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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戈暮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如果不是地上还实实在在摆着保温盒,沈澈大概会以为前几天是自己的幻觉。 像是中了魔咒,戈暮笑着捏他脸的那一幕,怎么都挥之不去。 原来戈暮喜欢他,喜欢他什么呢?就因为他好看吗? 明明那天厌恶的不得了,现在却又满脑子都是戈暮,想起戈暮走时说的“对不起”,心里竟微微抽痛。 戈暮走的时候下雨了,戈暮的脚受伤了,戈暮生气了? 沈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很烦躁,而且每过一天,心里就会比前一天更加烦躁。 沈澈想出去,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猛踢禁闭室的门,他大喊,他大叫。 可是,无济于事。 等沈澈再次看见阳光时,他才明白自己是处于怎样的境地。 关他的禁闭室是一个地下室,方圆百里,只有孤零零的防护铁网和神色肃穆的看守警卫。 万里晴空,竟然连只飞鸟的影子都看不见,沈澈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一定是离部队很远的地方。 那戈暮是怎么来的?每次来还带着香喷喷的饭菜。 戈暮的惫态他不是看不出来,可是为什么就没有问问呢?每天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却不管戈暮是怎么过的,他的自私,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令人发指。 沈澈不愿意再思考了,他慢吞吞地跟在看守警卫身后,听说有人来看望他。 第一反应是戈暮,但仔细想想沈澈就否定了这一可能,因为戈暮来看他都是直接进去的。 现在看来,不管戈暮是怎么进到禁闭室的,肯定都不轻松,为了他戈暮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仅仅就为了他这张脸吗?值得吗? 沈澈有些憎恨自己这张脸了。 来看沈澈的人,确实让沈澈有些惊喜,但更多的却是失落,因为来的人真的不是戈暮。 金长官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低垂着脑袋的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澈,你还在生叔叔的气?”金长官小心翼翼的问。 沈澈摇摇头,一开始是的,但后来不是在跟戈暮吃饭,就是在想戈暮,早就把生气忘在一边了。 现在再看到金长官,只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个男人似乎老了许多,眼睛下方一片乌青,满脸惫态,是因为他的缘故吧,沈澈心里有点难过。 这个无比优秀的男人本不属于他,却因为不必要的自责,养他爱他,对他宠溺有加,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应该让这个男人很为难吧。 他伤害的人本应是他最该珍惜的人,金长官如此,戈暮呢? 想起戈暮,沈澈的心更痛了。 而接下来,金长官的话,就像是活生生在沈澈的心脏上捅了一刀。 “是戈暮告诉我你在这里的,你知不知你这次惹了多大的祸,就你打伤的那个人是戈老将军的孙子,他和戈暮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沈澈满脸震惊,原来戈暮什么都知道,难怪那天一来就跟他解释不是他打的小报告,戈暮为了他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戈暮的家人是怎么看戈暮的呢? 金长官顿了顿,戈暮亲口告诉他这些的时候,他也是无比震惊的,所以他理解沈澈此时的心情,等沈澈缓了缓,他继续说道:“事发之后,上面就开始调查了,先是找人调查我,后来委任我找你谈话…” “我原本以为你小子打死都不会承认的,这件事也就这样过了,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好在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戈将军的孙子自己摔了一跤总不能怪在别人头上…可你…”说到这里,金长官叹了口气。 “我一直都找不到你,想不到他们竟把你关在这个地方,这里是用来关最残暴的匪徒的…”金长官神色黯然地将屋子扫描一遍,眼底深沉的像是看到了很远的回忆。 顿了几秒钟,金长官才接着说:“几经打听我才知道他们想把你发配到边疆去,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注意了。” 是因为戈暮吗?沈澈不敢再想下去了,脑海里尽是戈暮对他好的画面。 金长官伸手摸了摸沈澈的脑袋,“沈澈,回去以后就听话点,谁都有年轻的时候,但总该有长大的一天。” 沈澈没说话,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金长官看了沈澈半天,拍拍沈澈的手,说:“沈澈,戈暮是爱你的,叔叔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他。” “嗯。”沈澈回过神来,用力点点头。 “戈暮…去哪里了?”现在,沈澈最想知道这个。 “他说戈老将军有任务交给他,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金长官一边说一边将一个保温盒和一件衣服递给沈澈,轻轻笑了笑,“这是戈暮让我给你的,其实叔叔走的急都没想到这些,戈暮是个好孩子。” 那天,沈澈抱着保温盒和衣服,走到防护铁网脚下时站了很久很久。 第13章 第 13 章 13 沈澈回部队时,已是初冬。 来接他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金长官,一个是金长官的男朋友。 三人一路无言,沈澈靠在车窗上,听着汽车发动的声响,抬起眼悄悄打量着金长官的男朋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脸蛋圆圆的,脑袋也圆圆的。 整个人都是圆滚滚的!看起来…还竟有点可爱? 突然间,沈澈想起一件事,就是自从这个圆滚滚的家伙拉着金长官从他眼底溜走之后,他就发誓要跑快点,所以就天天去跑,跑着跑着部队里的人都跑不过他了。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幼稚,沈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柏林看着美如娇花的沈澈,直勾勾地转不开眼睛,一旁的金长官瞪着眼睛咳了又咳,咳了又咳。 沈澈笑的更明媚了,小柏林羞红了脸,金长官气的两个眼睛和灯笼一样大,一把将小柏林按进了怀里:“不许看他。” 回到部队,沈澈笑着和两人道别,嘴里喊着:“你们两个好好的。” 三人相视而笑。 可是沈澈回到宿舍后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宿舍干干净净,东西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就是空荡荡的;书桌上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沈澈的下铺只有一块光溜溜的床板,也是空荡荡的。 沈澈一阵心烦意乱,将带回来的保温盒放在书桌上,走到阳台上去抽烟了。 在禁闭室的那种孤独感又回来了,四处都是空荡荡的,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沈澈感觉自己只是从一个牢笼走进了另一个牢笼而已。 他跑遍了食堂和饭店,吃遍了不同口味的红烧rou,就是没有戈暮带给他吃的那种味道的红烧rou。 戈暮消失了,彻底消失了,除了书桌上的保温盒,其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冷冽的清香味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