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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瞿铮远之前就举报过一次,但当地的小部门不管事儿,他只好请人私下跟踪调查,“现在既然你们都成立专案组了,或许可以结合现在的案子一起调查,陶冶的投资公司很像给英豪洗钱用的。” 谢衍抱着将这帮混蛋一锅端的决心回到警局,向上级申请要两个经侦部门的同事一起协助调查,上级批准了。 其实有些时候,公安部效率太低跟上头给的资源不够也有关系,局里人手就那么多,注定顾此失彼,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小案子积压多年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但如果上头重视起来,资源和人手给够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民警在陶熠的电脑里找到了一份会员名单,其中涉及到的很多是娱乐圈和政治圈里人。 这两个圈子里的人都得靠名声吃饭,于是就有了一段充满戏剧性的小插曲。 有人找上门贿赂谢衍,要他不要再追查下去。 谢衍直接把人轰了出去,随后他被人威胁了。 之后有人将一个匿名包裹寄到他家里,里面是一条断掉的,沾满血的人偶手臂,对方威胁说他要是再查下去下场就是这样。 谢衍从警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事儿,觉得无比新鲜,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思考,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侦查方向是对的,所以才会有幕后大佬出来摆平这事儿。 瞿铮远知道这事儿后吓得不轻,派出保镖偷偷护送男朋友上下班,可惜保镖随主人,没多大智商,鬼鬼祟祟蹲守在警局门口,还拿着望远镜监视,被机警的保安同志发现又支支吾吾不肯说理由,直接拎进警局盘问了。 谢衍在电话里一顿吐槽:“我一个警察还要靠保镖保护,说出去多丢人。” “丢人有人命重要吗?万一碰上什么事儿也好有个帮手。”瞿铮远说。 “你放心吧,整个专案组那么多人,他狙我一个人也没用。” 瞿铮远拗不过谢警官,只得作罢。 虽然谢衍没有被威胁这事儿影响,但局里却有人动摇了。 不知道是收了钱还是被威胁,又或者是有更高级别的人物出马来压制此事,领导让他们专案组先解散去处理其他事情。 弓都拉满了对方把靶子给撤了。 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谢衍差点儿气绝身亡,没胃口吃饭,只好找男朋友诉诉苦。 瞿铮远出了个大胆的主意——制造舆论,再利用舆论。 谢衍觉得这事儿可行,向他提供了一部分能够公开的资料,叮嘱道:“这起案子还牵扯到你们圈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自己的账号和团队千万别牵扯进去,省得引火烧身。” “知道,你放心吧。” 瞿铮远让公司公关部加了个班,隐去受害者姓名,将整个事件的始末梳理出来拟出一段文章。 第二天上午九点,文章用一个小号发布出去了。 谢衍和几个同事盯着微博疯狂刷新,不过等了十多分钟,那条原创微博还是只有来自自己人的十多个转发,姜飞就有些泄气了。 “文章写得好有啥用,这根本没有关注度啊。” 谢衍知道这玩意儿肯定是可以买热搜的,但他不太懂这圈里的门道,抓抓后脑勺,打了通电话给瞿铮远,不料对方没接。 十点多还是没有热搜出现,谢衍也有些泄气,跟姜飞一起琢磨中午点什么外卖。 忽然,有位同事一拍桌子,惊呼一声:“欸,有了有了,转发过千了!” 谢衍迫不及待地点进去,每刷新一下,那数字几乎就翻一倍。 两千。 四千。 八千。 …… 一个名为“英豪会所 不雅视频”的话题出现在榜单的第四十多位。 谢衍激动得小心脏砰砰的。 这标题顺利吸引到广大网友们的关注,没几分钟便升到热搜榜首,甚至有不少律师义愤填膺地站出来为受害人发声。 在一波又一波的舆论攻势下,省里发下通知,领导只好改了口风,让大家继续调查此事。 执法部门对英豪和相关公司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大规模调查,梳理出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英豪负责拉拢和收买女性,然后以偷拍,殴打,囚禁等各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控制住她们,强迫她们出卖身体。 调查数据显示,光是英豪在这一年里收到的会员费就高达一千多万,再通过陶冶的投资公司将这笔钱洗干净。 这里面的负责人包括陶冶在内都对受害人实施过强jian,暴力恐吓等行为。 里面最小的受害人才15岁,也就是说,她被迫卖yin的时候还未满14周岁,而且检测报告上显示,她的身上留有大量暗红色疤痕,红斑坏死,且出现口腔脓疱等症状。 确诊为梅毒感染。 会所负责人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根本不给治病,就这么一拖再拖,小姑娘的病已经到达三期,也就是最严重的程度。 谢衍在翻看资料时气得发抖。 数罪并罚直接是够定死刑的量了。 陶家这两兄弟嗅到风声,趁这段时间逃到外地去了,谢衍和同事们赶到当地派出所,一番沟通后,派出所民警很快便协助他们找到陶冶的居住地。 那是一户沿河的独栋别墅,楼高三层,谢衍多次按门铃里面没反应,直接踹门而入。 跑到二楼时发现窗户开着,谢衍心里咯噔一下,飞快地冲到窗边瞅了一眼。 两人是跳上车库顶棚逃跑的,一胖一瘦两道身影离他们不远,陶冶飞奔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谢衍二话不说直接跳到车棚上追出去:“警察!站住!” 喊这一声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陶熠慌不择路摔了一跤,随后纵身一跃跳进河里,想游到河对岸去。 谢衍回头看见有民警跟着跳进河里,就没在陶熠身上多耽搁,祭出百米冲刺的速度继续追陶冶。 他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眼前只有一个移动的目标,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这让他想到裴晨跳楼的那一刻。 也是这样的声音。 谢衍的脚踝在跳下车棚时崴了一下,这会越跑越疼,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但他还是不遗余力地冲刺。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追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公道正义,是给那些受害者们的一个交代,也是给谢蔓的一生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陶冶的脚步已经提不上速,而谢衍还在狂奔。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谢衍喘得厉害,但身体还在超负荷地运作,心脏就像要跳出嗓子眼,喉咙涩得根本无法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在还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时,飞扑过去,将人按到在地。 陶冶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