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林思:谢临风你看到了吗!!我们才是真爱 第17章 谈话 “念之,在想什么呢?快来用早膳了。”师兄的声音让我如梦初醒。刚刚回忆中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庞,现在已经彻底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我走到饭桌前,木梨姐已经把早点端上了桌。 木梨姐姓柳,是二师兄的刚过门不久的妻子。木梨姐是在柳巷出生的孩子,从小长在柳巷。十四岁时就成了名动长安的柳巷花魁,不知多少风流才子拜倒过在她的石榴裙下。曾听说那位以倜傥著称的汝南王,也引木梨姐为红颜知己。算起来木梨姐比二师兄还大了几岁,但也正是因为她年长,才能把爱玩的二师兄收拾的服服帖帖。虽然木梨姐的出身不好,但师父和师娘并未介意。 大概是因为有了木梨姐,二师兄这些年跳脱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而且开始做了一些生意。他一直想去闯荡一番江湖,目前正在攒盘缠阶段。 吃完早膳,我例行去师娘房里为她治病。 师娘的身子这几年每况愈下,已经到达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师父回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只有我能在旁边照拂一二。我清楚地知道,师娘的病怕是好不了了。 师娘看见我来了,忙让身边伺候的下人将她半扶了起来,她握着我手语重心长地说:“小思,咳咳,这些年多亏了你。师娘自知命不久矣,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放心不下你们三个。” “师娘,你这是哪里话,我自会尽全力医治你的。师父今日回来,说不定寻得了什么好法子,你且宽心。”我宽慰她道。 我正安抚着师娘的情绪,师父推门进来了。这些年,他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所差无几,唯一的不同就是眼角多了些许皱纹,还有鬓角的隐隐银丝。离乡近二十年,当年青丝空余千茎雪,我总想问他值吗,不就是为一人。可我又扪心自问,若是为了祥平,我可否也会像师傅这般舍弃一切。 定是会的。 自始至终,不过情一字而已。 “小思,你先出去,我同你师娘说会儿话。”师父说。 我识趣地离开,出门便见两师兄和木梨姐一同站在门外,神情严肃。 “怎么了,两位师兄怎这般安静。” 祥平低声对我说:“我爹说,宫里那位恐怕快不行了。我爹怕那位一去,新皇会找我们楚家的麻烦。” “怎么这么突然。”我问。 二师兄也小声地回我道:“这种事,能瞒就瞒。我爹敢往外说,多半是瞒不住了。” 我皱了皱眉,若皇帝真的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楚家岂不是在劫难逃?今日局面,怕是天纵英才如师父,也未曾料到。 “那师父怎么说?”我问。 “车到山前必有路,能走一步算一步。”二师兄摇了摇头,有些丧气地说。 我们四人便在廊上等着师父出来。远处飞来几只麻雀,落在了门檐上,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些什么。它们的身影逆着光,我朝它们望去,被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疼。真的要变天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师父从房中走了出来,看我们都站在门外等着,深情还无比严肃,倒是被我们逗笑了:“你们,是怕了吗?其实没你们想得这般可怕,未来如何,静观其变就是了。楚麒,你先过来,爹有话跟你说。其他人,去堂屋等着,我一个一个地叫你们。” 我在堂屋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二师兄,木梨姐,一个个被叫去了。直到太阳将要西斜,师父才唤我过去。 师父对我笑着,和从前一样的那种慈爱的笑,他让我坐到他对面,然后对我说:“还记得我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吗?那时候你才多大?四五岁的年龄,但却有自己的主见,说跟我走就跟我走,也不哭也不闹。来楚家这些年,你其实一点也没变,还是要多善良有多善良,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这样是好的,可要是哪天没人能护着你了,你这样的性子,总会吃大亏。我教你行医用毒,不光是因为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为了让你有些自保的能力。若师父以后不在了,楚家还得靠你们三个人护着。” “师父,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人护着我了,什么叫师父以后不在了。 “没什么意思,就交代交代你以后的路。”他依旧笑着,可我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意思无可奈何。 我暗自握了握拳头,骨气了勇气问出了这些年我一直没敢问出的问题:“师父,你这些年后悔吗?” “路是我自己选的,何来后悔一说。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 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师父又匆匆进了宫,他总是这样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让人搞不清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家。 “祥平,未来会是怎么样的?”睡前,我趴在师兄怀里问他。他一向是最可靠的。 师兄的双手环着我的背,轻声说:“不管怎样,念之,你得相信未来是好的。” 未来是好的吗?师兄都那么说了,那未来定是好的。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起变成糟老头,一起看青丝变成白发。”我对他撒娇。 他宠溺地对我说:“好好好,我们一起变成白头老翁。” 秋天很快过去,一日,我推开窗子,竟看见屋外一片白色。 “祥平,下雪了!”我开心地把床上的人摇醒。 被我吵醒他也不气,起身将衣服穿戴整齐,对我说:“那我们今日便去赏雪可好。” 与南面的潮湿天气不同,在长安,只要雪下得不大,都不用打伞,雪不会化在衣服上。它们只老老实实地趴在衣服外层,进屋前用手轻轻一扫,便不再贪恋人身上的温暖,一个个地自觉的跳了下去。 我们两个去了楚府的花园。宫里那位曾吩咐人好好休整过这园子,种满了松竹梅桃李杏等很多植物,现在的时节,雪压青松的景致,漂亮得没话说。 从廊前路过的木梨姐看着我们在院子里看雪,杏眼微睁,朝我们喊道:“仔细着些,莫着了凉。” “二师兄呢,喊他过来我们四个一起赏雪呀。”我回木梨姐道。 木梨姐捂嘴笑了两声,对我说:“你说他呀,他今日不舒服,你们玩就是,不用管他。” 木梨姐走后,院里又只剩了我们两个人。天地苍茫,上下一白,雪下得略紧了些,落在师兄头上久久不化去,仿佛师兄突然间白了头一般。 我调笑道:“说好了要和我一起白头,师兄怎么这么着急,先和雪一同白了头。” 师兄抖落了头上的雪,回道:“反正都是白头,与雪俱白首又有何不可。” 又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说好了与我共白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