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
AN仔:类似面包车那种。 怕妹纸们误会,先提前解释,这里叶令康与叶思危非亲生父子,两人年岁相差不多。 ☆、第3章 黄门戏院 陈阿婆诊所内,又生噼噼啪啪拨算盘,忙于对账簿。 陈凤仪戴老花镜一旁数钱。 “当初讲好,九叔抽走三成...即是说,先给九叔两千,邻舍交一束花要给五毛...阿婆,邻舍交了多少束?” 陈凤仪仔细数了数,“两千五百束。” 又生顺利结账,不觉皱眉,“阿婆啊,我们辛苦两月,才赚一千多块,九叔不cao心,竟比我们赚的还多。” 一千多块,堪堪够付房租水电。 陈凤仪摇头,“贪心囡囡,你想赚多少?阿婆不开金铺,如何日进斗金?” 见又生小脸气鼓鼓,陈凤仪好笑,“不过又生,饿死的从来都是游手好闲的衰仔,我们不吝手脚,就不怕饿死。” 又生没讲话,托腮叹气,心道我不仅要不饿死,还要出城寨,将来住山顶大屋,再挠破庄四小姐面珠。 陈凤仪敲她脑袋,递她一张青蟹,“年纪小小,叹什么气!拿去买雪糕。” 又生接过钱,不忘嘴甜,“多谢阿婆。” 相较又生,她弟弟要求多多,“阿婆,再给十块啦,还想去看电影。” 陈凤仪心情好,也不吝啬,又给二十块,赶姐弟二人出去玩。 又生朋友不多,真光书院念书时,既不与人交恶,也不会像一干女生那样拉帮结派,是以出了城寨,她一时竟想不到约谁出来。 她弟弟贪玩,早已无人踪。 又生想了想,搭乘巴士,去了趟太平山。 站老衬亭观景台上,眺望贝璐道,依稀可见庄家大宅,白色洋楼,掩映在茂密树林中,数英尺高的院墙俨如铜墙铁壁,陌生人莫说进去,靠近一点都会引起宅中保镖警惕。 又生已经十年未踏进庄家大门,午夜梦回时,仍清晰的记得庄家的一切。 可惜梦醒来,九龙城寨里没有富豪父亲,没有镂空雕花架,更没有插鸢尾花的水晶瓶。 她苏又生想要什么,必须靠双手争取。终有一日,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山顶吹风半日,又生下山后不急归家,途径弥敦道时,在黄门戏院看了场新上映的电影。 戏院斜对面是莲记茶饼铺,歪歪扭扭排长队,又生随队伍慢慢向前移动,打算买一盒手工蛋挞带回去给陈凤仪尝鲜。 排队间,有人走过来拍她肩膀。 又生立时躲开,警惕睇对方一眼。 男人胡须满面,长发扎在脑后,穿寻常衣衫,给人不修边幅之感。 不过笑起来很和气,“meimei仔,方不方便?请你喝杯咖啡?”他一指街旁不起眼的冰室。 无缘无故搭讪,又笑得像只狐狸,又生心中警铃作响。 “不方便。”又生侧身欲走。 男人忙追上,及时道明缘由,“别怕别怕,我是叶氏影城员工,meimei仔靓过港姐,有无兴趣拍戏?” 又生滞步,狐疑看他。 怕又生不信,男人递上工作证。 早在又生进黄门戏院时,男人已盯上她。 十几岁meimei仔,卜卜脆,直鼻薄唇,眉毛英气,更难得眼角上翘,双眸含水,英气中又带三分娇弱。 假以时日稍作训练,既可以演公子哥,也可以扮解语花,可塑性极强。 又生将信将疑,接过男人工作证,上面有男人照片和名字。 吴文宗。 又生于心里默念,觉得耳熟,半响才想起他是位导演,戏院上映的电影大多出自他手。 冰室内,吴文宗摇铃招来服务生,笑眯眯问又生,“meimei仔,喝咖啡,奶茶,还是冰淇淋?” 又生道,“不用,来一杯西茶。” 吴文宗扭头对服务生道,“一杯西茶,一杯拿铁...再添一份舒芙哩。” 待服务生走后,吴文宗将叶氏娱报推到又生面前,“meimei仔如何称呼?” “苏又生。” 视线落在报纸上,又生带一丝好奇,翻开娱报,叶氏开办培训团的新闻占据半个版面。 吴文宗打量又生片刻,开门见山道,“meimei仔,叶氏影城我想你应该听讲过,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考虑报考培训团,将来成为大明星也未可知。” 又生抬眼看吴文宗,眼中有诧异。 正值花样年纪,她有喜欢的明星,平时也和一干女生挤在一块讨论哪个男明星长得帅气,哪个女明星穿衣最靓。 但自己去当明星,她从未想过。 吴文宗笑,“相信我,我看人向来准,meimei仔有潜力。” “吴生,我中学还未毕业,给我个考虑机会如何?”又生给自己留有余地,既未干脆应下,也未立刻拒绝。 吴文宗点头,端起面前咖啡,“当然,当然,拍戏是大事,该与家里人商议。” 他又递来叶氏影城地址,“meimei仔,等你想好了,去大埔仔找我。” 又生接过,记在心里。 她有想过接近庄家人的千百种方法,唯独遗漏拍戏这条路。 回去时搭乘巴士,又生靠在座椅里,漫无目的翻看叶氏娱报,其中一版赫然是港姐朱绮文与庄家话事人剪彩合影的照片。 无论何时,穷与富、官与民之间都有着极厚的壁垒,俗称阶级。 像庄家三代知衣、五代识食的大户,寻常小开都攀不上,更遑论九龙城寨的穷鬼。如果她不走捷径,可能这辈子都无缘再进庄家大门。 ...... 打定主意,晚上灯下做手工时,又生将她白日际遇讲给陈凤仪听。 “去拍戏?”陈凤仪摘下老花镜,不掩担心,“又生,世道乱,阿婆怕你上当受骗。” 又生把吴文宗名片拿给陈凤仪看,“阿婆,不会骗我啦。” 她又指黑白电视在播一档电视剧,“吴导在叶氏影城工作,这部电视剧就是他拍的。” 陈凤仪极少出城寨,更未听过叶氏影城,不免劝她,“又生,戏子下九流的,我们良人,好好念书才是正经事。” 尽管隔离邻舍都是三教九流,陈凤仪能与妓.女为友,能和吸毒佬交好,但是一旦涉及到教育孩子的问题,她又变得传统保守。 似乎念书考大学,将来中环上班,才是良人家孩子该干的事。 “阿婆。”又生不赞同,“你同我讲过,人有千般面,并非黑半残片。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