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
书迷正在阅读:论弱攻的必然性、一度冬合、继父是恶毒驸马(古言h)(继父女)、继承人归来、[刀剑乱舞]每晚都要开开心心(np)、娱乐圈称王、相见一时别亦难、殿下侍从(H)、含笑问檀郎、兽人之雌性的反攻(H)
养的两只雀儿叽叽喳喳闹得人头疼。 “少帅,大帅让您过去一趟。”报信的兵慌慌忙忙跪在地上,跑得快,喘得厉害。 苻秋暗觉有点不对劲,旋跟着他去找卫琨。 一进门就看见地上放着那眼熟非常的东西,一柄重剑,黑沉沉的剑身上厚厚一层血泥,腥气卷挟杀气扑面而来。 苻秋眼前发黑,姜松在旁扶了他一把。 “这些东西,你可认得?”卫琨问他。 重剑、黑甲,双鱼玉佩是方家给苻秋的信物,他转手让东子收着了。 苻秋膝一软,两眼擦黑,从桌上抓过玉佩捏在手里,喉咙发干,一把抓过报信的兵,手提着他领子,喝问道,“怎么回事,东西从哪儿来的?!前线出事了?” 姜松忙把他拉开。 士兵跪在地上,“半月前大帅派了一小支部队出去侦察,在黑沙河一带发现残兵……举的卫家黑龙旗,死了不少人,岸上有近千具尸体……”他头几乎贴地,声音发颤,“堆在外头,被野兽啃得认不全样子。有人认出这把剑……” 苻秋悲痛大叫一声,几乎要晕过去。 姜松把他架着,不断在他耳边说话,他双目发红,只直勾勾盯着那把剑。 “兄弟们把这把剑的主人带了回来……只是路上耽搁得久,又开了春天气回暖,样子很不好看。” 士兵全然不敢看苻秋,若不是姜松架着,恐怕发了疯的少帅要冲过来把他砸扁。 “大丈夫为国捐躯,论好看?!”卫琨怒道,“带进来。” 士兵连忙磕头,出去叫人。 卫琨提着苻秋肩膀,让他坐在椅中,外面急匆匆脚步声跑过。 “人还没见到,未必就是他。”卫琨沉声道,皂靴行至门边,比苻秋还想先一眼看见袁歆沛的尸体,这想法令他手指隐隐兴奋地抖动。 恶臭自草席掀开散发出来,士兵哆嗦着在地上磕头,“棺材太大不好运,便先用草席裹着,找马车运回来的。” 姜松木着一张脸,显是见惯了死人。 卫琨手指动了动,在尸体身上摸了摸,那尸体已算不得一个人,暴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留下了虎狼啃噬的印记。 苻秋吸一口气,站起身,又坐回去,眼睛刺痛,他一手紧按额角,听到卫琨宣判。 “这个,认得?”卫琨从尸体腰上摘下一物,丢在桌上。 紫黑色干涸的血迹粘黏在上头,是虎符。 苻秋喉头一哽,忙跑出门去,蹲在廊下一阵干呕,泪水夺眶而出,他紧咬牙关,与东子朝夕相伴的日夜浮光掠影般飞快闪过。半晌方强撑着站起,缓步走到尸体前,他右手本握剑,被啃得露出森森白骨,指节仍保持着屈起,是握剑的姿态。 “五万人,一个都没剩下?”苻秋冷声朝士兵问。 “咱们的人没全回来,查到下落便让信鹞来报,这几日还没有消息。” 近在眼前的尸体阵阵恶臭,脸上尽是rou泥,半边脸颊全然凹陷,能看清侧旁牙齿。苻秋死睁着眼,直看得难以呼吸,姜松才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不料苻秋猛然一挣,姜松大喝一声,“别动!那是尸体!少帅你……” 所有人都要吐了。 只见苻秋抱起尸体,贴着他的脸轻轻摩擦,宛如抚摸自己的情人。 卫琨喉头上下,沉声道,“给他们留点时间,做个告别。” 靴子走到门口,顿了顿,姜松被他看了眼,也走了出去,关上这间屋。 听见关门声的刹那,苻秋这才抖着手去扯东子的裤带,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仍无法解开,干脆坐到东子身上,脚底下感到滑腻,手上残碎的rou被踩坏了。 苻秋满头冷汗,忍着难言的腐朽味道,使劲一扯。 长裤总算被他扯了开。 黑甲是后来脱下拿回来做证物的,身体在铠甲的保护之下没有受损。 扈阳以北气温更低,苻秋手指在尸体大腿上翻看,皮肤已经变色,但因前段时间的低温,依稀能辨出皮肤表面没有东子身上那道狰狞长疤,也没有麒麟纹身。 苻秋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流浃背,薄衫紧贴在背脊上,印出一排漂亮的脊骨。 他松了这股劲,居然有点爬不起来。 半个时辰后,屋内传出一阵嚎啕。 院中,树下,卫琨眉头紧锁,一掌击在树上,抖落一头树叶。 姜松一面替他整理,一面叹道,“哭出来总是好的。” 卫琨瞥他一眼,自拍去肩头枯叶,朝院外走去,吩咐姜松好生安慰。 姜松进门时,苻秋还抱着东子的身体,泪水淌得满脸都是。 姜松心底叹了口气,抱歉地望着他儿时的兄弟,捏住了鼻子,虽说是兄弟,他也觉得太臭了。 “少帅,还是让老幺入土为安罢。” 苻秋转过头来,恶狠狠的一眼。 姜松不由得后退两步。 “相凤葬在哪儿了?” “城外,南郊,风水先生算过的,依山傍水,环境优美。要不把老幺也葬在那儿。”相凤的墓没有碑,这事姜松按下没提。 苻秋嗯了声,低下头同东子亲吻,那嘴唇已腐坏,只依稀辨认得出轮廓。 苻秋起来时,姜松脸色铁青,似乎想吐。 “葬下了再来说,到时去给他上香。出殡就不去了。”他声音沉痛,走到门边,扶住门框才能稳住身形。 姜松对着那背影摇头叹气,又一个伤心人。瞥了眼桌上虎符,刚要过去,苻秋又回转来,姜松只得站好。 “他的遗物,都归我了。”苻秋宣布道,把重剑、铠甲、兵符一应之物都抱在怀。 “末将可以帮忙。” 姜松的手刚碰了碰铠甲,就被苻秋一把推开,冷声警告他,“别碰。” 姜松举起两只手,苻秋脚步声渐远,他才走出门,找人来收拾。 在院子里啐了口,恍惚地望了望天上横飞过的大雁,袖手不知在想什么,高高的领子里露出极不打眼的一只黑色兽头,随他低头,那纹印缩入领子。 “收拾干净点儿,屋子里拿热水洗,洗过上清漆,还用的。窗户别关,熏香不要断,都要喘不过气儿了。”他中气十足地吩咐完,低头喃喃,“人死了,什么体面都没了。”遂缩着脖子朝外走去。 四月底,卫琨派出去巡查的兵陆陆续续回来,只找到一万人,死在关外各处。 苻秋因东子的死成日醉心花酒,十日里有九日被扈阳城中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