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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立其为大燕国太子,钦此!」 那间,帐篷内只剩下太监嘹亮的馀音,每个大臣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意外!原以为今日早朝,皇上会商议册立太子一事,他们心里也早有打算,想向皇上举荐大皇子。 这里的官员,大约一半以上收受过大皇子的贿赂,也认为皇帝非立长子不可,因此拉帮结派,纷纷力挺大皇子,还想着大皇子立为储君以后,他们也能长享福贵,子孙无忧,可如今竟然是九皇子煌夜成了太子,他们全都哑口无言,不知如何是好! 就连宣诏的太监,也没料到大臣会全员失声,清咳了两声后,继续宣读另一份圣旨。 这是册封其他皇子的,淳于炆共育有子女三十一人,其中皇子十四人,公主十七人。 现在册封的是年长的皇子,即大皇子耀祖,封为北郡王,赐北边的鲁城为其封地。二皇子耀忠,封为北齐王,赐鲁城边上的齐城为其封地。 还有三皇子耀泰,封为西孤王,赐西边的孤城为其封地。八皇子耀康为东照王,赐东边的照城为其封地。 九皇子煌夜就是太子了,十皇子煌玥年仅十岁,暂不获封,待其成年后再做打算。 其馀的皇子均有获得奖赏,随行百官,按照官阶等级,也都获得金银赏赐,柯王爷是最风光的一个,他得到的赏赐都可以拉满十辆牛车。 赏赐都已经结束了,百官们也该跪地谢恩了,可是仍有人面面相觑,尚未回神过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终于,有人率先跪地,如今局势已变,还弄不清时务,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那些支持大皇子的官员们,也哗啦啦跪倒一片,除了高呼万岁,头也不敢抬一个。 于是,这场进行了数十年,其间不知多少阴谋诡计,多少宫廷事变的夺嗣争斗,终以煌夜的胜出,而落下帷幕。 而这仅仅是开始罢了,更多腥风血雨,更多爱恨情仇……还远在后头。 ※ ※ ※ 消息传到九殿下的营帐内,每个人都高兴坏了,手舞足蹈,就差敲锣奏乐了! 「九殿下,真是可喜可贺呀!」新任的骑兵首领青允,跪地恭贺道。 「怎么还叫九殿下,该称呼太子了!」一个使女笑着更正道。 「对、对!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青允带着他的兄弟们,齐声高呼! 「起来罢,圣旨都还没到。」煌夜微微笑着说。 「圣旨到!」就在这时,老太监带着一队皇家侍卫,前来颁布皇帝的旨意。 煌夜跪地接旨,老太监还叮嘱说,回宫之后,要举行册立大典,太子迁宫等仪式,要办的事情多得很,身为太子要好好休息,别太cao劳。 煌夜谢过之后,用一锭金子打赏了公公,公公很满意地回去向皇帝覆命了。 老太监前脚才走,官员们后脚就到了,纷纷提着贺礼,有金玉翡翠、古董字画,也有送裘皮 衣裳、绫罗绸缎的,还有带着孩子,希望能跟在太子身边,为太子效力的。 不过一日的功夫,煌夜就接待了近五十位的达官显贵。 卫卿想要提醒煌夜服药,苦于没有机会,只能站在一边守候着。 一直到了深夜,这一波接一波的客人总算消停了下来,卫卿端着重新熬制的汤药,小心翼翼地走入帐内,看到煌夜正在和青允议事。 「真了不起啊,那么多珠宝,竟然一下子就把帐篷装满了。」青允大笑着说,和前一任首领骆德相比,青允要年轻多了,他刚满二十,不过性子也更为急躁,说话直率。 「哼,都是些民脂民膏……」煌夜却唾弃道,他把官员们敬献的东西,全都堆在了原本之前 存放猎物的帐篷内,没有多瞧一眼。 「那该怎么处置好呢?全部退回去,他们的颜面可下不来。」青允这点还是知道的,「对殿下您的将来也不大好。」 「折算成银子,赈济百姓吧,南边不是在闹旱灾,应当用得上。」 「是!属下领命,一定办得妥妥当当!」青允很是开心。 「嗯,这是什么药?」煌夜突然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卫卿。 「回殿下,这是宽筋藤、九节茶、水田七等十二味草药熬成的,可以活血化淤,止疼,您的伤还没痊愈,所以……」 「谁开的方子?」煌夜打断道。 「太医开的……」卫卿低下头,小声地道。 「我听说你一直缠着太医,让他教你看病抓药?」煌夜道破玄机。 「请殿下恕罪!」卫卿不由跪倒,解释道,「因为殿下说,不能让外人知道您受了伤,所以我不敢向太医言明,可是殿下您的伤口,始终未有愈合,我实在是太担心您,才去叨扰太医的,恳请他教导一二……」 「你这奴才也太胆了!随便学来的东西,也敢往殿下身上试?」青允厉声责怪道。 「我自己有先喝过,也给受伤的马儿看过病。」 「更大逆不道了,你说太子是马不成?」青允生气了。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卫卿急得额头直冒汗,心慌地说。 「罢了,他虽说鲁莽,但药名倒是背得挺顺的。」煌夜饶过了卫卿,让他起来,并且把药碗呈上来。 「您要喝吗?」卫卿惊讶地问。 「嗯。你不是我说,我的伤还未好么?喝了药,也能早点痊愈。」 「是!」卫卿笑颜逐开,「我去给您备点蜜饯,这药很苦呢。」 不等煌夜开口,卫卿就蹬蹬跑掉了。 「殿下,您也太纵容这小奴才了,他一点规矩也没有。」青允看不过去了,摇头说道。 煌夜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药喝了个乾净。 卫卿再进去时,青允已经走了,煌夜正在烛灯下下棋,卫卿不想打扰,就把蜜饯果盘放在书案上。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煌夜抬起头,凝视着卫卿。这一整天他都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 「我、我想知道……您是怎么想出来——用风填满帐篷的?」卫卿实在是太好奇了,他不明白煌夜怎么会从猎物联想到风呢? 「因为你的缘故。」 「我?」卫卿更不明白了。 「就在前一晚,你跪在榻前和我说,要是不用宰杀这么多动物该多好。」煌夜说道。 「啊!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动物们死得太多,太可怜了。」卫卿想起来了,因为每个皇子都争先恐后地捕杀猎物,造成血流成河的场面,实在惨不忍睹。 「就是你的这句话,点醒了我。」煌夜若有所思地道,「我原本就怀疑父皇的用心,但是没能看穿,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可以用其它东西装满帐篷。」 「是这样。」卫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晚,已经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