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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时间过的太快了,转眼间他都四十多了。生离死别经历了多少,他站在权利的最顶端,比任何人都还要孤寂,也似乎还要老的快。 少年们的矫健的身影让他想起了以前…… 他想起了他还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刻,想起了那时候遇见的她…… 看着那些往丛林而去少年们,他竟觉得其中一道马背上的身影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会不会也像当年的自己那般英勇,倒是想看他能不能拿的此次的头彩。 可当那年轻人带着他的战胜的战果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中年的世诚怔住了。 那个人和他背影相似的年轻人,真的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拿到了头彩…… 只是让世诚震惊的不是仅仅是因为那个年轻人他真的拿到了头彩,而是因为那个年轻人与他相似的不仅仅是背影,长相却更为相似。 那模样简直就像照着他的模样刻出来的那般。二人互相对眼的那一刻,都怔在原地。 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不仅仅是世诚,年轻人看着中年的皇帝也震惊了。这二人身旁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但大家都只是看着,不敢有半分胡乱的言语。 “叫什么名字?”世诚张口问他,他能感觉的到自己眼角已经有了湿润。 “回陛下,臣子邵白,家父镇北侯。” 世诚只觉得自己眼眶热了起来。因为他还看见了邵白的身上戴着的长生锁。 那个锁,是他送给她的。她笑着说以后要送给自己的儿孙,他要的是她长命百岁,她却早早的就离去了…… 世诚忍了眼里热流,做了帝王这么多年了。无论何事都能面不改色,他竟要在这个场合失态了。 邵白看着眼前的皇帝不解,但他却莫名的觉得心痛,心痛眼前的这个中年皇帝。因为他看见了他眼里有悲伤。 “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都赏给你。”世诚道。 邵白想了想后道:“臣并无所求,只要陛下赏的,臣都觉着好。” 世诚看着这个陌生而熟悉的青年,移不开目光。 “可婚娶了?”世诚问。 “回陛下,娶了,去年得了个女儿。” 世诚忽然觉得眼睛又酸又涨,时间一晃真的好快,她都有孙女了…… “你上前来。”世诚向他招手示意他前来。 邵白上前,屈膝蹲在中年皇帝身前。 世诚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镯,递到他手里。 邵白看了眼那玉质普通的手镯,不明所以。 世诚道:“送给令千金的。” “谢谢陛下!” 邵白收下,心中忽有所动。而旁人青年却在心里笑话,拿了头彩只得了这个破东西。 …… 邵白回了家后,将自己见了陛下一事说与了自己父亲听。他同自己父亲说这些,是想自己父亲能为自己解惑。但他父亲什么话也没说。只问了一句,陛下他如今如何?什么模样。 邵白将陛下模样形容了与他,还问他,为何他会觉得自己与陛下长的相似。 邵青没有作声,又问:“那陛下可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邵白答。 “那就是没有。”邵青也什么都没有说。 邵白只是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也没有再多问,告退了下去。 …… 几日后,有密函自望城来。 邵青打开信纸,看见那纸上熟悉的字迹时他热泪盈眶。 邵青: 本来这辈子你我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但我见到了邵白。思来想去这两日,我想到了很多事。提笔数次,终于还是决心写下这封信。我只想问一句,邵白可是与我有关? 短短的两三行字,让他泪洒满纸。 邵青折上纸条,脑中想起了以往的画面,和他并肩作战,一起喝酒,一起吃rou,一起风里行,一起雨里走。 如果没有柳月的出现,他们应该会一直这样下去。他也应该会顺利登上皇位,他也应该还留在他身边…… 但这一切已经变成了如此。到如今,他也不后悔,只要他活得还好。他也能时刻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便知足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儿子,他将他平安健康的养大成人了。和他很像,就连性格也像,只是没他那么孤僻执着而已。因为他给了他们的儿子足够的爱。 邵青回到了书房,坐在桌前,提着笔久久没有落下。 最后,他还是决定将邵白的身世告诉了他。但他只说,他是他的儿子,并且邵白他现在活得很好,他有家室,有女儿,儿媳如今正有了二胎。一切安好。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世诚收到回信,拿着信纸的双手不由的颤抖,眼里落了泪下来。 真的是他的儿子…… 恍若做梦,是他和月儿的儿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难以相信。但真亲眼所见,他不得不去相信。那就是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原来,是他们的孩子…… 他们曾经一起说,以后会儿孙满堂……是的,有了儿子。却没有了你…… 时光匆匆,他后悔最后离去之时,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到如今,却是再也看不见了…… 他提笔又写了一封信,只一句话。 当年的事,究竟如何? 人去楼空,虽然答案怎样都无法再改变和挽回什么。但他还是问了,同样的答案,他或许还是如现在生活这般,但若是不一样的答案。却只会让他余生更伤悲而已…… 但他还是想知道。他也再想他应该怎样补偿他和柳月的儿子…… 他等着回信。等了一个月,没有回信。等了两个月还是没有回信。三个月,四个月,半年就这样过去了,还是了无音信。 身边的大太监在这个冬日里已经不行了。 他躺在榻上,看着坐在塌边的中年皇帝,迷蒙的老眼里夹着泪。他伸出苍老枯瘦的手,身边的皇帝伸手握上了他的手。 他满心感激,老眼里涌出了泪水。 “陛下。”老太监嘶哑着嗓音,“奴才平平生共服侍过三位帝王,到如今,却是不能再继续服侍陛下了……” “老奴是三生有幸,得到三位陛下的关心,如今老了,临死竟还有陛下来探望老奴,守在老奴身边……足够了……” 他有气无力的说着,手间却再没了一点力,从世诚的手上滑落而下。 …… 宫内新修了一座楼台,世诚将它取名叫望月台。站在这望月台上,可一览整个望城之景。亦可在六月星满的夜晚,伸手就有一种手可摘星的感觉。 当然,站在这望月台上,也是离月亮最近的时刻。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他身周遁着一层朦胧的光。 他望着明月。仿佛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