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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呢,他没看着。” “李管家去置办明日上路的东西,稍不注意,算了,王妃你先去看看。” “好,你先将脸上的伤口包上,我这就去。”玉棠赶紧起身,毓恒才是脱缰的野马伤人也是有可能的,梵敬人留在客栈,若有异象还能急中生智。玉棠手持佩剑,白面青眉,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倒是让窑姐们一阵拉扯,挨个脂粉窝子转下来竟然没有毓恒的身影。只探听到,他是来过,停留片刻便走了。 白白染了一身脂粉香气,棉衫上抹着朱红色唇脂,怎么也蹭不下,玉棠私心想,要是毓恒趁机跑了倒也算省心了。回去路上,闻得街旁酱鸭的味道正香,上一年的干桂花做成的花酱,涂在鸭子上,入炉果木烤制,满鼻异香闻之不忘。买了两只,玄埙和李靖一只,毓恒走了倒好。 偏偏回客栈之时,毓恒竟然好好待在屋里一杯一杯品酒,青栀酒香里玉棠竟然晃了眼,把毓恒那双无情眼波里的冰冷看成了火热,“玄埙呢?” “本王不知。”毓恒挣脱束缚竟然还能回来,玉棠心底里有点犯嘀咕,拎着两个酱鸭脚赶脚回房。 玉棠应该想得到,梵敬人躺在床上两个赤身女子发钗半斜正坐在他的身上,见玉棠进来竟也不知羞,还轻呵口中香气媚眼看着玉棠,嘴中哼哼唧唧。梵敬人似是中了什么邪魅之药,眼睛迷离不得说话。 “王妃,怎么不说话?” “毓恒这就是你干的好事。”玉棠恨不得抽刀将毓恒千刀万剐,食骨吮血,只将那两个酱鸭子放在桌上,抽剑出来,冷声命令道:“你们两个给我从他身上下来。” 可那两个女人见玉棠软弱可欺,竟然还敢放肆在梵敬人身上,玉棠只觉怒从心中出,恶向胆边生,抽剑刺过去,那两人还未说一句话,就倒在血泊之中。 玉棠身上止不住的抖,毓恒贴在玉棠身后,低声说道:“王妃真是大胆还敢伤人,奥对了,本王忘了提醒王妃梵敬人的药少了那两个女人可解不了。” “那我就亲自上,毓恒王爷最想看的戏不就是这一出吗?”玉棠终于知道玉华的狠毒之处在哪,将多情添作无情扰。 “好,王妃真是聪慧过人。李靖帮王妃把尸体处理了,要是王妃喜欢留着也无妨,王妃是不是喜欢呢?” 玉棠早前为了防止毓恒逃跑曾经去买过一件东西,想不到今日要用上了,将怀中放置的瓷瓶拿出来,对着毓恒撒过去,那药粉真是管用,毓恒吸入药粉直接倒地。 “王妃,这些药粉会让王爷昏睡五日。”李靖此时也不敢惹怒玉棠,梵敬人面露潮红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染了血,今日玉棠是有些失去理智,“先把尸体处理了,毓恒死不了。” “是。” ? ☆、禁断之情 ? 毓恒昏睡整整五日,只是难为了玄埙要照顾他,当初他说要为和佑守丧三年,三年一过就将性命还给玉棠,那个时候还忍不住为他心疼,这个时候,毓恒全然是丧心病狂难以形容,他的命玉棠可不要,把他从金人手中救回来已经算仁至义尽,就连恒王府玉棠也是不会再回了。 梵敬人对于那日的印象极为模糊,权当做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玉棠不会再提,若他真的动心思看上某个娘子,玉棠就跟着他一步不离,洞房花烛夜就看他敢不敢当着玉棠的面行凶。 “又下雨了,六月的雨来势汹汹要是出门能在脑袋上砸个洞。”梵敬人这悲春伤秋的语气应该是向左相那个老酸臭请教过,可他这话说的又不是正经,玉棠拿棋子丢他,他就气急败坏的将棋子丢回来,“人家的棋子都是用来解闷的,你的棋子是用来撒气的,小时候最爱耍赖的就是你了。” “要说耍赖,谁能比的上你梵大公子,小小年纪留恋烟花柳巷,还敢正大光明的带着柳音音在丞相府门口叫嚣,那时候祖父没有将你打出去还真是心慈。”玉棠一手托腮一手拿着棋子来回把玩,看着窗外枇杷树上橘红的枇杷果,大雨落下水溅成花,果子也难免其灾。 “那是因为本公子风流倜傥才德兼备,奥,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也就是十二三来岁的时候,丞相还问过我愿不愿意娶你为妻,那时候温老师还用白眼瞪他。那个时候都有点讨厌温老师,丞相还真是玩心重呢,难怪温老师总是气他。” “这倒是,你还记得璩丞相的家宴,我可是盛装出席,那老头子竟然还让我去迷倒那些公子哥,现在想想,那个老头真是不靠谱,把儿女都坑了。”玉棠对上梵敬人,两人默契的笑了,“哈哈!” 第二日夏雨才歇,官道积水行走缓慢,夜里才醒来的毓恒喝了半碗rou汤病怏怏的被绑着双手丢在车里。玄埙还心疼过他,中了忘忧散而变得暴戾的毓恒太过让人厌烦,他也不再去忧心忡忡与梵敬人搭棋盘舒心对弈。 “玄埙的棋艺真是不赖,以前在府里应该好好和你下几盘的。” 玄埙未说话,梵敬人倒先憋不住笑了,“每次你都这么说,棋艺不见长。”被他说了玉棠可不开心,抄着玄埙的白子落子,“看你还嚣张,死了。” “咦,玉棠,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哎哎,你不是耍赖的吗?”梵敬人惊得重新打量玉棠,扭矩不知吗,哼,梵敬人好好膜拜玉棠吧。 “我想起来了,之前大皇子下过这样一盘,我说呢,你这蛮横爱悔棋怎么可能有高超棋艺。” “王妃确实爱悔棋。”玄埙偏袒让玉棠尤为不快,他可是恒王府最懂玉棠的。 “你们不信算了,我当时也想出宫后游历天下的男儿,谁想到父皇就一道密诏将我嫁给毓恒了。”玉棠不满的冲毓恒啧啧嘴,“看他怨恨的眼神,要不我们午饭也别给他吃了。” “王妃?” “先生别害怕,玉棠就是说说而已,要是真让你们家王爷饿死了,老王爷也不肯息事宁人。对吧,玉棠?” “哼,你最厉害,我还就不给他饭吃了。”三个不挨饿的人决定毓恒的吃饭大计,玄埙不当真,不过被绑着的毓恒可就没那么痛快,心里早就想恨打玉棠一通,那双眼睛就像把玉棠当午饭吞了,玉棠的脾气还没散呢,“看什么看,恨不得再饿你两天。” “到了临安去丞相府吗?” “恩,总得听舅舅的话,那老头只剩下和祖母斗嘴,祖母可真是难过。”玉棠躺在梵敬人的腿上脚丫子时不时踢一下毓恒那个混蛋,“毓恒真是没以前可爱,新婚之夜就全盘何处,若是不自作聪明请罪,也就不会是这个讨人厌的模样。” “是,王爷是用情极深,偏偏变成最无情之人。”玄埙语气中无尽惋惜,他千里迢迢随李靖赶到襄阳,深情当是他莫属,“王爷应该能恢复如前。”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