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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大雨,没有松开眉头问:“她可有问起我不见她的缘故?” “没有。”阿守气鼓鼓道。 裴迎真眉头便更紧了,“她还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雨越下越大,阮流君躲在凉亭里,看着廊檐上珠帘似得雨幕留心等着香铃来,她身上难免湿了一些,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冷的她打哆嗦。 她坐在凉亭里看着不远处的大雨扫竹林心中有些萧瑟,她想起庭哥儿来,他总喜欢在雨地里跑,跑的又湿又脏,怕被她骂就偷偷躲在屋外不敢进来。 她那时对庭哥儿严厉了一些,母亲早逝,庭哥儿打小和她住在一块,总喜欢腻着她,可他怕谢绍宗,因谢绍宗总想出一些法子将他治的服服帖帖…… “许meimei?”有人在不远处忽然喊了她一声。 她一回头就瞧见裴子瞻一袭青衫撑伞走了进来,她忙起身,“子瞻少爷,这么巧?” “是啊,这般巧,我来同大伯商量些事情本想抄个近路,没想到就遇到许meimei在这里愣神儿了。”裴子瞻笑吟吟的打量她,“许meimei怎一人在这里?还淋了雨,你的小丫鬟呢?” 阮流君往后退了退,将外衫拉了拉,“香铃回去拿伞了,一会儿便来。” “哦。”裴子瞻笑了笑道:“我一路过来也没见到那小丫鬟,这雨太凉了,许meimei坐在这里容易生病,不如我送许meimei回去吧?”他晃了晃手中的伞。 自然是不好的,她怎会跟裴子瞻共撑一把伞回去? 她便道:“就不偏劳子瞻少爷了,香铃等会就来了,我便在这里等一会。” “许meimei怎还这般跟我客气?”裴子瞻笑道:“叫我子瞻大哥便是了。”他看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又道:“那我陪许meimei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不用了。”阮流君冷冷淡淡道:“子瞻少爷在这里反而让我不自在。” 她话讲的委实直接,让裴子瞻笑容冷了一下,随后抱歉的笑道:“看来许meimei十分讨厌我啊。”他叹口气将手中的伞递给阮流君,“那许meimei撑我这把伞回去吧,我总不放心留你一人在这里等。”见阮流君不接他便想将伞塞进阮流君手中。 阮流君还没待躲开就听身后有人冷声冷气的道:“大哥如此空闲在这里陪许小姐赏雨?” 阮流君一回头就瞧见裴迎真撑伞站在几步之外的大雨中,冷飕飕的看着她。 裴子瞻皱了皱眉道:“我只是路过,看到许meimei一人在躲雨过来借把伞给她,倒是二弟,身子不好这样的天气就少出来走动,又犯了病可不好。” 裴迎真也不恼,撑着伞进了凉亭道:“多谢大哥提醒。”他将伞放在阮流君脚边清清淡淡的看她一眼,“这把伞借给许小姐用,雨大风寒许小姐早些回去,免得生病让我大哥和老太太担心。”又对裴子瞻道:“能否劳烦大哥顺路送我回去?” 裴子瞻脸色一僵。 裴迎真又道:“大哥这把伞不会只送许小姐,不送我吧?” 裴子瞻脸色阴沉的看着裴迎真,干笑道:“怎会?你我可是亲兄弟,我怎会忍心看二弟淋雨回去,又病倒了。”撑了伞对阮流君道:“许meimei早些回去,路上小心。” “她又不是三岁孩童,这些常识她还是懂的。”裴迎真冷笑道。 裴子瞻一句话也不想同他讲,撑着伞往外走,裴迎真就慢悠悠的跟过去,站在了他的伞下,客气道:“有幸能让大哥为我撑伞,实在是令我感动。” 裴子瞻不想搭理他,撑着伞快步往前走。 阮流君站在凉亭里看着两人共撑一把伞离开,不知为何十分想笑,裴子瞻大概心里膈应死了吧?裴迎真不要脸起来可真是够气人的。 她撑着裴迎真拿把伞回院子,半路就遇上匆匆来接她的香铃。 香铃看她淋湿了又愧疚又恼火道:“都怪那些婆子和丫鬟们,耽误了这么久害我来晚了,小姐冷吗?可别生病了。” 阮流君说没事,又问她怎么回事。 香铃便抱怨了开,原来是天阴时乳娘就吩咐院里的那些下人将嫁妆给挪到空屋子里去,哪知她们粗手笨脚的弄洒了许娇的一盒首饰,那一盒全是大拇指大的红宝石,是许家老爷给许娇做首饰用的,香铃回去时她们正在捡那些红宝石,可捡到最后竟然少了六颗。 “院子里找遍了都没有,还能掉到哪里?”香铃气道:“定然是那些手脚不干净的裴家下人们摸走了!她们还非说我冤枉她们,我要和她们理论,李mama不让,说等小姐回去了再处置,小姐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她们!” 阮流君听了只是一笑,“你确定院子里都找遍了?” “当然!我不放心她们,和李mama一起找遍了。”香铃道:“找了好几遍,这才耽误了接小姐,我还以为小姐会在裴少爷那里说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跟裴迎真有什么好说的。”阮流君冷淡道:“红宝石这件事回去后暂且不要提,等雨停了再找找,若是真找不到,过两日再处置这件事。” “还要过两日?”香铃气恼道:“她们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小姐的东西了!”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让她们拿,多拿点。”阮流君笑道:“我只怕她们拿少了不好收拾。等顾老爷子来过后再一块收拾。” 香铃便不好再说什么,但心中却是恼的,只觉得她家小姐太好欺负了,恨不能替小姐去收拾了那些裴家下人。 阮流君回去后的当天夜里就发了烧,歪在榻上头昏脑涨的浑身发冷,没有一点胃口。 香铃匆匆忙忙去请大夫,开了药给阮流君喝下。 夜里大雨未停,闷雷一下响过一下。 阮流君喝了药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之间听到窗下有只猫一直在叫,一声一声,凄厉的像小孩儿哭,她被吵得睡不着,睁开眼无力的叫了一声香铃。 香铃忙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小姐?是渴了还是饿了?还难受吗?” 阮流君摇摇头道:“窗外好像有只猫儿,你去看看它怎么了?将它抱去别的屋子里避避雨吧。” 香铃轻轻推开窗探头瞧了一眼,“果然有只黑猫啊,我去抱它避雨。”香铃撑了把伞就跑出去。 阮流君靠在榻上听见她,猫儿猫儿别怕乖乖过来,我们小姐说给你屋子住……是叫了半天,然后抱着猫儿跑去厨房了。 她头疼的厉害,浑身发冷发虚,围着被子咳了一声,窗外忽然一阵冷风吹进来,将窗户给吹了开,穿堂风吹进来扑地将灯给吹灭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阮流君吓了一跳,忙围着被子叫了一声,“香铃?好了吗香铃?屋里的灯灭了。 窗外是吵杂的雨声没有人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