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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病例本合上,病因那一栏他写的是:对同性上司存有性幻想。 “是太累了吗,”高准自言自语:“他不像会失眠的人。” 方炽的语气突然不快起来:“你很关心他?” 高准愣了一下,马上说:“不,我只是……” 方炽做了个“停”的手势,他知道自己过激了,因为想起了刚才咨询的内容,谈到对上司的性欲时,那个年轻人痴迷地说:“我觉得他对我也有意思。”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方炽边做记录边问。 “他有时会偷看我,从他办公室的窗口,我故意靠近他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害羞似的反应,我觉得他是在勾引我!” “他有向你表达过吗?”那时方炽还不知道这个被臆想的上司是谁,问得毫无感情。 “没有,他不会的,”年轻人转动他的大眼睛,显得很兴奋:“他在等我主动,”他表现得不像是在咨询,而像是在商量:“他那个年纪,还是上司,不可能主动。” “你们相差很大吗,我指年龄。” “十多岁吧,”说到年龄,他似乎有些气馁,很快又自我平复了:“但年龄不是问题,you know。” “你有海外生活经历?” “对,小时候一直在加拿大。” “你打算怎么办呢,”方炽抬头看了他一眼,在现实危害性一栏里填上了“风险”:“对这位上司。” “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堵住,”年轻人皱着眉头思考:“他很精明的。” “你原本的性取向是?” “哦,我有女朋友,”年轻人松了松领带,真丝提花的,看得出价值不菲:“为了他,我分手了,”他自嘲地笑:“现在我对anal sex也没那么反感了。” “你把他堵住是想……”方炽斟酌着用词,想来想去还是用了他刚才的那个词:“和他肛交?” 年轻人笑着舔了下嘴唇:“Sodomite。” Sodomite,鸡jian,方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在高准面前失态:“这个Justin,他多大了?” “上个月刚过完二十三岁生日,”高准神情自然,像只无辜的羔羊,显然对Justin的意yin一无所知:“他还是个孩子,怎么了?” “过来,”方炽朝他伸出手,这么直白的邀约,高准一下子脸红了,含羞带怯凑过去,被拦腰一把抱住,方炽贴着他耳朵炙热地说:“离他远点,越远越好。” 这么热切的话语,高准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是他……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方炽不能透漏病人的信息,强硬地说:“你听不听我的话?” 高准立刻点头,方炽几乎是命令:“不要和他单独相处。”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非要我明说吗,”方炽的语气暧昧起来,手指似有若无地玩弄高准的耳垂:“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多接触,特别是他。” 高准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了这样的话,知觉变得异常灵敏,甚至听得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他周身的皮rou红透了,不顾一切地抱紧方炽。 “一会儿结束了陪你回去取东西。”方炽又给了他块糖。 高准喜悦得不知怎么是好了:“真……的?” “但是答应我,上床就睡觉” “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方炽根本不相信他的承诺,到了床上,他就不是他了,自己也变得不像自己。 第31章 热气蒸腾,蒸得眼睛有些发锈,张准眨了眨,不小心碰上桌对面甄心的视线,那种狂热的、恨不得把他吞下肚去的视线。他移开眼,向下看着冒热气的火锅,鸳鸯的,麻辣这边已经滚了,清汤那边还不温不火地烧着。 一红一白两锅汤,像是他和甄心,表面上看人家已经开了,他还闷着,实际上他知道,滚得冒油的那锅是自己,甄心才是懵懵懂懂那个。今天那场戏,他和甄心呆在洗手间,久久把对方看着,谁也不说话,是甄心先朝他走过来,要摸他的眼睛:“昨晚你……哭了?” 张准一把打开他的手,别过头。 甄心碰不到他的脸,就顺着下颌的曲线蜿蜒而下,环住不盈一握的脖颈,张准默许了他,那只手抚过凹陷的锁骨窝,然后是平坦的胸口,直到温热的肚子。甄心鬼使神差般抓住他的皮带扣,把他往面前拽,张准相信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觉得甄心就要那么跪下去。 “你疯了!”他狠狠推开他。 甄心后背撞上了淋浴器,金属喷头打了个弯掉下来,当啷一响,头朝下砸在瓷砖地上。他窝着脖子半天没动弹,张准忽然又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跟上一步想扶他,甄心却猛地伸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衬衫领,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闪闪瞪着:“我不怕!” 张准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些危险的彼此试探,那些暗处的抵死缠绵,那些似有若无的白眼,他用力扯开他的手:“我怕!” 甄心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气愤地站直身体,张准却不让他开口,指着洗手间临时换上的道具门:“这是假的,我们在拍戏!”看得出他很怕,怕陷进去,怕被发现:“导演、镜头、你女朋友,都在外头!” 甄心仿佛承受不了,细长的眼睑越来越湿:“干!”他委屈地咬着嘴唇:“干!” 脑子清醒过来,他才发现自己的鲁莽,刚才的胆大妄为,他对张准做的那些事,这时让他心疼得快炸掉,这种疼他从没有过,仿佛和另一个人生生长在了一起,一刀割上去,两处血淋淋的伤。眼泪顺着颧骨淌下来,他顺手抹了一把,奇怪地看着那些液体,他从不哭,当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羞愤地不敢去看张准,用普通话骂了一句:“我cao!” 张准也没想到他会流泪,心窝里像埋了一枚刀片,一紧一紧地抽痛:“甄……心?”他拉住他,轻擦他脸上的泪,甄心小孩子似地躲,躲着躲着,被张准一把抱进怀里,搂得严丝合缝。他比张准高,脖子折在张准肩膀上,整张脸往颈弯里藏,他的泪是无声的,第一次在父母以外的人面前释放:“我他妈……是不是怂透了!” “不,”张准像个哥哥、像个母亲似地慢慢顺他的背:“你只是乱了,这部戏让我们都乱了。”他劝他,仿佛也在劝自己。 “我憋得受不了,”甄心一边享受他的温柔,一边沉溺进自己的恐惧,他不知道在这段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