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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擦脸。 沈情嘴里嚼着烧饼,头抵着小乔的胸膛,呜呜哭了起来。 小乔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乖,不哭了,先把嘴里的咽了,别噎着。” 沈情哽咽道:“我……我师父……特别好……” 小乔道:“嗯,知道。” 沈情委屈巴巴哭道:“怎、怎么……就走了呢?” 小乔摸着她的脑袋,低声安慰道:“我们一起回去祭拜他。” 纪铁连辞官后,一直在云州稷山脚下的祖宅著书。 他前半生断案无数,后来因为夫人病逝,他哭坏了身体,眼神也不好了,无法再断案洗冤,便主动辞官回了乡,开始整理自己前半生经手的旧案疑案,收些学生,每日讲讲卷宗,叫他们如何观人断案。 沈情和小乔下了船,又在乡路上颠簸数日,终于到了纪铁连的祖宅,宅子里只有一个老仆和两个平日里帮纪铁连整理的门生。 “老师辛劳多年,就快写好了,未料……”学生捧着散页的书稿,神情悲痛。 沈情道:“已下葬了?” “诶,葬了。”学生说,“老师是被杀的,县衙的断官仵作都来验过,是被人拿锤从身后给砸死的……验完之后就葬了。” 沈情听到这里,鼻子一酸,眼圈就又红了。 小乔问:“凶手还没找到?” “没有。”学生摇了摇头。 沈情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问道:“师父生前都见过谁?” “那晚下霜,我和师姐怕庄稼冻着,回家里帮忙去了,都不在这里。老仆说,那晚家里来了客人借宿,是从山上下来的,天亮就找不见人了……县衙的大人说,凶手很可能是他。” 沈情微微皱起眉。 学生引沈情和小乔到后堂祭拜,转身拿来两身孝衣。 他说:“沈大人,你跟姐夫换上,给老师烧柱香。” 沈情手悬在半空,没敢动。 “姐、姐夫?” 她舌头都打结了。 小乔披上孝衣,催促沈情:“快些,老人家等着呢。” 沈情:“……哦、哦,好的。” 小乔和沈情给纪铁连烧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 沈情沉声道:“师父,我是沈情,我回来了。您放心,我会……找到凶手,为您报仇。” -------------------------------------------------------------------------------- 作者有话要说: 傅温珩,用若干年的教导,养出了一只兄控皇帝。 程启:“哦耶,这样就不怕兄妹厮杀啦!”计划通√ 70、伏龙铁刺 ... 沈情驱车到县衙拿了卷宗, 负责此案的是县衙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官吏,他抖开卷宗说道:“沈大人, 下官判断, 凶犯应该是山匪流犯。” 他道:“纪大人家偏僻, 又近靠稷山, 下官推测, 应该是稷山上的流犯下来,借住在纪大人家中, 被纪大人发现流犯身份,杀人后逃走……” 沈情沉默地看着案宗, 好一会儿, 她回答道:“不是。” 老官吏虚心问道:“沈大人有何见解?” “杀人的手法确实老道, 狠又稳,一击命中要害, 从手法上看, 似乎应该是凶狠的山匪或流犯, 加上老仆说人是从稷山方向来的,是流犯的可能性就更大。” 稷山因为山高林深, 道路崎岖不好攀登,因而藏有许多朝廷通缉的凶犯, 只要他们不到山脚下滋事扰民, 云州的官府是不管的。 沈情说完判断后,话锋一转,道:“但仍有疑点。若是有十恶不赦在朝中留有案底的凶犯, 作案后,通常会卷走值钱的财物。” 老官吏道:“我们问过纪大人家的老仆,说家中财物都在,不像是谋财。所以我们才说,凶犯的作案动机,许是因为被纪大人认出了他是朝廷通缉的某个流犯,才被灭口。” “非也。”沈情卷号卷宗,抬眼说道,“即便凶手是被认出身份,杀纪大人灭口,匆匆离开的时候,也会卷走财务。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何。” 沈情指着稷山说道:“我师父辞官归隐,特地挑了景好偏僻的地方,他这人喜静,就是在崖州做官时,家中也只有夫人和自小跟着他的老仆,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 官吏点头,不合时宜地夸赞:“纪大人为官清廉。” 沈情道:“如果案发当天如你们所说,是我师父认出了前来投宿的人是个通缉犯,凶手杀了他灭口,那么接下来,凶手肯定要继续逃亡,定然不会在我师父家中停留太久。” 官吏应和道:“不错。” “逃亡需要钱财。”沈情说道,“若是第一次杀人的普通人,杀人后会因惊慌失措而匆忙逃离,但如果是有经验的凶犯,他必然会顺手将死者家中的财物搜刮走,亡命天涯需要钱财,逃犯们比谁都清楚。加之我师父住的地方偏僻安静,没有邻居,家中也只有老仆,凶犯杀人后根本不需要迅速逃离现场,他有充足的时间卷走财物……” 老官吏咦了一声,道:“有道理啊!” “但案发现场是在我师父的书房,我师父这人,贵重东西全在书房搁着,此外别人或许不知,但我是知道的,师娘仙逝后,我师父就收着她的珠钗金簪,常年拿一块手帕包着,揣在身上,想了,就拿出来看看……” 沈情说到这里,空了好久,才继续说道:“但案发后经过老仆清点,家里的财物一样未少。” 官吏道:“沈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推测是……”沈情双眼幽暗,沉声道,“我师父的死,并非认出凶犯后被杀掉灭口,而是另有原因。” “沈大人是说,凶手不是朝廷的通缉犯吗?” 沈情叹了口气。 她没想过,这里的官吏会如此愚笨。 沈情说:“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这个人。我问过老仆,老仆说,当晚的客人是从稷山方向而来,敲门借宿,老仆引此人去见了我师父,我师父见到有客人来,还很高兴,让老仆备了茶水送到书房,因天色已晚,师父就先让老仆去偏房休息了,第二日清早,老仆到书房收拾,才发现师父歪在椅子上,背上全是血,已经断气多时了。” 官吏说道:“县衙里的仵作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