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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陈凤仪喊又生向外端菜。 粤菜、浙菜、湘菜摆满桌。 楼上玲婶指尖夹细细一根烟,斜靠在旁,将又生从头打量到脚,“啊,meimei仔,听讲混得不错?当明星?” 又生笑,“还行,大家给面。” 顿一顿,又主动问,“阿婶生意如何?” 玲婶道,“勉强糊口啦。阿素钱赚够,上岸不做。红红不知哪根筋搭错,嚷着从良嫁人。芳芳回大陆看她死鬼男人,也不知回不回。再走几个,玲娼馆要我脱丝袜岔腿亲自上阵...” “去去去,教坏囡囡。”陈凤仪打断,“人老珠黄货色,要十块也没人愿意cao。” 楼上杀猪佬咧一口黄牙,嘿嘿笑,“真要十块,我来cao一次。” 又生牙疼,瞪眼看他们旁若无人开黄腔。 是夜,维港人头攒动,两岸有警车巡逻,电单车上的骑警不时呼啸而过,凌晨时分,烟花齐放,火树银花,照亮维港夜空。 年初一黄门戏院率先上映,以旺角几十条街为背景,影射4K、义安、新和会三大帮派,高子媚约又生去看首映。 整部戏台词极少,枪战武斗为主,龙虎武师邓祖荣挑大梁,从头打到尾,尽管又生对公司排片决定颇有微词,但还是被剧情折服。 黄门戏院出来,她们茶楼喝茶,高子媚胳膊肘碰她,“和他怎样了?” 又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谁。 正巧茶博士过来斟茶,送上一盅两件茶点,等茶博士走开,又生才道,“阿姐别再提他,不喜欢那样,他让我日后少在他眼皮底下晃荡。” 高子媚难以置信,略拔高声音,“你惹到他?” “他喜怒无常,我才没惹他。”又生不愿背黑锅。 高子媚总算明白无限推迟上映的缘由,一时恨铁不成钢,只想拿棒槌敲碎眼前这颗榆木脑袋,“影城和院线,叶家谁发展起来的知不知?谁才是说一不二话事人知不知?” “阿姐,你的意思是...”又生迟疑,“叶生是商人,利益为重,不至于假公济私。” “假公济私?”高子媚气笑,“去年廉署成立周年,借口讲更能迎合坊间市民口味,今年呢?整个三月院线档期尽空,届时仍不上映...你该懂我意思。” 又生沉默不语,至今为止她仅拍过和,热度早已过去,再不上映,她仍是无名小卒,能不能接到下部戏还未可知。 又生捏紧拳,想喝那人血,啖那人rou。 果不然,杀青已久,后期制作也完备,只等安排上映,公司却迟迟不见动静,前期片酬虽已拿到,但上线后主角分红却遥遥无期。 又生原本那些期待,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吴导莫可奈何,已准备拍下部电影。 又生主动找吴导,委婉自荐,想参演下部戏。 “吴导,跑龙套我也愿意。”又生要求不高。 吴导却作难,“又生,金钱、名利面前,骨气不值一谈,没有机会,你再会演戏又怎样?这个圈子什么都缺,最不缺会演戏的演员。” 又生心绪起伏,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勉强道,“吴导,多谢实话实讲。”她无奈走出办公室,好似被人抽走所有生气,肩背不复以往挺直,难过怨愤,五味杂陈。 又生脑中纷繁作乱,保安处借部电话,招来出租,上车后直接道,“去上亚厘毕道,叶氏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 要入V了,定在周二上午九点到十点的样子,会有三更掉落,“明晚不更,存稿”。 追过文的妹纸应该知道,山楂坑品有保障,V后无特俗情况基本是早八点一更,晚八点一更直到完结O(∩_∩)O~ ☆、第18章 三更合一 司机将又生送至叶氏楼下, 却遭到穿灰扑扑职工服的安保拦劫,又生出示工作证, 并问, “叶总在不在?” 安保道, “车还在, 没见外出。” 又生去过叶令康办公室,放弃运行缓慢的电梯, 改爬楼,一路畅通,直到办公室门前,秘书慌慌张张过来欲阻止, 她已用力推开厚重门板。 叶令康在翻报表,和赵工商讨筲其湾塑胶厂下个季度生产额, 他扬眉看眼又生, 随即收回视线, 没什么情绪道, “我在工作, 出去等。” 又生立在门口不动,死死盯他。 赵工回头看又生,又看叶令康,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他斟酌道,“叶总,明天再找你谈?” 叶令康搁下报表, 拧上钢笔盖,沉吟道,“明天下午过来。” 赵工点头,路过又生时,再次侧头,总觉在哪见过,急想却又想不起。 啪嗒一声,门被赵工合上。 四下沉默,唯剩两人大眼瞪小眼。 叶令康盯看她片刻,靠在大班椅上,嘴角慢慢扬起笑,一派人畜无害好模样,他提醒,“我记得讲过,少在我眼皮底下晃荡。苏小姐,是我当时声音太小,还是你耳聋?” 论唇枪舌剑,又生哪能斗得过老江湖,来时腹中打好的草稿也被这人三言两语打乱,脑中忽然空白一片。 叶令康倒也耐心,打通内线,请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挂下电话后道,“苏小姐,赏脸喝杯咖啡?” 话毕,他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也不管又生,点了烟眺望不远处的维多利亚港。夕阳将落,漫天红霞,将他背影无限拉长。 又生心绪渐平,走近前,低声道,“叶生,我不懂事,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 她艰难开口,“投资近百万,拍摄长达三个月,没必要因为私人恩怨,让这么多人的辛苦付诸东流。” 叶令康似被撕开伪装,面上闪过羞恼,随即被掩饰,“讲太深,听不懂。” 听不懂? 又生气结,正欲讲话,秘书进来送咖啡,她咽下脱口而出的话,等秘书出去之后才道,“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消气。” 叶令康按灭烟头,突然扯她胳膊。又生不防,被他按在玻璃窗上,想挣扎已被人从后死死圈住。 那人凑近她耳边,重复她讲过的话,“我是法西斯?我是大佬?我是米饭班主?嗯?”话毕,含住她耳珠轻咬。 “你别这样。”又生躲闪,推开他。 叶令康又凑近,“既然知道我对你而言多重要,还不听话,不是自讨苦吃?” 又生怒,回头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