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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脖子还有用。” “你能吗爹!”韩墨仰面朝天,螃蟹一样走到父亲身旁,发起挑战。 韩太太“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时候又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两个儿子都这么可人疼。 一场家庭战争就这么被韩墨无意中化解了。 韩皎心里却还是心疼mama,他觉得自己成年了,就有改善爹妈生活质量的责任。 但如今他只是个庶吉士,古代官场靠排资历升上去很慢,是不是该尽早开始积攒人脉呢? 最重要的还是燕王那棵大树。 虽然他知道投奔燕王最安全的时间还没到,但如果等到那时,燕王已成气候,他这么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小人物,能获得燕王的重用和信任吗? 或许,近期燕王面临的那场诬陷风波,就是他崭露头角的时机。 雪中送炭当然比锦上添花好太多。 可这么做,风险太大了,他还没有足够的根基,去站队。 次日准时到翰林院点卯,韩皎怀揣琢磨了一夜才写出来的策论,却发现一个大问题。 他要怎么把这份家庭作业送给谢夺呢? 离卯正还有半个时辰,韩皎坐立难安,又不好咨询同僚,只能悄悄去问打扫院子的太监。 “奴婢只打扫这三大殿的院子。”小太监嗓音尖细,指了指从文渊阁到传心殿的距离,告诉韩皎:“南三所不是咱能进的去的地儿,大人要递话,得找刘公公。” 韩皎觉得这太监说话嗓门跟打雷似的,吓得他用手势按了好几下,都没能停止太监把话喊完。 被院里的同僚们听见了,又不知该怎么议论他。 韩皎低头走回值房。 陈元桥不负众望,立即发来了贺电:“韩大人大清早就赶着去给皇子们请安啊?怎么能让太监代为传话呢?您不如亲自站去三座桥南门等着,殿下迟早要出来的不是?” 韩皎随口回答:“不是我赶着见殿下,是殿下昨日托我办的事,要尽早答复。” “殿下托你办事?哈哈哈哈……”陈元桥转头跟周围的同僚重复道:“他说殿下托他办事!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笑声一片。 韩皎懒的争辩,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作业送去南三所,他虽然是代写好了,但是字迹跟谢夺不一样,肯定得在上学前让那小子自己誊抄一份,晚了就来不及了。 正琢磨着,外头忽然疾步走进个太监。 看穿着,是高品级的太监,应该是在后宫主子身边伺候的。 值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大人早。”这太监态度和善地对众人笑了笑,颇有翰林院掌院学士视察下级的气势。 这些内官实际权柄可比翰林院上级大多了,六部官员都不敢怠慢他们。 一群庶吉士刚入官场,还没有官员们随机应变的交际能力,一个个温顺地对那位大太监打了招呼,也不敢进一步寒暄。 众人心里都在猜测这大太监来翰林院所为何事,就见那太监巡视一圈,慈和地询问:“请问韩皎韩大人在吗?” 二十多双目光刷地看向韩皎。 韩皎茫然抬起头,缓缓站起身:“公公找我有事?” 大太监满脸堆笑脚下生风迎上前,和和气气地开口:“是九皇子殿下着奴婢来取个物件。” 韩皎顿时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信笺递给大太监:“有劳公公了。” 看着大太监寒暄几句走出门,陈元桥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值房里许久没有人说话。 过了片刻,韩皎发现茶壶里没水了,刚欲起身,身后一个同僚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转过身,看见陈玉峥捧着一只茶壶,满面堆笑道:“刚沏好的龙井。” 韩皎:“……” 第一次有同僚如此贴心。 * 上书房。 “取五事之视、听、思,合兵家制胜之道,使上下同欲……” 讲的学士大人,已经对着谢夺那篇策论滔滔不绝了半个时辰,激情却丝毫不减,因为这篇策论所结合的多家论点十分新鲜,令他深受启发。 每讲两句,他都要用欣赏的眼神,去捕捉讲台下谢夺小同学的目光。 谢夺坐如针毡,但每每都坦然报以微笑,以免学士先生察觉他的没底气。 前排的谢靖委屈得脑袋快要垂到书桌下了。 这是第一次,先生没有用他的策论当做范本。 而且,从前他写的策论,也从来没受到过如此的高度赞赏。 为什么? 为什么老九忽然能写出如此雄俊的策论? 这小子从前写的策论,都是些蒙混过关的老生常谈,今儿怎么忽然就能引经据典、正反相证,层层递进,以天授结合兵法,畅言驭民之法! 终于等到放堂,学士先生一走,谢靖就捉住九弟咆哮:“这篇策论是你写的?” 谢夺今儿一早忙着抄神童先生的作业,没吃早饭,这会子饿得肚子都叫不动了,哪有空搭理老八?起身调头就走,要回南三所找口吃的。 谢靖急坏了,一路拽着谢夺胳膊非要问个究竟:“有高人指点你了吧?别想瞒你八哥!” 追在后面的谢安满脸崇拜:“九哥写得真好,九哥教我!” 兄弟三人你追我赶地往南三所走去。 路过御膳房东边的游廊,一个捧着托盘的宫女迎面走来,隔着老远便低头退至一旁,给三位皇子让道。 几个少年迈着长腿,一阵风似的从她面前经过。 手里的托盘忽然一轻,宫女下意识抬头,这才发现手里托盘上的那碗雪梨羹不见了。 转头一寻,就见雪梨羹稳稳被九皇子谢夺托在手里,已经揭开盖,作势要一口灌了。 “嗯!”因为毫无心理准备被抢了东西,宫女一不小心哼出了声,慌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然而,她方才轻轻哼出的那一声,已经被小皇子听见了。 谢夺停下了动作。 “噔”的一声响,汤碗被放回她手捧的托盘上。 宫女哆嗦着抬起头,恰好撞上九皇子剔透的深茶色眸子,是有些扫兴的神色。 这等姿容的翩翩少年郎,怒色也是赏心悦目的,宫女眼神放空了一瞬。 “爷喝口汤给你委屈坏了?”谢夺神色不悦。 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容易被姑娘这样的委屈神色搞得手足无措,谢夺是个不喜欢缺乏掌控感的人,所以乖乖还了汤,不悦道:“先紧着你家主子,再去膳房叫两碗,送南三所来。” “三碗。”一旁谢靖也要了一碗。 “是。”宫女慌张告退,脚下生风,赶紧把甜品送去自家主子的院里。 这头三位皇子刚进门,那小宫女居然就飞似的端着三碗甜汤跟来了,恭恭敬敬先递到谢夺面前,脸红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