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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图美色之人,对方带走唐钰绝不是看上美色这般简单,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针对曲公,因为拍卖会上唐钰替曲公说了话,殷禹此举在隔山打牛。 如此说来,澧王是真的想把跟曲家的过招放到明面上了吗?那可就糟糕透了。 俗话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澧王和曲公大打起来,主帅暂时没事,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就是当炮灰送死的料。 因而这几日,澧城士族们颇有些寝食难安、食不下咽。 至于百姓们倒还好,他们并不知道当日酒楼中发生了什么事,也并不知道澧王是个什么人,只当那日唐钰被带走是得罪了大贵人,心中不仅感叹世道难混,士族贵人掌握生杀大权。 唐家倒是着急,跑去找了魏秉郡好几趟。 魏秉郡不便告知具体事情,只能暂时敷衍安抚,他总不能跟老太太说你孙子被大贵人看上了吧,那老太太不晕才怪。 - 如此三天之后,唐钰才从澧王府出来。 他是横着进去,被抬着出来的,浑身是‘伤’,如同进了一趟大牢被言行逼供了一番般,盖着的白布下“血水”流了一地,叫看见的人同情又惊吓。 为了不把老太太给吓晕,唐钰让人将他抬到了衙门内院的厢房中。 魏秉郡闻讯第一个赶来,看到这幅惨不忍睹的画面,心中生出无限愧疚。如此一个风华正茂、前途似锦的少年,就这样被毁了,老天爷实在不开眼。 “若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让你来衙门……” 魏秉郡愧疚又悔恨,他实在不该因一己之私就将唐钰提进衙门,到底年轻气盛没有把握好分寸,成了士族间的牺牲品。 “大人,此事不怪你,是钰太过鲁莽得罪了人,才落到如此境地。” 唐钰声音沙哑,浑身包裹着纱布,整个人显得无比虚弱。 种种伤势明显看得出来是被用过刑的,但从脖颈处暧昧的痕迹来看,少年所受不仅只有刑法那般简单。 这般模样,魏秉郡不需要再去问大夫,自己就能脑补出一场悲催之事,心头愧疚之意根本压制不住,唐钰越是表现得安静懂事,他就越觉得越是愧对。 “唐钰,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本官亲自招进衙门来的,丁昌那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魏秉郡不敢多问唐钰在澧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为今之计能做的,便是交代。 虽唐钰那天是帮曲公说话而惹到了澧王,但若没有丁昌,澧王也没机会当场就发难,少年也不会遭受如今耻辱。 唐钰苍白脸上努力扯出轻笑,摇头, “大人不必如此,丁昌当日敢那般做,定是有所依仗,若要为我出头,定要惹上祸端,若大人真想帮唐钰,不如告诉钰,曲公有何吩咐吧。” “你……哎,你比本官想象中更加聪慧。” 魏秉郡微顿,随即叹气。 “不是钰聪慧,是这次事情很明显,澧王就是拿我开刀泄气罢了。我死无人在乎,但我若活着回来,曲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利用价值;而我想继续活着,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曲公。” 唐钰面色虚弱,嘲讽淡笑,“魏大人,你知道澧王为什么会留我一命吗?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们中拉锯的一枚棋子。” 魏秉郡沉默,这个事实他清楚,曲公虽说要收唐钰所用,但其实根本不会给予真正的信任。 他心情沉重,“曲公要你好好伺候澧王,并得到澧王的欢心……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少年明白自己的处境,那以少年的才智,定不会坐以待毙等死。 从形势上来讲,魏秉郡是不敢违抗曲公之命的,但从个人意愿和良心上来说,他是并不想全听曲公的话办事,因为他很清楚,那没有好下场。 “不知魏大人愿不愿拼一次?” 唐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魏秉郡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未语,等他下文。 只见唐钰轻轻摸了摸自己布满暧昧痕迹的脖颈,露出个充满恨意的笑容, “既然两边都没路,那便我自己走一条出来。总归现在我都这样了,他们不仁待我如刍狗,那我也无需与他们讲义。” “唐钰,你切莫冲动。”,魏秉郡被他的表情吓到。 “我没有冲动!若不拼一把,下场只有死!” 唐钰深吸一口气,紧握拳头看向魏秉郡,声泪俱下。 “魏大人,我知道你想求安稳之路,但谈何容易?你非曲公心腹,今日是我遭殃,下次或许就是大人您。我们寒门出身的士子注定了就是那些士族的一枚棋子,既然有机会,为何不争取改变这种处境?” “钰已沦落此境地没有什么可顾虑,左右都是一死,我愿做大人的长刀斩荆开路。若失败,钰自认命;若成功,希望大人……到时候能够照拂我唐家安慰度日。” 魏秉郡沉凝,这种话可不是轻易能说、轻易能应的。 唐钰并未放弃,努力劝说, “大人请听钰细说。曲家的宠妃已死,留下的王子并不成才,曲家败落是定局,澧王更是没有起来的机会,他们两者斗到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届时,澧城之地该谁来做主?” “王城或许会重新派人过来,可澧城士族会服气么,将来澧城的主人,必定是从现在的士族中选一个人出来,魏大人何不提前筹谋,到时候一鸣惊人,扶云之上。” 魏秉郡沉思看向他,“你倒是胆子大。但此事如果失败,你可知是怎样的结局。” “钰知道,但钰没有选择,我想活着。” 唐钰露出求生的期望,以及报仇的痛恨, “大人不用害怕,此事全由钰一个人去做,曲公和澧王都拿我当棋子,我听谁的话最后都免不了死,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得更彻底。而大人您只需要做好准备,在最后时机站出来主持局面就可以了。钰要的,只是大人给钰一条活路便可,大人,求您了……” 少年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走到末路,豁出一切绝境求生的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得很好,可魏秉郡性格向来谨慎,尽管很心动,但也一时半会儿难以下定论,事关重大,不可妄下决定。 “你好好休息,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魏秉郡不敢刺激唐钰,拍拍他肩膀,叹气离开。 唐钰盯着他背影良久,才翻身躺下,拉过被子谨慎遮住脸,才露出狡黠笑容,并且给自己的演技点了个赞,他觉得回去后他可以去演戏拿影帝奖了。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澧城不过就是个弹丸之地,哪能放在暴君主子眼里。 无论是曲姬,还是曲家,又或者是曲公……都只不过是主子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从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