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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认为如若没什么事了还是趁早回乐清的好。” 兰公子闻言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浓,抬头看着他,说话那人被瞅得手足无措低下了头,兰公子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接着他忙着将桌上的信装进信封里,封口简单一折便将信递给了另外一个小厮,道:“将这信送回去,父亲看后便知我为何打算久留淑浦了。” 还未等那人接过信,刚说话那人又急着开口:“公子,还是让我去送信吧。” 兰公子抬眼扫他一眼,那人立马垂首恭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半晌,兰公子开口:“安宁,我的吩咐你有异议不成吗?” 被唤“安宁”那人赶忙一躬身,诚惶诚恐道:“小的不敢。” 兰公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转头对另一人嘱咐细节,也不搭理他。 “公子既然如此着急,不如我即刻动身吧。”手执着信的那人道。 兰公子笑着摇头:“不急,你明个一早出发就行。” 那人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屏声侧耳默候,等兰公子不再有吩咐,便告退出屋,临了他看了一眼安宁,鼻间嗤哼了一声。 那人走后,兰公子坐在桌边看书,一页一页,聚精会神,他身后的安宁似有话要说,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老实地伺候在一旁,跟着倒茶挑灯。 兰公子看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掩嘴打了个哈欠,道:“安宁,伺候更衣。” “是。” …… 接下来的几天,兰公子拉着李舟叫他带着逛遍了淑浦,大大小小的店铺几乎都走了一遍,却雷打不动地于中午赶回楼小拾他们的茶肆,要上一壶好茶一碟点心零食,便听书听一下午,偶尔还跟李舟猜测这故事的结局,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这日上午,李舟带着兰公子到淑浦的老字号挑选笔墨纸砚,俩人正说着话了,也没留意铺子里进进出出的人,有人站在他俩半天有一会儿,开口时语气里透着不怀好意的怪笑:“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最体面的舟舟表弟,这铺子里也能有你看上眼的东西?” 李舟闻言颦眉而皱,抬眼望向来者,说话那人模样一般,属于那种入了人海就记不清长相的,穿衣倒是讲究,一身青缎暗莲纹长袍,腰系黄丝双穗绦,足踏染皂皮儿靴,只是腆着个肚子,举止荒疏,脸面有些熟悉,李舟看他半天也叫不出名来。 那人原本还咧着嘴角在笑,可见李舟看他半晌也认不出来,不由得恼羞成怒,拔高的声音里有些阴阳怪气:“舟舟表弟,别人都是飞黄腾达了便不认穷亲戚了,到你这怎么正好相反?连你王成义表哥都不认得了?” 李舟是听了那人的姓氏才记起了他是谁,二婶娘家便姓王,这人似乎是二婶的内侄,按辈分讲倒也是表哥表弟,只是这关系太远。王家不过是乐清的一户小商贾,以前为了从他们家捞些好处,年年来拜年请礼,李舟自然看他不起,根本从未往心里去记过此人,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儿个遇见了,连这人都要过来奚落一番,李舟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李舟不记得王成义,那王成义可记得他,年年来李府,那年龄最小的李家老四,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样,从来不用正眼看他们这些别家过来拜年的孩子。有一次王成义碰了李舟的笔,他不止当着众人的面将笔折断扔进池里,还为此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害得他挨了父母一顿揍还要到他跟前赔不是,打那开始,他就记恨上了他。 王成义可逮到机会了,围着李舟说了好一通风凉话,李舟也不搭理他,他却越说越来气,言语间早带上了难听的词。李舟攥着拳头,紧咬着嘴唇脸色煞白,被说到心中的底线,李舟提着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说时迟那时快,兰公子挤到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半抬起的手。王成义见李舟跟前插进来一人,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另一半也忘了吐出来,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谁?” 兰公子也不答他,扯了些别的,直唬弄的王成义插不上话来,半天才明白那些都是拐着弯骂他呢。李舟一开始也听傻了,直到最后兰公子暗讽王成义是乱吠的疯狗,后者还傻愣愣地瞪眼半天,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成义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兰公子大声喊道:“你你你,我见着你眼熟,有胆你就报上名来!” 王成义年年来淑浦,他自认为对本县有些名望的富家子弟还算熟悉,至少应当记住的便见过一次就不会忘,他看这人举止落落大方,穿的衣服也不俗,他觉着有些面熟,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哪家的公子。 “区区名讳何足挂齿。” 王成义哼了一声:“怕了爷爷我了吧。” 兰公子冷笑:“我倒真怕你咬我。”说完便拉着李舟大步走出了店。 王成义一开始听那人说怕还有些沾沾自喜,后来才明白过来那人又骂了他一遍,等再想找人时早没影儿了,气得他浑身直抖,冲身边的小跟班喊道:“去,给我探探那人是如何底细,一定寻到他,不整整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跟班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再说李舟和兰公子这边早没了逛的兴致,李舟跟兰公子先回邸店,后者换了身衣服,俩人又回茶肆去了,也不知兰公子和李舟说了些什么,一开始他还满脸尴尬歉意,等回了茶肆,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直当上午那事没发生过一样。 兰公子在茶肆里听完说书,也没留下吃饭便告辞走了,李舟招来马车送他回去。等几人吃完饭刚准备关门,外面就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二人,李舟眼睛一亮冲了出去:“二哥,三哥!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横从柜台后绕出去,脸上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俩如此快,怕是连赶了几宿吧?” 李乔袍子都是土,李程下巴上也挂了青色胡茬,前者一屁股攮在凳上,道:“可不是吗,见了大哥信儿上写的,我俩哪还有心耽搁,立马连夜往回返。” 李程自顾自地连灌了三杯水,最后一咕哝跟着点了点头,楼小拾在后面听见前面的动静,撩帘进来,显然对他俩这么快回来感到惊讶,未等他问,李横便蘀他俩答了,楼小拾笑着要走近看看他俩,然后又想想起了什么扭头往回走,边走边说:“我先去厨房让他们给你俩准备晚饭。” 李程嚷道:“多做些吃食。” 李舟闻言咯咯咯直笑,李横见弟弟笑的开心,如最初那样,总算有些放了心。 吃完饭,李家四兄弟并楼小拾在屋里说了会话,李横在信上只写报仇的机会来了,其他未提,直急的李乔和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