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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微末枝的问题,没有想到第一次真正细细看清男人模样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在难过吗?”方敬严咳着血,唇边却带着笑意。 顾泽看着方敬严,不发一言,眼神晦涩莫深。 “其实,你不用多在意。”方敬严移动着身体,将唇轻轻的贴在顾泽的眉心,唇额相贴半响,才耗尽力气侧躺在顾泽的脖颈左边,方敬严缓缓的合上眼睑,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最后气若游丝挣扎着开口:“我也不是故意想要救你的。” “只是那一瞬间突然想到,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你,那真是太过无趣了。”方敬严的唇贴着顾泽的脖颈上的肌肤,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消失:“更何况,我可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方敬严,你让我那么疼,那么疼,…… 无论如何,我总要还给你的。” 方敬严最后的话,如果不是顾泽离得那么近,恐怕根本听不到。 只是顾泽也不清楚,方敬严最后那句话,究竟是说给他听的,还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方敬严,你还给我了。”顾泽睁着眼睛,眼角至发间滑过一丝湿润,半天才哑着嗓子道。 ? ☆、寂静无声 ? 爆炸过后,顾泽安排埋伏在周围的人马上赶了过来。 顾泽没有想到,曾经在方敬严家里见过的那个冷艳女秘书竟然也赶来了。他挣扎着坐起来,看了眼依偎在他怀里几乎没有气息的男子,心下了然。 这个习惯万事皆在掌控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事前没有任何谋划。 只是,恐怕这次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少,家主现在伤势严重,需要冶疗,还请您将家主交还给我。”冷艳女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整个人像机器般冰冷,哪怕此时她口中的家主,现在全身是血,生死末卜,也不能动摇她分毫。 揽着男人的手松了松,顾泽垂下眼睑,放开怀里的人。 女秘书身后的大汉把方敬严从他怀里挪离,空出的怀抱让被血液浸湿衣衫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让顾泽心理和身理都种空荡荡的感觉,十分难受。 他挣扎着站起来,看着方敬严的手下迅速把方敬严送到车辆里,哑着噪声开口问道:“你们要把他送去哪里冶疗。” “方氏旗下的医院。”冷艳女子似乎没有料到顾泽会开口询问,停顿了一秒,才开口回答,等了会发现顾泽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打算,这才坐上车,过了半刻,女子把车窗摇下来,对着顾泽开口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询问的,可以打家主的电话,我可以代为解答。” 女子说完摇上窗,车辆迅速驶离。 顾泽转过身按记忆方向走过去,旁边一个黑衣男人小心搀扶着他,尽管被他被方敬严护在身下,但腿上还是受了些皮rou伤,不至于伤筋动骨,但到底还是有些行动不便。 周围都是顾泽手里最好用得力的人,很快张恒傅和傅清雅就被挖了出来,张恒被掉下的房梁砸死,血rou模糊,脑浆迸出,倒是被他护在身下的傅清雅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是人却昏了过去。 邵卫荣… 这个家伙大概真的是被上天眷顾,他被张恒踢昏了过去,因祸得福正好把他踢到一个死角里,而他所处的地方被两块交叉倒塌的石板相互架起个仅供一人容身的空间,不管是爆炸的余波还是其它都没能伤到他,身上只有先前被张恒殴打出的伤势。 至于赵慎独,顾泽在他中枪的时侯,就把周围的形势精准的算计过,而安置他的地方也是当时最为安全的位置,不管是张恒的□□,还是有可能发生的爆炸,那个地方都可以保他一命。 让顾泽觉得有些违合的是,这种程度的爆炸只要找好掩护,基本保命是没有问题。 ,对于抱着同归于尽决心的张恒来说,有些说不通。 赵慎独果然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也没有大碍,顾泽让手下快速把他们都送往医院。 而他也跟着一起上车,如果不跟着去看看,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跟着顾泽一起上车的黑衣男人,低声报告:“我们在周围找到十挺电子控制全自动机关枪,不过并没有被触发过。” …… 顾泽的指尖收紧。 恐怕,这才是张恒真正的后招。 而他最后之所以没有使用…,是因为傅清雅吧。 想到傅清雅,顾泽的眼神暗了暗,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倚在靠背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似乎那件事之后,赵慎独就慢慢开始变了。 如果放在以前,赵慎独绝对不会在这样危险的情况,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牵扯进来。赵慎独从小到大的教育都不容许他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那个女孩子还是他的前女友。 要怎么样的切肤之痛,才能把一个人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样子。 是,因为他吗? 要说顾泽完全不清楚那件事对赵慎独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就像毛虫呕心沥血吐丝筑蛹,想要蜕变成蝴蝶,就要独自面对撕掉自己一层皮的痛苦,无数毛虫都死在那样的痛苦之下,而活下来的每一只蝴蝶都是强者,当初有多痛,之后他就能有多强。 而这个过程,容不得任何弄虚作假,自己设下的摩障,只能自己去勘透斩破,不论能否挣脱都也不能借助任何旁人的力量。 如果可以,顾泽并不希望赵慎独经历这样的痛苦。 可有些成长,终要他独自经历,哪怕鲜血淋漓,哪怕痛彻心肺。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赵慎独蜕变的因,而最终结出的果子竟然是这样。 他想到赵慎独这段时间来的反常,想到他孤注一掷的用那样的方式将两个人关系彻底扭转的夜晚,想到了他今天拿枪指着傅清雅的模样。 也许别人只看到结果,可做为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比亲人还要亲近三分的顾泽来说,却知道做这些事情的时侯,赵慎独曾经要经历怎么样的疼痛和挣扎。 而这样的做,他心里真的好受吗? …… 带着口罩的莫白,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坐在长椅上颓然的顾泽,蹙起眉,冷声道:“你小情人又没死,你这边要死不活的给谁看。” “他情况怎么样。”顾泽抬眼看了看莫白,皱着眉道:“别乱说话,阿慎是我兄弟。” “兄弟?能上床的兄弟。”莫白双手插在白□□生长袍里,挨着顾泽坐到椅子上,挑着眉,嗤笑道,“那小子一直把你吃的死死的,我还以为迟早有天你会死在他手里,没想到两次都是你让他躺床上。” 看到顾泽很久都没有再说话,莫白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火,虽然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但顾泽那时焦急冷凝的样子,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