的平衡,以免端王党一家独大。 事实上,那两名出事的大官正是琢磨出太子下一步该拿端王党开刀了,才借去年一场败仗为由头,把锅甩到几名端王党身上。 他二人主动去给太子爷递刀,没想到太子这么实诚,不肯配合他们的表演,反而抬手把他们给捅了,认为那场败仗是他们预谋陷害政敌,故意战败。 朝中官员都在感慨,太子还算是个明白人,只是有点类似燕王的刚正耿直,也不顾这两位都是燕王党里的参天大树,一口气全都“下狱究治”了。 这下燕王党与端王党彻底失衡,太子很可能会被李阁老牵着鼻子走。 当然,这都是朝中官员的分析,韩皎并不这么认为。 他满心惶恐,因为原著中,谢夺当上太子后,也有过类似的举动。 原著中,前期没跟燕王摊牌时,太子一直都披着“刚正不阿”的伪装,一顿“大义灭亲”,以至于男主燕王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在朝中的根基,已经被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咸鱼弟弟挖空了一半。 而且原著后期透露了谢夺的视角,事实上这些官员并不是主动惹麻烦,而是私下会见时,得到了太子的暗示,才鼓起勇气替太子冲锋陷阵,最后却发现挨宰的是自己。 韩皎没法冷静了。 想说服自己:谢夺没有私心,可原著中的太子,最初也是先换掉了东宫禁卫,又拿燕王党中的两棵大树开刀。 这未免太巧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原著中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太子暗中对付燕王府詹事了。 也就是燕王的那位老师——刘通。 此人是徐阁老的心腹,因为身兼燕王府詹事,所以可以替燕王和徐阁老通气。 一旦斩断他这跟线,徐阁老与燕王的联系就会变得危险很多。 因为他二人并无师生关系,身为内阁首辅,与皇子私下联系密切,那是犯了大忌,除了刘通以外的所有官员,也都没有理由经常去燕王府走动。 刘通身为徐阁老心腹,却停留在詹事这一小小官职上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同时受两方信任,又刚好与燕王有师生名义,担负着联络两方的重任。 原著中的燕王就是在自己的老师出事后,才开始反击的,他会先去找九弟求情。 书中太子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咬定弹劾刘通的罪证不松口,彻底伤了燕王的心。 兄弟俩明面上的决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韩皎第二日一早就跑去西苑求见。 他已经没法保持冷静了,他需要知道谢夺在想什么。 谢夺见他来找自己很开心,可一听他迫不及待询问的事情,又收敛了笑容。 “你与这二人熟识么?”谢夺问他。 “他们那样的大官,怎么会跟我熟!”韩皎否认。 “那你关心这事作甚?”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处置他们。” “他们的罪名不是已经公布了么?” 谢夺搪塞的态度让韩皎很不安:“殿下真的相信他二人通敌叛国吗?” 谢夺默然注视他须臾,低声回答:“我只相信证据。” “那证据有可能是捏造的。”韩皎道:“我请教过几位老将军,去年闽浙那场败仗,是主帅的判断出了问题,并没有受谁指使故意吃败仗。我认为那两名罪员最多是想以那场败仗为由头,追究主战的几名端王党责任,跟战败原因并无牵扯。” 谢夺歪头看他:“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党争来了?” 韩皎急道:“我不关心党争,我只想知道你想做什么!” 一阵沉默。 谢夺低声问他:“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韩皎捏紧双拳,喘息变得急促,顿了须臾,低声开口:“我感觉你想对付徐阁老。” 谢夺勾起嘴角:“你可以说得再明白一点。” 韩皎心脏猛跳了几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夺,半晌,颤声询问:“你想对付燕王吗?” 谢夺垂眸哼笑一声:“对付他还需要我废这么大周折?” 韩皎疑惑地看着他双眼:“那你想干什么?” “我既然接下储君之位,”谢夺微敛起双眸,沉声开口:“自然要把旁人在朝中布下的蜘蛛网扯碎,放心,我不会伤害六哥。” 韩皎刹那间脸色惨白,神色惊愕地注视谢夺:“为什么?燕王已经没有争储之意了。” “既然没有,那还留着这张网作甚?” 韩皎紧张道:“他希望你妥善安置从前跟从他的人。” “我不是正在妥善安置么?六哥没意见,你倒是先来为他们鸣不平了。” “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有意见的!”韩皎上前一步望着他,恳切道:“谢夺……燕王对你的才干心服口服,不要再针对从前的燕王党了,我……我怕你会做出什么将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棉花精:我才不管燕王党如何,我只怕你个臭弟弟莫名其妙自杀啊啊啊啊啊啊 第124章 “我自有分寸。”谢夺定定看着韩皎:“小白,你善治国,而我善谋政,天意我逃不开这座牢笼,只能在此安家,既是我家,便也是你未来的家,你问我想干什么,我不过是想为我们的家,谋个安稳的将来。” 韩皎愈发难以理解,茫然看着谢夺。 燕王党对谢夺而言,威胁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如今储位已定,燕王虽然失意,但并无不甘之心,说不定私下已经传话徐阁老,要求他一心辅佐谢夺。 徐阁老就算野心不死,也不过是无根之木,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李阁老争抢未来新君的信任。 可现如今,谢夺在暗中剪除徐阁老的党羽,这实在让韩皎想不明白。 燕王确实没有夺位的迹象,就他兄弟二人的感情而言,谢夺也不该有这样的猜疑。 而且对付燕王党,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