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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说什么?” 七娘看得入神,哪里管得谢菱的问话。卞大娘子竟来了鲁国公府!此番情景,五哥必已看见,他们的事,会不会被人知晓呢? 说来,卞大娘子一向聪慧,会不会认出自己? 好在她已去了,倒是那赵廷兰,上元夜是否真不知她是小娘子?此人纨绔放浪,堂上人多,却不如出去避一避。 见七娘一味发呆,朱凤英觉得蹊跷。她审视一番,只猛推七娘一把: “七娘!想什么呢?” 七娘这才惊得回神,只觉一身冷汗。她抬头看看朱凤英,摇头道: “无事。这堂上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朱凤英担忧地看她一眼,忍不住又嘱咐道: “这里不比家中,放肆惯了,你当心些。” 七娘点点头,便由琳琅、阿珠扶着去了。 鲁国公府的庭院虽少了往日的气派,但却添了分别致。 曲折的回廊颇有南方的样子,太湖石在夜里,也显得更是婀娜。 七娘在堂外不远的花园闲逛,堂中虽是热闹非凡,这园子里倒是个清静的去处。 正是开到荼蘼的时节,花不多了,园子里充盈着叶的气息,牡丹的叶、李树金黄的叶、海棠的叶…… 七娘难得这样安静,琳琅瞧她道: “小娘子今日有心事?” 七娘摇摇头。 琳琅与阿珠只觉七娘今日很是奇怪,倒也瞧不出端倪。 “什么心事,叫我来猜猜?” 不知谁在说话,主仆三人回头看去,只见一锦衣郎君正往此处来。 初时灯火昏暗,还瞧不清,待他走近,七娘便认出他来!不正是鲁国公的纨绔孙儿赵廷兰么! 七娘心下一紧,也不理他,忙转身要走。谁知赵廷兰却不知趣地追上来。 只听他唤道: “小娘子留步!你我素昧谋面,为何见我便走?” 七娘顿住,他竟没认出她么?阿珠转头瞪着赵廷兰: “好轻浮的小郎君!凭你是谁,也敢拦我们小娘子的路?” “阿珠,”七娘道,“不得无礼。” 赵廷兰这人虽是讨厌了些,也并非真恶人。那回的事,倒不能全然怨他。 七娘勉强作一万福道: “赵小郎君不在堂屋陪着老夫人,倒在此处拦我?” 赵廷兰又露出那痞气的笑,他凑近些,只低声道: “小谢兄弟,既认得我,又跑什么?” 七娘吓得退后两步,直瞪着他: “你!谁是你兄弟!” 阿珠与琳琅忙护着七娘,只听阿珠斥道: “你这个人,怎这般不知好歹!我家娘子不耐烦与你说话,你再无礼,我告诉我家大夫人去!” 赵廷兰摇头笑笑,向七娘道: “小谢兄弟,你的丫头倒是和你一个模样。” 七娘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挺直了背,正色道: “我本不认得你,只因方才在堂中见你与国公夫人祝寿,才有了印象。我又不是男子,你胡叫什么?钗裙红妆,是辩不出么?若非念你是鲁国公府长孙,你婆婆今日寿辰,我早唤人了。到那时,只怕伤的是你鲁国公府的脸面!” 赵廷兰饶有兴致地审视着七娘,玩味道: “几月不见,小谢兄弟的口才倒是见长。” “你……”七娘气急,瞥他一眼,“哼!无赖!” 说罢便要走。赵廷兰依旧不放她,这般得理不饶人,莫不是非要七娘承认是“小谢兄弟”么? ☆、第二十八章 庆金枝3 月黑风高,在这地方待着就害怕,她又想起上元那日的巷子,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偏又遇着赵廷兰。 七娘正想着脱身之法,不料竟被赵廷兰看穿。他笑道: “你小脑袋里想什么呢?我是真心与你做兄弟的,那回还推杯换盏,其乐融融,怎么转脸便不认赵哥哥了?” 说罢,赵廷兰又要去拉她的手。她吓得直往后缩,忽听清脆一声,不知谁打下赵廷兰的手。 众人皆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冷脸道: “七娘子,不是说听大夫人的话么?怎么孤身在此?” 七娘羞愧地低下头,如此狼狈的模样,又叫他瞧见!她咬着唇,恭敬道: “陈小先生。” 赵廷兰上下打量那位“陈小先生”。他长身玉立,玉面束发,却并非富贵堆里混大的模样,倒有一番俊逸气度。 听闻,谢府为他家小娘子请了位举子做先生,想必是眼前的人了。 只是多看几眼,赵廷兰却莫名生出似曾相识之感。他身上那股子清高傲气,总像是见过。 陈酿冷眼看着赵廷兰: “赵小郎君自重!挡谢娘子的路,怕是你国公府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便是谢府的举子先生?呵,”赵廷兰无所谓地笑笑,“不过与小娘子玩笑几句,先生也太认真了!莫说这是鲁国公府,你管不得我,便是要管,还有她二位兄长,还有王三郎,岂轮到你?” “我教得,便管得。” 陈酿依旧一脸傲气。赵廷兰审视他,几番思索,忽拍了脑门: “我记起了!上元那日吃酒,你,还有你……” 他指了指七娘,又指了指陈酿,忽大笑起来: “果是无巧不成书!我说先生那傲慢模样似乎见过,原来如此,哈哈哈!” 赵廷兰自顾自地笑,陈酿也懒得理他。他从琳琅手上取过七娘斗篷,只细细替她披了,却冷语道: “咱们回去。” 七娘打了个寒颤,点点头,又看赵廷兰一眼,便随陈酿去了。 周遭的景,还是那样黑漆漆的,七娘却不怕了。她只拉着陈酿的袖子,默默跟在他身后。 陈酿一路不语,黑着一张脸,便是琳琅与阿珠见着也莫名胆颤。 七娘扯扯他的袖子: “你生气了?” 陈酿忽顿住脚步,回头蹙眉看着她。便如此过了半晌光景,七娘咬着唇,再忍不住,猛推开陈酿。 她只含泪道: “你还生气?我快吓死了!” 只见七娘双手环抱,瑟瑟发抖。 琳琅、阿珠忙过去扶着她,一面安抚道: “小娘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陈酿一步步走近她,抹了她眼角的泪。 七娘只委屈道: “酿哥哥为何不早来?” 陈酿一愣,“酿哥哥”?何人教她这样叫的。他只道: “酿哥哥?” 七娘一惊,忙捂住嘴转过身去。 “七娘!”陈酿故作严肃,“你唤我什么?” 七娘红了脸,依旧背着身子: “陈……陈小先生。” 陈酿笑了笑,蹲下来,转过七娘的身子,道: “我不是生气,是担心。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