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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 而夏容珏这日上朝,参了告病在家的方靖荣一本,告他买官卖官,索要贿赂。 第77章 爱人 方靖荣家被抄那天是个大晴天,谁也没想到,皇帝会亲自出宫来。罪臣方靖荣被两名差役押着,佝偻着背,站在中庭,顶着日头,眼睁睁看着地窖里被抬出来的五尊金菩萨像。 皇帝揣着手,陪方太傅一起站着。 二人的影子在地上拖成浓重的一条。 夏容珏高冠博带,朱红官服,面前三本账簿,起身与苻秋行礼,将账本递过,看了方靖荣一眼。 “方大人卖官鬻爵的赃款都在这里,其中最贵重的就是这五尊菩萨。” 尘埃在刺目的阳光中上下翻动,苻秋一进地窖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捏着鼻子,回头看见方靖荣面如死灰被人按着推进地窖。他站在石梯上,面皮枯瘦地垮在脸上。 “国丈一点贪官的样都没有,人果真还是不能貌相。”地窖几乎已被搬空,地下又潮又冷,一股子霉味。苻秋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二人下到地窖中,两名随从壁上取下一只火把,苻秋这才看清,地窖不小,足有七八间厢房大小,上面对着的就是方宅的西厢。 “国丈比朕有钱多了,眼下四海灾患不少,有了这笔钱,百姓可以少遭点罪,也算因果,赎了些孽罪。”苻秋走进正中,看了会儿打算出去,打头才走了没两步,脚下地面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方靖荣说了下来的第一句话,脸上现出惊慌。 苻秋也觉不对,被搬空了的地窖,在震动中隆隆作响,苻秋顿觉什么都听不清了。两名随从快步跑上石阶,不过距离甚远,苻秋还没跑到梯子下面,就听见一声极重极闷的“咚——”。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阵大笑自背后传来,苻秋扭头过去,看见方靖荣笑得五官扭曲,弯着腰,两手撑着大腿。 “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苻秋没空搭理他,跑到入口处,他的手下克制不住声音发颤—— “好像……好像入口封死了。” 苻秋手搭在入口石板上,敲了几敲。 “别白费劲了,没用的,这石板足有千钧,若不是……”方靖荣顿了顿,眼角笑纹遁去,那脸上表情,像哭又像笑,“若不是老臣的女儿还在宫中,这些东西,本要被我带到地下去的。这下好了……这下可好了……”方靖荣搓着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开始发笑,笑声尖而时断时续,犹如鬼哭一般,在地窖中引起极大回声,“皇帝死了,她是皇后,太子年幼。袁歆沛那厮定会以为是八王爷干的,没准还真是八王爷干的,青史一笔,权者说了算。我方家,还是世代忠良!” “放你娘的狗屁!”方靖荣张狂的声音在苻秋耳中退去,他迫使自己沉静,从一手下腰间拔出刀来,示意另一名手下,一起使力。 刀劈在石板上铮一声刺耳响动,地窖里一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里面却只要一点动静,就会引起声波振荡。 苻秋自龙袍上撕下两块,先塞住自己的耳朵,接着塞上两名手下的耳朵。 三人轮番上阵,拼尽全力以刀劈砍石板。 然而石板回应给他们的,只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锐鸣叫。 “不行,这么根本劈不开……”苻秋手指发颤,他手已握不住刀柄,弯着腰喘气。 旁边随从听不见,还在劈。 苻秋扯下耳朵上的布塞子,随即被一声巨响震得又塞上,一巴掌拍在随从头上。 随从才反应过来,忙跪下请罪。 苻秋喘着气,摇摇手:“都要死了还请什么罪该万死。” 本来的两支火把,苻秋叫人熄了一支,他坐在石阶上,两条膀子都在不断用力中积攒出令人难以动弹的乳酸。苻秋看了眼方靖荣。 方靖荣也在看他。 没对视半刻,方靖荣局促不安地站起来,腮帮咬得很紧,脸颊一鼓一凹,他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去疾走几步,冲到苻秋面前,劈头盖脸指着他就骂:“别这么看我,我是你的长辈,是皇后的父亲,你第一次坐上那个位子,就靠着我的老子,第二次坐上那个位子,也靠了我老子,我女儿。我们方家是你的恩人,这就是你忘恩负义的报应。别以为……”方靖荣被苻秋犀利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哆嗦,嘴上却硬道:“别以为你是天子就了不起,你一样会死,而且会和我一起死。” 苻秋紧绷着的脸再绷不住了,和气地笑了笑,满头大汗,歪着头打量方靖荣。 虽隔着三米远,方靖荣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苻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长吁出一口气:“朕很敬佩老太傅,许给方家的荣华富贵,从来也没有克扣过。你说说看,方大人,过来坐。”苻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方靖荣不肯过去,两个随从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押了过去。 一个随从紧紧按着方靖荣的肩,苻秋掀起眼皮,说:“放了他。” 随从即刻松手。 方靖荣两股战战。 “给。”苻秋给方靖荣的,是一把长刀。他手里也握着一把,那是从手下手里拿来的。 方靖荣是个文官,拿刀的手势非常笨拙,不过似有了点底气,腿不抖了。 苻秋灰头土脸的,龙袍也破了,压根没看方靖荣,自顾自想起一点说一点。 “朕还是太子的时候,老太傅就没少揍朕,看看你,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跟着十王反,你以为能比老太傅做得更好?” 方靖荣被说中心事,顿时脸色难堪非常,中年人怒道:“胡说八道!” “刀好好拿着,别乱动!”苻秋轻轻架住方靖荣因愤怒而拿不稳的长刀,斜眼睨他,“就在刚才,朕也想了一件事。” “朕想,要是先帝,被困在这里,会怎么做。” 听见先帝二字,方靖荣身一哆嗦。 苻秋一哂,“你们都怕他。” “一个二个朝廷重臣,都怕一个死人。”皇帝眼里带着笑,年轻的眼睛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先帝的魄力,你还差得远。”半晌后,方靖荣憋出一句,他手中长刀指地,刀尖已垂在地上。 “是。”苻秋笑得眼睛弯了起来,那种年轻的,朝气蓬勃的力量,却是方靖荣从未在先帝身上见识过的,他能上朝以来,见到的先帝,就是城府极深,心思缜密,不露喜悲的一个帝王,大楚历史上,他找不出一个人,能比苻秋的父皇更加胜任皇帝的位子。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