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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提缰跃马的同时,硬是横移了半个马身。 有惊无险。 “喂,你这个人会不会骑马,看不看路啊!”娇脆的声音传来,竟是个女子。 白赤宫打马转身,一抱拳,道:“在下心急,姑娘莫……”话没有说完,已看清那个女子正是温小玉。跟在温小玉旁边的,自然是上官渚。 “白赤宫,是你这个混蛋!” 尽管白赤宫这半个月来为了找白衣剑卿,几乎是少眠不休,已是满脸风尘,一身白衣也沾满了污垢,可是他一双招牌桃花眼,还有眼角两道血痕,仍是让温小玉一眼就认出他来。 “混蛋,本姑娘今天要杀了你,为剑卿大哥出一口气!” 一认出白赤宫,温小玉心头的怒火就蹭的一声冒上心头,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剑卿大哥怎么会弄得身败名裂,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剑卿大哥又怎么会被满江湖的人嘲讽追杀,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她……她跟剑卿大哥之间也许就……总之,一切全是这个混蛋的错。 凤焰剑才出鞘,却被上官渚一把拦了下来。 “小玉,别冲动,现在去救剑卿前辈要紧。” 一句话让温小玉收回了凤焰剑,也让白赤宫身体一震,纵马拦住了上官渚,急声道:“剑卿怎么了?” “你还敢问?”温小玉几乎又要拔剑,却强忍了回去。“死木头,不要理他,我们快走。” “等等,不说清楚,别想走。”白赤宫纵身一跃,跳下马拦在路中央。 上官渚拉住两眼冒火的温小玉,道:“白庄主,剑卿前辈被人围追,躲入了迷山,我们正赶去救他,还请让道。” “被人围追?我跟你们一起去救他。” 白赤宫脸上几乎完全没有了血色,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其实这件事整个江湖都传遍了,只是白赤宫一路来只顾着寻找白衣剑卿的踪迹,没有留意到江湖上的动向,这才不知道白衣剑卿被围追的消息,要不是遇上温小玉和上官渚,恐怕他还在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瞎找呢。 半个月前,白衣剑卿已经失去武功的消息在江湖上渐渐传了开来,多少人开始眼红天一教的十万赏金,原先还因为白衣剑卿的武功,而使很多人怯步,现在,就连一些三脚猫都开始出来打听白衣剑卿的下落。 白衣剑卿再能隐藏行踪,也经不住那些人的寻找,三天之前,他被一群江湖人围堵在飞岩谷,幸运的是,当时他占据着上风的位置,靠着穆天都的毒药,毒倒了下风处的一批人,然后凭借火影的脚力,冲破了重围。 可是江湖中人不乏擅长追踪之人,火影速度虽快,白衣剑卿却是要休息的,不出一天就又被追上了,身上的毒药用尽,不得已,白衣剑卿躲进了迷山中。 迷山其实并不大,之所以叫迷山,是因为山中多雾,山道上常常浓雾迷漫,即便是山下的猎户,进去之后,也时常会迷路,没有三五天、七八天的出不来。白衣剑卿躲进了迷山,就跟这些江湖人玩起了捉迷藏,只是出山的几条山道口都已经被堵了起来,他出不去,又能躲上几天,被抓到也只是迟早的事。 温小玉和上官渚一直在寻找白衣剑卿,只不过温小玉是个不会打听的人,又冲动,听不得别人说半句白衣剑卿的不是,所以打探消息的事一直是由上官渚经办,上官渚性格是木了一点,但人还不笨,当然是能拖则拖,故意装作打探不到,直到听说白衣剑卿被围困在迷山里,他才觉得大事不妙,赶紧告诉温小玉,两人急匆匆地往迷山赶,结果半道上就撞上了白赤宫。 现在不是算旧帐的时候,温小玉再看白赤宫不顺眼,想着这个人起码还能在救剑卿大哥的事上出一把力,也就不管他了,只是一路上少不了给他脸色看,白赤宫担心剑卿,也不计较,要是在平时,他可就不会容忍了。 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天一早赶到了迷山,一看几个入山口都已经没了人把守,脸色就都变了。 “只怕我们来晚了……”上官渚涩声道。 “不会的……不会的……”白赤宫突然一夹马腹,率先冲上了山。 “混蛋,让我先上去。”温小玉在后面拍马就追。 昨夜刮了一场大风,山中的浓雾都被吹散了,露出了布满青苔藤蔓的山道。白赤宫纵马只冲上了半山腰,就因为山道难行而不得不弃马,展开轻功,顺着地上凌乱的痕迹,一路往山顶上直冲。他这一冲,顿时把温小玉和上官渚远远地抛在身后,比轻功,他实在高出太多。 便在这时,很多江湖人慌张地从山上下来,被白赤宫一把抓住一个,厉声逼问道:“白衣剑卿呢?你们杀了他吗?” 那人吃了一惊,待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这才知道眼前这个满面风尘的男子武功比自己高得多,连忙答道:“没、没有,大家伙儿打了起来,我们打输了,只好放弃十万赏金……”比起钱来,自然还是命更重要。 白赤宫一听白衣剑卿没事,当下顾不得这个人,飞身又往上冲去,此时又有人从山上下来,堵住了狭窄的山道,他一急,索性踩着这些人的头一掠而过。 迷山的山顶是一片裸露的石坪,白衣剑卿被好几百个江湖人围困在山顶。纵然已是身临绝境,他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一贯的浅笑挂在唇角,很随意地坐在一块石头上。 “各位都是冲着那十万赏金而来的吧。”强劲的风将白衣剑卿的白发吹得漫天乱舞,他的身后是一处山崖,崖顶白云飘飘,乍一眼望去,仿佛他便是从白云深处走来一般,有种令人不能近亵的遥远感觉。 “白衣剑卿,像你这种离经叛道,背友弃教,不仁不义,卑贱无耻之徒,就算没有赏金,也是人人得而诛之。” 说话的人背上插了两把大剑,一脸的落腮胡子,满口的仁义礼教,其实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铁横江。 白衣剑卿不认得他,但却认得他那两把招牌式的大剑,忍不住淡淡一笑,道:“是铁横江铁兄吧,久仰久仰!” “好说好说……咳咳……”铁横江按照寻常的江湖礼节客套了一下,突然一想到被一个甘为他人男妾的人说久仰,委实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顿时一口唾沫呛在喉咙里。 白衣剑卿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他人,里面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有黑道的,也有不黑不白道的,甚至还夹杂了一帮名门正派的弟子,大概是不屑跟这些黑道人物站在一处,都挤在一处,显得泾渭分明。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各位也不必掩饰了,我虽逆天而为,离经叛道,不容于世,却也未曾到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各位行走江湖,总不能饿着肚子去行侠仗义,以剑某区区无德之身,换得各位的温饱,进而积福于天下人,也不枉此生。” “听你这么说,是甘愿束手就缚了?”有人怀疑道,只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