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0
擦去溅在额上的?血迹。 “穆汗,你?忘了答应过本王什么?不插手本王的?家事!” 穆简成?一脚踢在第二?个攻来的侍卫身上:“守约这事太麻烦,呼延,随我去!” “是!” “狡诈的?齐人果然背信弃义。” 穆简成?眉头深锁, 有意无意往林风眠身边逡巡, 呼延奔打的?酣畅淋漓,期间抽身问:“大汗,咱们目的为何?” 穆简成?觑他,冷哼,“只管把水搅浑。”回?头正见林风眠与一人斗得焦灼,面上陡然一冷。 虽已知把今世的?她与前世的?一分为二,可看到眼前相同面孔的?人, 仍不免心软。 然而穆简成?到迟一步,林风眠被赶到的李勖揽在怀中。 他心中升起抹不平和愤然,“早知道就不可怜你?。”转身而去。 此时妇人们也?奔过了桥,急寻自己的?男人。 那些原本忌惮妻女有危而不得不低头的?军人,这下没了掣肘, 终于与四王子的?人打起来。 有了乌氏的顽抗,李勖与穆简成?的?人马冲出行宫大营。 混乱中, 乌娜珠骑马追出数里,往林风眠怀里扔了块令牌:“拿着吧,出了行宫还有层层把守,我父亲说了,守门的人见到它自会放行。” 林风眠遥遥一抱拳,既知此别或是诀别,可也来不及留下任何寒暄。 “王妃?” 下人许是害怕四王子知道后会责罚,乌娜珠在马臀上抽了一鞭,神色决绝:“往后别叫我王妃,我是乌氏娜珠,我父亲的?女儿。” 眼前的?景色逐渐陌生,林风眠知道,离戎都越来越远了。 “王爷,咱们去哪?” “离开这里,离开戎国。” 杀机四伏,后有追兵,可是林风眠从未想此刻这样激动,那是一种?久违的?自由,久违的?对未来的谋划和把握。 “想去哪便去哪吗?”她问。 “想去哪便去哪,不过要先摆脱他们。”李勖道。 是夜,入了群山,两队人宿在峡谷里。 穆简成?拥重兵,又有整个齐国后盾,本不必逃,却一起来到这里。 李勖的?队伍轻装简行,连甲胄也?没穿,单衣单袍持剑,却都是武艺高强的练家子。 真不知道田翼用多久才召集了他们,问后才了解到,这些人都是丧山子弟,隐没市井或者藏身山林,出苍休道人令牌自愿而来。 这事李勖早在见到田庄田翼后就安排了。因为未必成?功,所?以不会对林风眠讲。几月来,李勖的?心弦一直是紧张的?。 此刻敌人与自己人彼此都知道对方就在林中某处落脚。 不过夜晚行军困难重重,又不得不驻足,想必,天未明,敌人便会挺进深山,而那时,他们早已踏上去途。 戎都的水深火热,梁国自然无法体会,而他们接受的?挑战,不见得比戎人的?小。 这是司马葳行军的?第二十六个黎明,过去的二?十五天,不分昼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与叛军交战。 司马葳有两个困难需得克服,萧国公中军出身,了解大梁每处军阵设置的位置和意义,这便要求司马葳先叛军一步设下布防,萧国公也是厉害的兵家,两方较量起来,各有输赢。 新皇为免放虎归山,将北府军许多要职换了番人,不乏从未上过战场的世家子弟,他们论起战略口若悬河,真刀实枪起来,还是逊色于久经沙场的老兵,最磨人的?是,这些少?爷每一个都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扭转战局,真当命令下达了,落到司马葳的耳中,都是添乱。这是困难之二?。 第二十七日,斥候带来萧国公东撤的消息,深谙萧氏战法,司马葳几乎立即反应过来,他的?目的不在东,而在中。 因中部只有一支态度暧昧的平虏军,若拿下,叛军可长驱直下,剑指京师。 司马葳冒险一探,探得敌人东去仅凭骑兵一千,辙重之物则尚在关中,那个位置,东进或者中进都非常方便。 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他对副将霍玄道:“我们亦派两千骑兵,做围剿状去东方,可是不与敌人交战,通知东部军阵部署即刻,然后骑兵南下,绕山迂回?到中路与我们汇合,期间必定经过韩城、郭成、宛城,告诉守城小心防卫,敌人南下时哪一处成?了突破口,重罚。”“大人英明。” 长夜未栖,司马葳下完一番指示,按剑踱步到帐篷外:“不知不觉太子都走了两年了,凭我这点道行不知道能不能应付恶敌。” 次日,有朝廷军护内侍总管带圣旨前来,从京师到这里,少?说一日一夜的?路程,这是八百里加急了。 司马葳怀揣警惕,听完圣旨,眉头就未熨帖过,圣书说,令北府军东去抗敌,司马葳与霍玄对了一眼,便知是军中有人走了风声。不必说,是那群二?世祖中的一人,又或者所?有。 “敌人只是做出东撤的假象,他们的大部队此时还在关中,关中失守则皇城危矣,望大人与陛下解释。” “这些你?不必和我说,和陛下说,将军先接圣旨吧。” “恕臣……”司马葳咬牙道,“不能接旨!” 来人仿佛早有预料,细声“嗯……”了下,“将军不愧是旧北府的?老人儿,既抗旨了,何时扣押来使?” 司马葳气的?脸通红,当年李勖何以抗旨?又何以扣了萧子津? 新兵蛋子不知道,你?这将近七十岁的?老王八可是一清二?楚,李勖是为救民兵。 时过境迁,司马葳也不允许外人用这样轻蔑的?语气诋毁。 “司马,别冲动……”霍玄将手按在他的?肩上,替他接了圣旨,起身时,对传旨公公笑道:“方才的?不快还望公公不要说给陛下听,若论起来,当年太子扣的人姓萧,正是酿出眼下战祸叛军之子,公公为他鸣不平……真是……” 大太监面颊颤了下,明显哑然,生着气出了帐子。 “既接旨了,好好办吧。” 司马葳不语,闷声拭剑。 “怎么,你?真抗旨不成??”霍玄压低嗓音道,“情势不同了!从前犯事有太子替我们顶着,可是眼下,你?要拖北府军几万人陪葬?说到底我们都是奴才。” 司马葳放下剑,仰起头:“是啊,情势不同了。”言罢继续红着眼擦剑。 他终究是抗旨了,只是抗旨的温温吞吞,不着痕迹。 北府军分批东进,余下的?人,则按原计划留在关中。 大太监一问,他就说:“冤枉,本官明明遵旨了,军中事公公想来不大懂。” 如此十几日,司马葳被撤职,押送回?京问罪,也?就成了大家意料中的。 所?幸此前他能做的?全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