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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掏钱,道:“应该的,应该的,谢谢你啊。” 父亲抱着女儿走远了。 陆西回到座位旁。 纪年正一手撑着脸颊,看到陆西回来,不高兴地噘了下嘴,道:“你把年年的宠爱给别的女孩了……哼,坏人。” 陆西把二十元整钞拍在纪年面前,淡定道:“你的宠爱,收好。” “…………”纪年掠了眼钞票,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把二十元揣进口袋里,叹气道:“哥哥,我以为你是赠送,没想到是转手卖……你有考虑过小黄鸭的心情吗?” 陆西瞄了眼纪年,道:“什么心情?” 纪年揣测着道:“那只鸭子一定在想……duck不必,duck不必。” 陆西:“…………” 好冷。 *** 逛了圈海岛北边的小镇,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纪年和陆西启程回去。 回到冬令营所在的地方,陆西先去柳思逸的住处换装。 纪年则回去,准备今晚要做的菜。 陆西沿着斜坡往上走,走到柳思逸所住的院子,却见暮色昏暗中,一人正抱着脑袋,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 听到脚步声,那人抬起头。 两人甫一对上视线,都有些沉默。 那人是曲峰。 陆西看了眼院子里,道:“找柳思逸。” “还没回来。”曲峰一反平常的嚣张气焰,低着头,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陆西不理会,径直要朝里面走。 “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别进去。”曲峰突然如此说了一句。 陆西脚步顿住,看向曲峰,感到莫名。 曲峰抬起头,抹了把脸,下了好大决心一般,道:“这宅子里不干净。” “……” 陆西朝一旁瞥了下视线,心道:神经病…… 他权当没听见,继续朝院子里走。 可就在经过曲峰身旁时,陆西不经意间一瞥,看到曲峰挽起袖管的手臂上,有个鲜红的印记。 看到那个印记的瞬间,陆西心里“咯噔”了一下,呼吸都停了。 即便现在光线昏暗,陆西还是看出来了,那是一只鲜红的机器猫。 陆西好半天回过神,迟缓地眨了下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哪来的?”陆西也不进门了,就背靠在门框上,看着曲峰。 “什么?”曲峰皱起眉,看了旁边人一眼,随后意识到是指自己手上的印记。 曲峰烦躁地挠了挠头发,总算找到人倾诉一般,道:“所以我才说他妈的邪门!这宅子绝对不干净!” 陆西等着曲峰说下去。 “我下午翘了务农,回来睡觉,然后做了个梦……”曲峰回想当时的场景,还有些后怕,止不住地抖了两抖,道,“然后一醒来,手臂上就多了个这鬼东西。” 陆西一直没吭声。 曲峰不满,道:“我日!你倒是说两句啊,别跟木头一样杵在这儿,看笑话呢?不能就我一个人害怕吧?” 曲峰担惊受怕了一下午,也在门口坐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遇到个活人,就想寻求点安慰,听听人声,回回暖。 可很不幸,他遇到的是陆西。 陆西看了眼曲峰,想了想,低垂下视线。 他抵不过良心谴责,罕见地安慰起人,道:“别怕……” 曲峰心理好受了点,闷闷地“嗯”了一声,结果又听陆西道: “你只是快死了。” “!!!!!” 曲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瞪直了眼看向陆西。 “也别担心。”陆西道,“担心没用,该死的还得死。” 曲峰当时噩梦惊醒时分都没哭,现在却真实地有点想哭了。 “我艹,陆西。”曲峰眼含泪光,嘴唇哆嗦道,“你能给爷整点阳间的话吗?” 陆西很惋惜似的低下头,淡淡道:“对不起,怪我……但我不可能放弃纪年……” 曲峰道:“喂,你什么意思……” 曲峰话未说完,陆西却站正身,打断他,道:“等会儿去我那儿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曲峰:“…………” 你是准备给我做断头饭吗? 第138章 疑点 陆西在等柳思逸回来的时间里, 听曲峰说起那个邪乎的梦。 下午, 曲峰谎称身体不适, 回来后,匆匆灌了口水, 就直接钻入房间睡觉了。 那时, 所有学生都还在大棚那里, 因此宅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连外面路上,都没传来一点声响。 曲峰起初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太安静了, 静得让人发怵, 好像全世界的活物都死绝了一般。 不过曲峰也没困扰多久, 他忙活了一上午, 又倦又累, 很快, 就在这样一种近乎怪异的静谧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 曲峰隐约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在床侧走来走去。 但他睡得太沉,醒不过来, 同时耳边嗡嗡的开始耳鸣。 那种感觉很奇怪, 曲峰只觉得整个人升到了半空中,正以第三视角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而他的身体,仿佛被填了石块, 正沉沉地压在床板上。 可第三视角看到的也不清晰,总像是覆了层白光,眼前闪过的尽是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即便醒不过来,曲峰也知道自己还在做梦,多半是在经历鬼压床。 还没过一会儿,那个走来走去的影子坐到了床边,隐约间应该是背对着他而坐。 曲峰极力想睁开眼看过去,却无济于事。 又或许他已经睁开眼了,但意识尚且不清,因此总闹不明白现在自己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状态。 这个时候,曲峰已经开始有些胆颤了。 接着,沉得不能动的手被拎了起来。 手腕上接触到冰凉的温度时,曲峰反射性地抖动了一下手。 然后,袖子也被卷了起来,有细小冰凉的尖尖的东西在他手臂上滑动,那触感像是毛笔。 因为感觉过于真实,曲峰渐渐地不认为经历的一切还是在做梦,可他浑身就跟下了咒一般,死活动不了。 背对着他的人哼起了歌,是轻且幽的女音。 歌声就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钻入他的耳朵里,让人听不出调子,也正是因为歌声不成调,才愈发听着瘆人。 曲峰尽了最大的努力,脑袋歪向了一旁,在半阖半睁的视野中,他终于朦朦胧胧地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女人,漆黑长发盖住了整个背部。 这时,歌声停了,手臂上的毛笔也不再滑动。 女人仿佛意识到背后有人正在盯着她看,一动不动地静止了半刻后,慢慢转动头颅。 曲峰浑身不能动弹地看着这一幕,觉得心脏正被一只手慢慢攥紧,揉烂,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