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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自己的手在抖,点了几下,才成功点击到那个叉叉。不行,不行,他要拔掉这个念头。 那边的苏意鸿,也没怎么睡着,他在想宁安知下楼前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宁安知觉得王文飞为人不怎么样,而自己却和他成了朋友,所以宁安知有些不齿?不是啊,王文飞其实还可以啊,不行,不行,我明天得去跟他解释一下。 同一个夜晚,不同的心境。 第17章 断舍离 苏意鸿节后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地进了教室,他想尽早跟宁安知解释一下,这么好的同桌,关系可不能闹僵啊。但是,一整个早自习宁安知都没来。 那边,宁安知找到袁国强,要求换座位,袁国强不解,宁安知没办法,只好说视力下降。果然,袁国强想了一会儿,说到:“可以往前调,但是你太高,如果往正中间坐,会挡住不少同学。那只有靠墙的那一单排了,把你放到第三个去,行不行?”宁安知点点头。 快上第一节 课了,苏意鸿终于看见了宁安知。他忙不迭地和宁安知打招呼,但是后者低着头没说话,只把桌子一搬,走到靠墙的第三排。苏意鸿就看见本班最爷们儿的女生李书语搬着桌子来到了他旁边。哦,这是换桌位啊,可是,为什么啊?不齿成这样了? 苏意鸿眼中的宁安知,安静,内敛,沉稳。总有着少年人少有的成熟气质。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不会和他们这一大群人一样,咬笔筒,抠头发,摸下巴,只会停笔静坐一会,想出来后也不会拍桌子大叫表示开心,他只会提笔继续,似乎不焦躁也不高兴;他运动的时候,也不会歇斯底里地释放,即使是跑步冲刺也不会有太大的波澜,连表情都控制得很好。宁安知的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带有一些波澜不惊的安定。但是这次,他就那么讨厌他,连话都不想说了。他并没有主动舔着脸去结交王文飞,那只是个巧合啊,而且王文飞只是在同学面前嚣张跋扈,并没真正做过什么不仁不义的龌龊事,他是真的不解了。 宁安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问题,怎么隐约地对一个男生有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找谁说去。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远离这个人,避免出现更多不可控的事情。自从父母闹出那些事情后,他就有些情感自闭了,他不允许自己情感失控,而且失控在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对象上。 新搬来的李书语很快就和苏意鸿熟悉起来了。这个女生理了一个寸头,美其名曰:头发长,见识短。我这是头发短,见识长。其实说到底,也是可怜的高中生们为了节约一点睡觉的时间,想出来的办法。 苏意鸿还在纠结宁安知不理他,但少年总是有点傲气和自尊的,他总不能舔着脸专门拉着他去解释这件事情吧。算了,就这样吧,小爷我也是有脾气的。 李书语活脱脱一个假小子,没过几天,就和苏意鸿成了哥们儿。两人天南海北地侃大山,从球赛到游戏,从政治话题到历史问题。苏意鸿觉得这个新同桌挺好的,但总是有点年年不忘那个安静的宁安知,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搬到前面的宁安知总以为位置离得远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苏意鸿放肆的笑声,说话声还是会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想抹去,想自动隔音,但是他做不到。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总是惦记一个男人。 快期末了,天气越来越冷,解进不知道怎么弄感冒了。下午的课结束后,他直接请假回宿舍睡觉去了。宁安知下了晚自习,看见解进已经起来了,他问:“你怎么不继续睡了?” “我饿了。” “那你等会,食堂还有夜宵,我去帮你买一些。” 当解进爬起来坐到他对面吃面的时候,宁安知突然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解进的额头,解进问他:“还烫吗?”宁安知淡然答到:“不怎么烫了。” 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摸一摸解进是否还发烧,他只想判断一下自己是否对男人感兴趣。还好,没有。当他的手触摸到解进的皮肤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既然他对男人并不感兴趣,为什么他会对苏意鸿有异样的感觉?他是真的懵了。 第18章 寒假一 寒假前一天,他们回学校拿了成绩单。苏意鸿进了年级前十,袁国强对这小子都刮目相看了,成绩单上写了不少好话,看来今年寒假可以好好过了。 这小子嘚瑟地骑车回家了,苏志安和吴静静自然是无比满意,一连几天都放任苏意鸿玩的翻天覆地。但是亲爹亲妈都是这样的:你放假的头三天,怎么看怎么喜欢你。第四天开始,必然开始挑毛病了。 吴静静走到苏意鸿床前,掀开他的被子,开口说道:“几点啦?还不起床,过完年都十七岁了,马上就成年了,还赖在床上像什么样子?还有,你要是继续吃喝吃喝什么都不干,就又变回去了,到时候又笨又胖!” 苏意鸿哪里招架住他娘连珠炮似的轰炸,于是一脸懵逼地起来了。机械的刷牙洗脸,上桌子吃饭。吃完又乖乖洗碗,生怕又招来他爹娘的教育。苏家爹妈害怕一个寒假把他们好不容易改造出来的儿子又打回原形,于是开始了高压政策。这寒假过得跟暑假一样一样的啊:锻炼,学习,锻炼,学习。中途就跟解进他们几个出去玩了几次,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越界行为了,苏意鸿觉得一定是以前的自己太作了,要不然怎么到了十七八岁,还要被爹妈管成这样。 宁安知则在寒假选择了独自到东北旅游,他不知道怎样在这样的家里呆一个月,另外心里压了太多事情,他需要出去散心。刘珍和宁立平当时看着他的成绩单,说不满意是不可能的,谁有这样的儿子都会高兴,而且他们亏欠宁安知这么多,不好拂去儿子的心愿,于是给了充足的资金,交代好各类事情,放宁安知出去了。 宁安知没有坐飞机,他挑了一趟普快,就这样慢悠悠地上了路。 他坐在窗边,越往北边走,雪就越来越厚。他所经过的华北平原,可谓一马平川,大块大块的田野被白雪覆盖,这和他从小生长的城市不同,他的城市沿着长江而建,属于丘陵地带,一整个冬天只会下一两场雪,每次下一天,第二天就化了。 火车像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一站一站地停,一站一站地走,时不时下去一些人,时不时上来一些人。而火车上总是可以遇上各种各样的人,这倒不失为一种乐趣。 他对面坐的就是这样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大叔。好歹这大叔并不是一无是处地瞎侃,八卦中还是掺杂这不少东北本地的奇闻异事,尤其是一口东北腔调,饶是宁安知这样冷静的人,他还是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