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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扭头躲开,“不是你肚里蛔虫,谁知你心中所想!” 叶令康不讲话,仍看她,眸中含笑,带几分揶揄。 又生反倒难为情起来,脸上泛起一丝薄红,小声道,“月事迟迟不来,我担心...” “带你去看西医。”叶令康似才想到,作势拉她出门。 下秒,却被又生紧拖住,“不要,会被看到的。” 本埠几间公立医院,除却受到港府资助,尚有跑马会、圣道基金会捐赠,不以盈利为目的,受惠于坊间市民,时常人满为患。 自从在港地上映,又生在坊间知名度上升不止一个台阶,水果档切西瓜尚有阿叔认出,更遑论病患来往匆匆的医院。 若是妇科排队时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又生歪在床头,不安扭手指,不用跳黄河,已经洗不清。 “别再转可好?我头晕。”面前男人两手掐腰,已经在屋里转了数圈。 叶令康停下,作出决定,“带你去浸信会。” “不要,讲好不去西医院。”又生拒绝。 可惜遭到法西斯残酷碾压,不由分说将她拖下楼,塞进平治房车内,司机立时发动车子前往浸信会医院。 路上叶令康解释,“浸信会有熟识人,不会被认出。” 又生低头,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砸落,手背上溅出小水花。不过二十岁,做妈咪尚年轻了些,那只小蝌蚪紧附在zigong壁上,令她极度不安,草木皆兵。 “水做的?哭什么?”叶令康抹她泪,初为人父,其实心中也忐忑。 科技日新月异,一张细长卡片,一泼尿,便能测出有无怀孕。 又生在医用厕所内待了将近半个钟,就在叶令康欲破门进去一探究竟时,门被吱呀拧开,又生脸颊红扑扑,闷不吭声将细长卡片交给叶令康。 叶令康也看不懂,转去求助西医。 穿西装打领带的西医生白面皮,架一副金丝眼镜,斯文知礼模样,他接过看眼,道恭喜,“是了是了。”随即又揶揄,“叶生,老来得子感觉如何?” 叶生已三十岁,与他年岁相差无几的,早已成家。 “还行。”扫一眼有些呆愣的又生,不觉扬笑。 浸信会出来,叶令康拥她上车,两人一时沉默,谁也未开口。 干咳一声,叶令康先道,“往后时间可能有些赶,不若我们先公证?” 听到公证二字,又生心中一阵忐忑,不觉捉紧衣摆,不应反问,“日后...我能不能再工作?” 叶令康几乎毫不犹疑,“叶家不缺钱花,不需要老婆在外打拼,安心在家养胎。”顿一顿,他补充,“逛街打牌也可。” 唾手可得的富贵在眼前,住大屋,穿靓衫,戴名宝,富贵圈里无忧无虑徜徉半生,多少人梦寐以求。 “可是我想继续演戏。”若说起初又生踏入这行抱有目的,眼下是真的想演好,正如唐旭德所言,女性表演者值得尊重,认真工作并不丢脸。 “别的可以,演戏不行。”叶家可以接受又生曾经演过戏,只是日后冠以夫姓了,绝不会被同意继续抛头露面。 又生郁郁吐出一句,“那我不和你结婚。” 那人没讲话。 又生眼角偷窥他一眼,不防正撞上他视线,四目相对,噼噼啪啪一阵火星四溅。 “不结婚你想怎样。”叶令康虽然笑,但眼中却并无半分笑意,“不出三五个月,肚子一天天鼓起,你想逢人便被问一句孩子爹哋是谁?” “你让我继续工作。”又生唯有这一个要求。 叶令康瞪她,“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眼中恼火不掩,又生缩缩脑袋,咕哝一句,“我有天子,那你倒是听我号令啊...” 两人各执己见,直到富康花园楼下,仍未争出一个结果,又生气恼,“新时代女性一样可以抚养小孩,你不做他爹哋,有别人做,你等着,我就给他找个爹哋。” 她气呼呼补充,“允许我工作的爹哋。” “敢!”叶令康太阳xue突突跳,若非知她怀孕,十有八.九要掀裙摆抽她屁股。 婚前殊途同归,婚姻殿堂前唯有一条路可走,出了殿堂,却有无数岔道,若是迷迷茫茫继续走,终将迷失方向,或许幸运,踏进天堂,或许不幸,共入地狱。 “叶生,我没和你讲笑话。”又生推开车门,“你若不同意,我真给他重新找阿爸。” 她月份浅,腰身依旧纤细,叶令康看她柳腰款摆头也不回消失在楼梯口,气得咬牙。 小混蛋,翅膀长硬,敢给他孩子重找阿爸,折断她腿! 城门着火殃及池鱼,前排司机惴惴不安问,“叶生,回、回去?” 叶令康捏捏眉心,无不恼怒,“人未搞定,回哪?啊,你来告诉我回哪?!” 话毕,啪一声甩车门,追上楼。 司机擦擦额上冷汗,竟生出家主惨遭抛弃之感,脑中想法一闪而过,司机忍不住打寒颤,急需抽支烟冷静冷静。 又生还未进家门,便被追上,那人凶神恶煞,照他模样画副年画,只怕能粘在门上驱煞镇宅。 又生后退一步,后背紧贴门框,“这里是我家,你、你别乱来,我会喊救命。” 叶令康丢她白眼,扯过她手袋,翻出钥匙开门。 家中无人,阿婆弟弟不知人踪,对上那人怒火冲天的双眸,又生有些许不安。 “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又生不退步,“我想继续拍戏。” 叶令康扶额,吐出一口郁气,“我想结婚。” 她居然听出一丝委屈? “可你不允许我拍戏,有时像法西斯,下一秒要将我灭掉,我时常担心有今朝无明日。” 他沉默,讷讷道,“听讲怀孕损害智商,可能是你错觉?” 回应他的是又生飞掷过来的靠枕。 他不偏不倚接住,有意求和,“我没意见,到时阿爸发难,你会委屈多多。” 又生气馁,“那我带走他金孙。” 她的脾气,极有可能。叶令康怀靠枕,不着痕迹靠近,伸出手臂,由后面拥住她,一手由羊绒裙摆探进,掌握她胸前丰盈,搓揉挤捏,喟叹道,“那时你仅有这么一点。” 他另一手比划,“奶黄包一样,小小一团,抓都抓不住,长成奶桃全因我勤劳有功。再讲...换根diao,能把你cao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