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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这事儿,谁也不信,说不定就是他看了密报跟太子告了状。这会儿倒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 真不是个东西。 王阿心下了然,也不多纠缠:“他最近混是心不在焉,差事办的越来越差。今儿我能给他顶了锅,保不济下次是个什么情况。你呢,今儿就差人出宫把他给我找回来,我倒问问司礼监这份差事他还想不想做。” 郑献应了声是,转身便要退下,正巧关赞与何安二人来了。 几个人互相打了招呼,当着王阿的面也不合适详谈,便彼此别了。郑献出了门,关赞与何安掀帘子进去。 二人站在下首向王阿作揖行礼。 王阿瞥了一眼何安,又扫了一下关赞。 两人站的不近不远、关系仿佛不疏不亲。 七月初关赞一通闹,京城里没人不知道。 可何安那边真没什么声息,还去给关赞请了罪。 关赞不说了,紫禁城里十几年老人儿,自然绷的住,可何安年轻轻的就这么沉得住气,王阿倒有些另眼相看起来。 王阿把这妖精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这事儿如今还在京城里,尚且可控。那狌狌速度非人,亦会攀墙爬树的,莫让它进了皇城,扰了主子们的清净。那咱们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关赞连忙道:“王掌印说的是,御马监这边定严加部署,不让一只鸟儿飞过城墙的。” “如此便辛苦关爷了,你这边多少仔细着点。” “小的明白。” 关赞先走了,何安也要退下却被王阿叫住:“你和关赞是怎么回事?” 何安装糊涂道:“掌印指何事?” 王阿一笑:“这京城里什么狌狌的破事儿,我是一万分不信的。这天底下还真有妖精不成?不是你出的谋划,找人假扮妖精,出了事情了,再挑拨太子告状?或者是我年纪大了看走了眼?” “您年富力强的,怎么能这么说自个儿呢?”何安一躬,“借何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您眼皮子地下这么玩啊。” “没有是最好不过。”王阿那双狐狸眼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他,“怕是真玩出了事儿,谁也保不了你。你可记住了,这权力滔天,却大不过天。主子爷一双慧眼盯着呢。” “谢掌印提点。”何安道,“关爷和小的之间也没什么。您多虑了。” “得了,下去当差去吧。”王阿也不再多说什么,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闹吧。 第二十七章 想了 且说赵驰与何督公分开已有二十余天,已是进入顺义境内。然而何安一日一封呈报接踵而至,事无巨细对京城动向做种种称述。虽然言语直白,语气恭敬,将厉害关系讲得一清二楚。 回京后,他先是压下怒火,回御马监向关赞认错,自罚半年俸禄,又丝毫不提喜悦的事。让关赞挑不出错来。 又让喜平去找了倾星阁暗线,与暗线接触,让他们装作狌狌在京城四处起火,借机铲除了几个平日里就贪多嚼不烂的小门小户。 最后又找了太子,太子本就看不惯万贵妃一党,更看不上王阿之流,一提此事,便去找了皇上告状。 林林总总把京城一滩水搅得更混。 在局中之人,自然看不清,以为是太子要针对王阿。 然而赵驰隔岸观火,却瞧得清清楚楚。 若是这狌狌真闹进了皇城,甚至闹入了后宫。 首当其冲要掉脑袋的便是关赞。 * “殿下,马匹都备好了。”高彬在马车外道。 赵驰拉回思绪,抬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陈。卷好塞入鸽子腿下的皮囊内,掀帘子下马车,放了鸽子往京城方向而去。 他相信以何安的机敏,定是懂得自己所述所写之意。 徐逸春亦在外等候,赵驰抱拳道:“徐大人,我能做的事情都已完成,后续还请你跟进此事。我家中有事不得不先走一步。” 他笑了笑又道:“说起来,我对水利一无所知,倒是你徐嘉父子,二代为官,年年上奏折,才有了今日之举。拳拳之心,感天动地。” 徐逸春连忙道:“殿下所言过谦,逸春定不负殿下所托。” “既然如此,我与高彬先回,你带剩余亲兵及随行侍从,再勘后续。”赵驰接过缰绳,翻身上了星汉。 徐逸春抱拳鞠躬:“请殿下放心。” 赵驰引马而行,与徐逸春一行人分别。 * 何安从王阿的院子里退出来,门口只剩下董芥。 他给董芥打了个招呼,出了司礼监,径直回了御马监。 关赞并不在,问起来说是去卫所里调动人马加强防御了。 呆了不久,喜平从宫外来了御马监。 “如何?”何安问他。 “倾星阁那边的人早就潜入皇城。”喜平道,“只待督公一声令下,就可策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要死几个倾星阁的死士。”喜平又道,“假扮狌狌大闹皇城,怕是有去无回。” 何安道:“要命的行当,咱们做得也不算少。准备了丰厚的银钱,届时送与他们家人便是。” “是。”喜平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皮囊,“殿下来信了。” 何安本来冷冰冰的顿时整个人都活泛了起来,他眉毛一挺,抬送过来我看看!” 喜平见惯不怪,双手把皮囊递了上去。 何安小拇指指尖一挑,就把皮囊上的绳子挑开了,然后从里面倒出一片卷成一团的纸张,摊开来一看。 皱了眉。 半晌没啃声。 喜平问:“殿下说了什么吗?” 何安把那张纸递给喜平看。 纸上写了个“陈”字。 他站了起来,夹着那纸片,负手踱步琢磨到:“陈……什么陈……陈才发吗?” 殿下想借机收拾陈才发? 不……不是殿下想收拾,是殿下提醒他可以借机收拾陈才发。一想起那日陈才发欺负盈香的场景,何安觉得收拾了陈才发也并非什么坏事。 可是殿下为什么非要单单现在提这么一个陈字呢? 一定还另有深意…… 他抬头对喜平道:“给我备轿,我去趟司礼监秉笔值房。” * 郑献正在当差。 “师兄。”何安行礼道。 郑献看也不多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忙公务去了。 “师兄,借一步说话。”何安姿态放的更低,“师兄……” 郑献就那么晾着他,忙自己的事,值房里人来人往的也不止郑献一人,都看着何安那边干站着。又过了好一阵子,郑献终于是忙完了,也觉得给何安脸子甩够,这才道:“什么事儿?” “借一步说话。” 郑献这才起身踱步到了值房外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