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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自己的酒杯给他。 “大哥!”阮流君忙拦住,“他才六岁,喝酒不好。” “我过完年已经七岁了。”庭哥儿忙道。 “就是,是个男人了。”许荣庆帮腔道,又看阮流君实在不允许,便退而求其次道:“那就这样。”他拿了个干净筷子在酒杯里沾了一下让庭哥儿张嘴,“来尝尝味儿。” 庭哥儿开开心心的张开嘴,吐出舌头,那筷子点在他的舌头上,他缓了一下,立刻被辣的往后一缩皱了一张脸捂住嘴。 逗的许荣庆哈哈大笑。 阮流君忙拿了茶来给他漱口,忍不住笑道:“知道什么味道了吧。” 庭哥儿漱了口才道:“好辣啊!这么辣你们为什么爱喝?” 裴迎真将酒慢慢喝下去道:“等长大你就会明白酒的美妙了。”他笑吟吟的看阮流君,酒让人放松,做平日里不敢做的自己。 阮流君拉他坐在自己身边,给他添菜道:“别听他们瞎说,你好好吃饭。” 庭哥儿“哦”了一声,看着一桌子菜也饿的埋头吃菜。 许荣庆连喝了三杯,舒服的松出一口气道:“娇娇,你相不相信这个世上是有报应一说的?” 阮流君一愣。 便听许荣庆道,晚上那会儿来他们店里的几位客人在那说裴府出了大事儿——崔游喝多了把宁安郡主和陆大人的女儿陆明芝都给玷污了。当场被谢相国撞个正着,裴家人赶过去时三个人都是光条条的一件衣服没穿,那陆明芝已经昏了过去,崔游酒还没醒就被赶来的八王爷打的半死昏了过去。 又听说,陆夫人怀孕八个月听说这个消息当场就早产了,大出血生死未卜。 又听人说,哪里是玷污啊,分明就是苟合,她听说昨晚在许老夫人府上宁安就和崔游勾勾搭搭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躲到了许府的后花园去,没过一会儿那个陆明芝也去了,这些可都是许府下人传出来的,说的千真万确,那崔游跟裴迎真没什么交情怎么会来裴府做客?还一直没露面?还不是陆明芝邀请的,三个人苟合被谢相国撞破了,没办法就说是被强迫的。 总之传的十分离谱,连南山那次都被大家勾勾连连的串到一起,说宁安和崔游早有jian情。 阮流君听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些? 她看向裴迎真,裴迎真只低头喝酒吃菜。 倒是许荣庆讲的兴致勃勃十分的解气,“我看这就是报应!老天有眼,怎么害你的让她们怎么好好受着,活该!”他又喝了一杯酒,看庭哥儿听的认认真真,挥手道:“小孩子好好吃饭,不要听这些。” 庭哥儿听的一知半解的,扭头问阮流君道:“就是那些人害你的吗许jiejie?” 阮流君听的又惊又心悸,也倒了一杯酒喝下去才觉得暖一点,缓和了一点,问道:“后来呢?” 许荣庆吃了一口菜道:“后来?不知道啊,后来裴家就把客人送走,关了门处理了,不过我看再处理也完了,明天满京都都知道这三个人的苟且之事,她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阮流君看裴迎真,裴迎真放下酒杯道:“已经遮掩不住了,崔老侯爷的意思是事已至此只能让崔游娶了宁安,再纳陆明芝做妾,虽然还是堵不住大家的口,但好歹不至于逼死两个人。”他慢慢道:“八王爷是同意了,只宁安郡主不愿意,陆明芝那边还要等陆大人进京来商议,应该明日下午就可以到京了。”他笑了笑道:“你若感兴趣,明日可以上街走走,街头听到巷尾就能听全了。” 阮流君看着裴迎真没有说话,她是不信有报应的,若是有报应那谢绍宗怎么还活着?也不信会又这么赶巧的事,她刚出了事,立马宁安和陆明芝就出事了,许府还传出那天下午的三个人勾勾搭搭,将她摘的干干净净。 许荣庆特别高兴,喝的脸红扑扑的,说话也不顾及了道:“我原还担心娇娇那件事会被人非议,被戳脊梁骨,还打算着若是当真传开了我就带娇娇回苏州去,免得她不开心,没想到歪打正着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将娇娇的事完全盖过去了!还让那几个畜生得了报应。”他越说越开心,“不行,我得供个佛堂!感谢佛祖保佑。” 阮流君看着裴迎真道:“大哥感谢佛祖,不如感谢活着的人。” 裴迎真也看着她,她猜到了?明白了?她……不会怪他吗? 阮流君却不再提这件事,给庭哥儿夹菜,劝许荣庆少喝点。 但许荣庆高兴,他差点没愁死,今天一天在外面留意着就怕人说娇娇,心里那个忐忑啊,回苏州的包袱都收拾好了,这顿饭他吃的委实开心,也就喝大了。 阮流君让下人炖了解酒茶,扶他先回屋躺着。 他临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来指着裴迎真点了点道:“你,你小子今天得走,不能留下,你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不能占我娇娇便宜。” 非得逼着裴迎真点了头他才安心的被扶着下去了。 等他走了,阮流君让香铃带着庭哥儿去洗漱,和裴迎真留在了大厅。 裴迎真知道她有话要问,便看着窗外细茸茸的雪道:“我陪你到园子里走一走?你一直睡着如今想来也睡不着。” 阮流君点了点头,李mama拿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系好了嘱咐道:“外面冷,小姐别着凉了。”又塞了个汤婆子给她。 李mama跟着两个人出了大厅,一路跟着他们到了后园子,轻声问道:“小姐需要我陪着吗?”出了事之后她总是怕小姐想不开,不敢一个人让她待着,也不放心她一个人。 阮流君看了一眼裴迎真,让李mama留在园子外等着她,她谁都不信,却是信裴迎真的。 裴迎真眉角眼梢便挂了笑,他不敢牵阮流君,就挨着她走进园子。 这园子种了许多梅花树,回廊下是腊梅,里面是一大片的红梅。 阮流君也是第一次来,跟裴迎真走在细雪纷纷的红梅树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是裴迎真先问的她,“还疼吗?” 她愣了愣扭头看裴迎真。 裴迎真伸手想碰碰她脸上的淤青,却是没有碰,“还疼不疼?” 阮流君伸手摸了摸低头道:“不疼了。” 裴迎真“恩”了一声,又叫她,“流君。” 阮流君又抬起头看他。 他轻声道:“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阮流君看着他笑了笑,“我不相信什么报应,什么老天有眼。”她问他,“裴迎真,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裴迎真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怪我?” 阮流君看他紧皱着眉,对他道:“为什么怪你?” “你会不会……认为我太过歹毒,让你……害怕?”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