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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在临海市的十年不是白混的,很快他就找到了批发小黄片的供应商,开始了游击贩卖黄碟的生涯。 如果你在天桥上看到一个俊朗青年用地下党碰头的紧张神态凑到你身边,猥琐地问:“要碟吗,美日韩应有尽有。”那就有可能是本文的男猪脚哦。 楚天云戴着帽子,围着防雾霾口罩,穿着陆华十块钱一件买来的地摊货,再出色的容貌都引不起别人的瞩目了。他托着腮帮子坐在桥墩上,看着陆华拦住一个又一个人推销碟片,如果他不那么笨就好了,就能帮叔叔赚钱,叔叔就不用这么累了。 连续走动推销了两个小时,陆华又累又渴,他坐到楚天云旁边,摸了摸小傻子的头,夸了一声“乖”,拧开塑料杯喝了几口水。 楚天云喜滋滋地把两个鸡蛋从怀里掏了出来,“叔叔你看,还是热的。” 真是个小傻子,陆华剥了鸡蛋,递到小傻子嘴边,“呐,饿了吧。” 楚天云摸了摸肚子,“小云不饿,都给叔叔吃。” “不饿也要吃,还想不想长高了。” “叔叔也吃,叔叔要长得更高。” …… 楚天策真正看到两人亲昵的场景,感觉心都要被剜掉一块,小云何曾对别人这么亲密信任过,他的弟弟好像不止属于他一个人了,难道这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么? 好想把弟弟带回家啊,让弟弟只对着他一个撒娇,忍住,忍住,生活的磨难是成长的良药,小云以前被保护得太好了,说不定这次的遭遇就是他人生的转机呢。 “哥哥,”楚天云下意识看向一辆黑色奥迪车,可惜车里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不能看到里面。 黑色奥迪缓缓启动,绝尘而去。 “你看到你哥了?”陆华惊喜地往四周看去,他终于可以甩掉这个大包袱了,至于自己吞了人家五万块钱的事已经被他选择性无视了。 “没有,”楚天云神色低落地摇了摇头,他想哥哥了。 “没有就没有吧,”陆华也不在意,生活又不是拍电视,哪有那么巧的事。喝了水,吃了个鸡蛋,从小傻子的背包里补充了一下货源塞到手工特制的外套内袋,陆华又开启了推销黄片的征程。 作为楚家大少爷的专属司机,张良今天有个坑爹的任务——尽量多地且不引人注意地买某个人的黄碟。 “兄弟,帮个忙,”张良塞了张钞票到行人手里,“能麻烦你帮我从那人手里买碟片吗,啥样的都行,多谢了。” 行人一副我懂的表情,给张良买回了碟片,还夸耀自己眼光厉害,挑的都是精品之作。 钟楼时针指向了夜间十一点,陆华带着楚天云收工回家,暗想他果然眼光独到、颇有商业天赋,卖碟这一行过了十年居然还有市场,昨天进的货都卖差不多了,看来明天要多弄点存货。 回租屋的路上,一个老头坐在圆筒状的烤炉旁,烤番薯的香甜味道在空中飘散。 “叔叔,我想吃烤番薯。” “叫我陆哥,不然没得吃,” “陆哥。” “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卖了一个月的碟,陆华居然赚到了两万块钱的纯利润,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这生意他不敢再做下去了,已经有人盯上他了,不是城管就是地痞,反正都要从他头上狠敲一笔。 想当初,他就是因为卖黄片才进了监狱,服刑一年半,在牢里认识了帮派的骨干。像他这种学历低又有案底的人,出狱后几乎找不到正经工作,那会儿小蓉上学又需要钱,他只好在狱友的拉拢下加入帮派,从此走上了人生的不归路。 本来像他这种做过牢的人是帮派最喜欢吸纳的“人才”,可惜他天性不喜争斗随遇而安,又惜命得很,在帮派那么多年竟然毫无建树,站在歧路的三岔口上一动不动,只能凭借着“老资格”在帝豪混了一个看场子的差事。 就是这个差事眼热的人也不少,因为这本应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差事,拉拉皮条、收小弟的孝敬、刮点嫖资当保护费,陆华一样没干,白瞎了这好差事。 其实就算没有小傻子这档子事,他那差事也保不住吧,等帮派里更新换代,原来的狱友都退了,他这个“老资格”也会被换掉。 他心底也是想有份正正经经的工作的,只是以前没有自信没有勇气,这次的“金盆洗手”也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吧。 想通了这些,陆华也不再对小傻子横眉竖眼了,积极努力地思考未来的发展方向,反正卖碟是不会再做了,他要转行做个不违法的营生。 当然,促使他转行的最重要原因是楼下卖凉皮的王大爷要去外地享儿子的福,以后不卖凉皮了。鉴于两人友情深厚,王大爷不止低价转让带全套设施的三轮电动车,还手把手地教陆华怎样把握配料的分量、在哪里能买到物美价廉的凉皮、在哪里生意好、在哪里城管少。 好人呐,陆华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日风清气朗,陆华带着小跟屁虫细心地擦拭着未来养家糊口的电动车,心里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些底气。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十二点,想着小蓉应该不在上课不在图书馆也不在午休,陆华拨通了陆蓉的电话,“小蓉,工作怎么样了,定下来没,就是没定下来也不用着急,现在一半的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 “你又不是大学生怎么知道别人不好找工作,”陆蓉打断了陆华的话,她最讨厌陆华的夸夸其谈,“我面试已经过了,就差政审了,你坐过牢,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 “那怎么办,”陆华紧张了,如果真因为他害得小蓉没了好工作,他自个儿都不会原谅自己。 “还能怎么办,等消息呗,”陆蓉没好气地说,“你还有事么,同学喊我去吃饭了。” “没事了,你和同学去吃饭吧,”陆华不舍地挂了电话。 自从爸妈去世,家里的地被亲戚占了,他唯一的亲人就只有meimei了,纵然meimei性格骄纵,他也不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楚天云趴在三轮电动车上的玻璃橱窗前,看向陆华的眼睛散发着光芒,“叔叔,我想吃凉皮。” “不行,等下还要吃饭。” “哦,”楚天云乖乖地应了声,眼睛里的光都黯淡了。 陆华从钢杯里抓了一把花生塞到楚天云的手里,“先吃点花生垫垫肚子,马上就能吃饭了。” 楚天云立即兴奋起来,捧着花生米递到陆华嘴边,“叔叔也吃。” 陆华嫌弃地看了一眼,“你自个儿吃吧。” “叔叔,吃,”楚天云执着地伸着手臂。 “行,我吃。” 楚天云高兴地笑了起来 看我把你的花生米吃光了还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