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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出去的瞬间却在想着,要把三媒六聘之事办妥了,如今这般没名没分的相处着,总归对他是不妥的。 视线落在外面那个柔弱的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的人身上,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安安有脚伤,你进去同他聊吧。”便避了开来。 孙氏一直低着头,直到脚步声渐远,方抬眸注视那道挺拔的背影。 一如那年那般坚挺。 只是...她不记得了。 犹记得那年炎夏,定杨、定北、定顺三州大旱。凛冽的火焰中,她不畏火舌的吞噬,救下祭祀台上的他,那年他八岁。 他看着她把他紧紧护在怀里,周边的皮肤迅速的撩起火炮,看着她丝毫不顾伤势,提剑斩了祭祀后台座位上的知府,看着她一步一步安抚难民。看着她的一点一滴... 从此蓝山这个人住进了他的心里。 孙氏眼角有些湿润,多少个年头了,自己随着母亲四处流浪苟延残喘的活着,两年前初见她来到栾宁镇,没人知道他有多么震惊,多么惊喜,又是多么无力。 抬头注释着东隔间,孙氏的眸光有些飘忽,时而浮现了一丝伤感,一丝委屈,时而又浮现一丝不甘,一丝愤怒,又很快掩饰下去。 周安安看着进门的人,一如既往的柔弱美丽。孙氏的样貌在栾宁镇里是数一数二的,若不是家境贫困,也不会便宜了董老三那个流氓。身体本就柔弱,且性子又软弱可捏,无怪乎被董家大夫郞捏圆搓扁。 周安安心底涌现了一丝怜惜。 见他到了床边,周安安欢快的招了招手,“快坐快坐,你伤好的怎么样啦?” 孙氏低垂着眉,“差不多了,那天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我还不知要在床上躺到几时?就是殃及了你......” 周安安连连摆手,“小事小事,恰巧让我赶上了,我是绝不会让那混蛋欺负咱们男人的。”说着握紧拳头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 那般可人儿的姿态,孙氏看在眼里,心底颇不是滋味,就是这般的他才迷住了将军吧。 心底微微叹息,孙氏勉强的笑了笑,递过手中的包裹,“无论如何都多谢你了,我身无长物,这是我做的两双鞋子,希望你不要嫌弃。” “怎么?你的绣活在镇里是出了名的好,谢谢你了。”周安安笑弯了眼睛,拍了拍孙氏的肩,有些为难的道:“礼物我收到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你家的大夫郞实在是凶悍了些,若是知道你来我这,怕是......” 孙氏面露感激地点点头,又从袖袋里拿出一物,“听说你有脚伤,这是按我母亲留下的方子做的,很是管用,你不妨试试?” 周安安笑眯眯的接过,“我刚刚涂了药,待我晚上试试,多谢你了。” “那我告辞了。”孙氏紧握着衣角走了出去。 周安安挥了挥手,看着孙氏出了屋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暗淡,看着手中的小瓷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接药瓶的瞬间,总感觉孙氏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难道他的伤还未好? 心底有些异样,不知道是何原因,总觉得和孙氏的几次接触里都透着不对劲,而他又看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忍不住用力晃了晃脑袋、再晃了晃脑袋。 蓝山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人儿在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如何都忍不住了,这个样子的安安真的是有趣极了,索性站在门口抱着胸,颇有兴致的看着。 周安安发现之时,羞红了小脸儿,鼓着脸颊,瞪着水眸,说话都不利落,“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蓝山板正脸孔,“刚进来。”对着周安安一副“你骗人!”的樱桃脸,终于破了功,放声大笑起来。 看着小人儿四处找地缝的模样,终是忍不住探臂将人搂入怀中,温情的唤了一声:“安安!”我有些等不及了。 末一句被蓝山吞进了嘴里。 ☆、怀疑的人儿 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儿,蓝山心里无比熨帖,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怀了,第一次希望时间能慢些,前线的消息能传来的慢些,这样她才有理由让自己懈怠下去,让自己有理由眷恋这份温暖。 蓝山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古铜色的药瓶,又在安安身边坐了下来。拿药棉沾了少许药膏,重新为他脚泡的地方涂药。 周安安忍不住缩了缩脚,见蓝山拧了眉角,打怵的将腿伸直了,还是忍不住道:“不是才上好的吗?” 蓝山在他脚背上轻拍了下,“别乱动,这个与刚才的药不同,就要现在上的,过了午时,你脚着地就没什么大碍了。” 周安安忍不住撇嘴,哪有那么快的。 蓝山眼角余光扫见安安的表情,脸色不动声色,心里却笑开了,却也不多解释。 上好了药,周安安将手里的的药瓶递了过去,“这个是孙氏刚给我的,这个好用吗?” 蓝山见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小幅度的咧了一下嘴角,等到闻到药的味道的时候,嘴角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他给你时可有说什么?” 周安安摇摇头,想了想道:“说是他母亲留下的方子,不好用吗?” 蓝山没回答,只揉揉眉宇间,头痛的思考着。 “是不是药有问题?我总觉得孙氏有些不对?” “你知道?”蓝山诧异。 小人儿微微扬起额头,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小人人儿瓷白的脸上,透着让人晕眩的光晕,嘴里念念有词。 蓝山不经意间闪了神。回神间,小人儿已经气鼓鼓的看着她,“你发什么呆呢,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起身坐进床边的藤椅里,蓝山平复下心神,语气里带了歉意道:“抱歉,突然想到了……你继续说。” 周安安在床上盘起腿,正对着蓝山,有些迫不及待的分析道:“我那天去帮孙氏,明明是在董家的,可当我拦住董老三的时候,孙氏直接跑了出来,跑出来便罢了,偏偏跑进咱们家,最后就在咱家打起来了。 照理说两家离得也不近,他为什么不去邻居家,反而这么有目的性的到了咱家。” “许是孙氏和邻居处的不好呢,看你帮他,就理所当然的以为这里是个躲避灾祸的好地方。” “可我跟他关系也不好?”村里就没人跟我关系好的,周安安及时咽下下句话。 蓝山支起一只胳膊:“可你却帮了他。” 周安安摆摆手:“那这个算了,今天的药也很奇怪呀,他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还恰好带了药?” “唔,”蓝山换了只胳膊支撑脑袋,“许是以为你帮他时被董老三打到了?” “可孙氏说,他是听说我有脚伤才带的药。” 终于说道点子上了,蓝山笑着起了身来到床边,不顾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