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三回
碾碎三回
三个月后...... 惊雷劈下,一潮暴雨来袭,挤走了刚露头的晨曦微光。 二楼的玻璃窗被砸得劈啪作响,两幅窗帘也就顺着倒灌的风翩然起舞。 睡眠一向很浅的孟希也被风雨声惊醒,腰间还紧紧缠着精瘦的手臂。哪怕睡得沉也不忘牢牢锢着她,像是孩童抱着珍爱的玩具,无比执拗的占有欲。 孟希也轻轻推开掣肘,双脚刚沾地,身上连皮带rou每一寸关节都开始抗议嘲讽。 抗议的是昨晚男人孜孜不倦的予取予求,嘲讽的却是自己昨晚明明下定了决心来跟他了断,最后却又沦陷在男人那无可比拟的颜值和声线不能自拔。 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酒杯碎片,从满地乱飞的衣服里随手捞了件衬衫披在身上,扫了眼屋里的一片狼藉,无声叹息。 视线上移,瞥见睡得正酣的顾晏屿,愣愣出神。 凌乱发丝下一张勾人的睡颜,哪怕被挤在两个枕头的缝隙中都快变形,也不难看出清秀俊朗的五官,干净到不惹尘埃。 浓密的睫羽耷拉着,嘴角微微下垂,咕哝着听不清的呓语,可爱又可怜。 孟希也猛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深怕自己又要上头。 她不能否认这张脸以及这个人都对她有致命吸引力,心虚得不行,于是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没留神踩到了一个圆形硬物差点滑倒,痛得她跌坐在沙发揉了好一会儿。 痛意抵不过好奇,她俯下身从散落的外套口袋中翻找到作恶的盒子,就着一点微光俯在窗边研究。 铁盒描摹精致,盖上是她喜欢的文艺复兴涂鸦,连做旧的边沿都处理得相当细致。 拥有不少大牌限量款的孟希也此刻也上了头,意犹未尽地打开盒子一探究竟。 目之所及盒盖掀开的瞬息,眸底黯淡一片,惊慌地飞速盖上。 要是她没看错,铁盒里躺着一对戒指,款式模样都是她的心头号。 先前的好奇心化作嫌恶,发凉的铁质外壳此刻仿佛滚油灼着手心。 她将铁盒放回男人的外套口袋,坐在窗边的高脚凳出神。 成功戒烟一年,最终还是抵不过心头烦闷破了戒。 她将电子烟扔到一边,从餐边柜的最后一格抽屉里找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着,火急火燎地吞吐起来。 就着朦胧升腾的烟幕,她轻声喟叹:“三个月,差不多也该说再见了。” 说得决绝,心跳却没回到原有的频率。 回想过往的三个月,孟希也承认自己栽得值得,眼前的小可爱弟弟多看几眼还是会让人上瘾。 身子紧紧蜷缩着,被子却被踢到床下,就差扭成个麻花精。 翻身后上衣被卷到一边,精瘦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愈发明显,背上还留着一道道被她抓出来的红痕。 她还记得,第一次故意设计勾引,就是在这间公寓。 不是她心急,只是再这么相敬如宾下去,她可真熬不住。 从进门开始,顾晏屿脸上就写满了局促不安,之后更是一个劲喝水,硬是端坐着动都不敢动,礼貌和矜持端得满满的,一点不敢逾矩。 她躲在中庭偷看,心想,这孩子未免也太乖了,这可让她接下去的戏怎么演。 等换了衣服出来,顾晏屿更是看都不敢看她,怯怯地问:“我们......看哪部电影?” 孟希也不走心地随手挑了部:“就这个吧。” 顾晏屿点点头,看到电影名后,脸红到了耳根。 孟希也瞟了眼自己挑的片子,随手一选就是《色戒》,手气不错。 虽然一上来就口味重了点,但说不定来一记猛药,这孩子会开窍。 之后电影开始播放,孟希也耐心坐等接下来的水到渠成。 她都换上战袍了,就不信这小崽子还能坐怀不乱。 但显然接下来的发展没按着她的剧本走,顾晏屿全程神色凝滞紧张,两人之间如同添了个真空障碍。 他不说话,眼神飘忽,坐得离她远远得,完全不敢靠近。 就在高难度床上运动画面出现的那一刻,孟希也迅速按下暂停键,借口上厕所逃离现场。 关上门,双手撑开对着镜子来回审视着,莫名有点丧。 不能怪战袍,因为这套黑色蕾丝睡裙从无败绩。 要么就怪身材? 没可能。 明明肤白貌美,胸大腿长,常年的自律都在为这幅好身材做铺垫。 她开始往偏了想,自己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这家伙居然不为所动,还一副离她千里之外的样子,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也很难说,顶配的脸和身材,加上撩人的嗓音,老天是有点偏心了。 或者,他可能.....不喜欢女人?确实自己也没问,万一人家就想跟自己做姐妹...... 孟希也越想越乱。 她习惯了以前那些生龙活虎的男生们上来就暴露自己迫切的欲望,如今却要面对个容易害羞又胆小的小崽子,没等顾晏屿有什么表示,她自己突然就蔫了。 “算了。” 她抱着手站在镜子前性趣颓然。 “搞不好小家伙就是太害羞不好意思开口,这么刺激有点太过了,还是得换个娱乐方式循序渐进。” 过往到这个节骨眼,从不需要她纠结,都是男人们主动挑明贴上来,之后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但顾晏屿是个例外,以孟希也对他这段时间的了解,这小崽子还真就是张透明的白纸,从小温柔听话,家教良好,品行端正,完完全全的乖宝宝。 所以才导致孟希也每每想要暴露本性的时候,都卡在临门一脚的门槛前顾虑不断,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带坏这株好苗子。 她对着镜子一个劲叹气,总觉得自己的女海王气势都被削弱了:“哎,要不算了,rou吃多了也会腻,干脆素一阵,真摧残了这么好的娃,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等她收拾完情绪打开门,发现顾晏屿就站在门外,眼神可怜巴巴的,像被抛弃的小狗狗,他问她,“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孟希也不确定他站在外边听到多少,急着拉着他回去切掉电影画面:“没有啊,瞎想什么呢,哦对了,这电影不适合我们晏屿,换一部怎么样?” “我不是三岁小孩。” 顾晏屿难得语气发冷,赌气似地瞪她。 孟希也尬笑了两声:“好吧,是我觉得不怎么好看,我想换一部。” 往常她哄几句,他就会展颜,今天却依旧阴着脸不说话。 她掰过他的脸问:“怎么了?” “你总是这样,” 顾晏屿的声音里夹杂着小情绪,“什么都不肯跟我直说。” 孟希也欲哭无泪,难道这种事也要我明明白白说出来....... 我是怕吓着你啊,宝贝......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带着怒意的眸子里勾着火,guntang的唇停在她的脸颊,带着她的手往下触,原本就磁性深沉的音色里更添浑浊,“只是忍着。” 说完别开脸,身子也跟着撤后,留下有点茫然的孟希也。 她像是从岩浆里捞出来,彻底被融化。 烫的不仅是耳畔,还有刚才手心停留的炙热,尺寸惊人。 啧,年轻真好! 过了几秒,她开口,才发现嗓子都被烧哑了:“你忍着干嘛?” 顾晏屿回过头来直视着她,沉着声,无比认真:“你第一次带我回家,我以为你在考验我......” 孟希也没忍住,嗤笑出声,被他认真的样子可爱到了。 她好喜欢认真上头的小家伙,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半开玩笑着:“原来我家晏屿这么绅士,但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怎么这么可爱,”她伸手捏他的脸,“就喜欢看你认真的样子。” 顾晏屿不喜欢她总岔开话题的敷衍,揽过她的腰推向自己,低头吻下去。 他吮吸着,舔弄着,想把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倾注其中,哪怕生涩的吻技几度磕碰到两人的牙齿,依旧阻挡不住唇舌间的津液都跟着翻江倒海,灼热的呼吸逐渐分不清彼此。 他只管镬住她的舌,灵巧地缠上去,紧紧咬住,想要在她的唇舌之间印下烙印,让她再也不敢看轻自己。 之前两人少之又少的接吻中总是她带着自己,又总是撩完就跑,她以为自己就没受够么,今天他要悉数讨回。 是她说的,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就是太欠太尊重她,才总是被当做小孩子看待。 虽然他脑中是这么想的,可真要下手了却还是被温柔掌控,一点也不敢越雷池,也不敢弄痛她。 那衣服的布料太少,他不敢看,看多了眼眶都烫。 他依旧克制,于是这个吻从一开始的汹涌澎湃逐渐温柔缠绵,哪怕他的裤子拉链处都快爆炸。 孟希也就是要带着他正视自己的欲望,她的手往下伸,钻进他的裤裆,轻而易举地抓住那一根guntang。 被她一摸,茎身上的纹路更加明显。 孟希也很满意,弹性,尺寸,连带着热度都让她着迷。 顾晏屿喉头翻滚一圈,没藏住那一声闷哼,却硬是压低眉眼不看她。 孟希也知道他害羞,他是第一次,又是那么温柔的性子,她却偏偏是个坏心眼的,就想看他又气又羞的样子,这让她充满反客为主的主导感。 她俯下身,两团胸几乎越出蕾丝边沿,手一使力,那根东西就自己弹了出来,在她的双乳间蹭着。 顾晏屿的脸红透了,孟希也勾着唇朝他笑,又媚又荡,下一秒就就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半根,嗦了几下。 “还没洗.......”顾晏屿眉眼变色,忍住这股冲上脑的刺激,身子却不受控住地往前倾。 “我就喜欢它现在的味道,”孟希也舔了舔马眼,将他偏过去脸掰回来,让他看着,吃给他看,还问,“喜欢么?” 顾晏屿不想回答,一波波的冲击感让他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他被自己疯狂的念头吓到。 他爽,但又不够爽,他现在最想的是把眼前的女人压在身下,扶着自己的物件进去,粗鲁地干到她说不出话只会哼哼为止。 孟希也不满意他的沉默,她今天就要破了他的戒,教他粗鲁,教他释放,他不能再这么乖下去了。 她帮他口到了一次,又当着他的面咽了个干净。 顾晏屿释放的那一刻,眉眼里的浑浊了一个度,再看向她的时候青涩已经退了场。 孟希也掀开自己的裙底,根本就没穿内裤,加上平时喜欢穿比基尼,下边的毛发剔得干干净净,粉嫩的蚌rou挂着湿开开合合。 那片禁地有致命吸引力,顾晏屿无师自通地摸上去缓缓揉弄起来。 他的手有点凉,刺激得孟希也哼出了声。 顾晏屿不是一点都没有理论知识,只是孟希也太野,他又太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刚才的一次释放彻底解放了他,胆子大了。 “教我。”他红着眼问。 孟希也装傻:“教什么?” “怎么取悦你。” “先叫jiejie。” “jiejie......” 孟希也哼唧了一声,分外受用。 没等她下一步教学,顾晏屿已经自说自话将唇贴了上去, 湿漉漉的xue口混着腥甜的芳香,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就知道唇的归属该是在那儿。 虽然不熟练,但他的唇和舌头都软,时轻时重的舔舐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啊......”孟希也瞬间就夹紧了他的头,脚趾都跟着蜷,被他牙关轻咬的生涩磕绊带动得更加愉悦。 她很快到了一次,哼哼唧唧xiele不少水,顾晏屿光是看着就知道自己又是硬得不像话。 她用嘴给他戴上套,对他说:“来。” 她打算从最常规的姿势教他,躺平了分开腿,用脚将他勾过来,压下自己的急切,耐心调教着。 顾晏屿听话,扶着茎身一点点地进,不敢造次,怕弄痛她。 孟希也喜欢他的温柔,但又想加深刺激,支起腰帮他贯穿到底。 两人同时哼出了声,喘息几乎同频,孟希也喊他,“晏屿。” “嗯?”顾晏屿意乱情迷,沉溺在那汪温软中欲罢不能,小幅度地抽动了下,触电般的酥麻游走全身。 “要想我们都爽,就得卖力,别怕弄痛我。”她舔着他的耳垂,声音sao了几个度,“干,我。” 这句话药力太猛,顾晏屿被瞬间点燃。 之后的孟希也甚至是有些后悔,因为某个开关被打开之后,小崽子就再也不肯收敛了。 他是纯,但不蠢,只需要遵循男人的本能,剩下的自然得心应手。 第二轮是在浴室,怕她冷,他开了热水,可水汽升腾模糊了彼此的眉眼,肌肤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孟希也被他抵在门上一次次撞入,爽归爽,腿也软,半求饶着:“晏屿,还有点痛,你别太用力.....” 顾晏屿还有空回她,但显然已经不那么理智:“那我尽量。” 他依旧温柔,但没有再克制。 在废了一盒套之后,孟希也才捡回半条命。 * 那一夜的每一个瞬间都美好,但最令人神往的还是一开始的吻,深情又克制。 孟希也读懂了那句话,喜欢是放肆,爱才会克制。 她在那个吻里沉沦,也在那个吻里第一次感觉到压力和害怕。 孟希也一遍遍地回忆着这三个月相处中的点点滴滴,眼前这家伙虽然幼稚又醋精,偶尔也会作天作地惹她心烦,但嘴甜会来事,道歉装可怜时候奶呼呼的小模样实在招人疼。 更遑论床品极佳,宽肩窄臀的好身材一进入战斗模式就荷尔蒙爆棚,回回能干到她腿软求饶。 是她带着他,从一开始的懵懂生涩到现在的轻车驾熟。 顾晏屿说过,她是掌舵者,而他心甘情愿被骗到荆棘丛林,任她摆布,由她差使。 眼前的人虽然睡着,可他说过的话却清晰生动地反复在她脑中播放。 别扭的小家伙自从获得了通行证,就开启了另一个人格,体力和魅力无极限,连带着她都觉得好像又活回了学生时代。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霸占了自己的生活。 手机壳,耳机外壳,车钥匙吊坠都被换成了情侣款。 划开手机,置顶的对话框是他,聊天最多的还是他,连外卖的常用地址都变成了这间公寓。 孟希也很慌,感觉自己正在往未知的深渊急速下坠,底下等着她的是什么泥潭却无从得知。 一根烟燃尽,理智回来了大半,毕竟色令智昏不是她的人生态度。 赚钱才是。 女海王怎么能因为贪图美色就止步不前,那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更何况这是她自己定的标准,一旦对方越界就是这段关系的终结。 戒指,她孟希也有的是,不需要凑成一对捆住自己。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她扭着腰站在落地镜前,视线却第一时间锁定在脖子上星星点点的红痕,气得肝疼。 这狗崽子,每次都喜欢啃人...... 拨开衣领再往下找,锁骨,前胸......到处都有。 长臂一摆,衬衫滑落,蕾丝吊带睡裙包裹不住的玲珑曲线呼之欲出。 墨黑复古的港风长卷发蹭过锁骨,慵懒得恰到好处。 掺着几缕春情的狐狸眼就着晨曦的微光媚从中来,将柔媚都刻进了眼波。 她抚过自己的脸颊,瞧出了几点黯淡,约摸是卖了一夜的力气,哪怕是精心保养的皮肤都显得憔悴了几分。 毕竟29了,岁月不饶人,熬夜加早醒的皮肤状态大不如前。 孟希也沉了沉眉,压抑着太阳xue突突跳跃的火气。 心疼得不行,又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心力才能补回来。 她努力朝镜子里的自己拧出一丝微笑,喃喃自语: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之后从更衣室挑了条没拆包装的新裙子换上,桌上留下了手机壳,Airpod壳,车钥匙吊坠,还有一张卡。 离开前她最后回忆了一遍昨晚的服务质量,又往卡里的数字后头添了个零。 正准备推门出去,就听到床上男人的呓语,手悬在半空中。 “jiejie,别走。” 心跳差点半拍,孟希也猛地回身。 幸好男人只是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她倒吸了口冷气,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