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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微白。 姓晏,用剑;剑柄长得很像乌剑,脸庞也长得很像剑神…… 这几样加起来,此人、应该、不会、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正道武林、第一剑、吧? ……谁能告诉他们,晏维清真不是来拆台的? 赤霄微不可察又无可奈何地出了口气。从晏维清伸手开始,他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他治好了我。” 短短六个字,危寒川和吴月立刻明白了晏维清出现在此的缘由。如果晏维清确实是和嵩山华山之类在一起的,那他完全没必要先救回赤霄:擒贼先擒王,赤霄一死,要对付剩下的人不是简单得多? 夫妻俩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上前,深深鞠躬。“多谢晏大侠出手相助。” 这就算得到初步认可了,然而晏维清有点苦恼。他可不想在白山教中树立起恩人形象,定位完全不符他的预期。不过,来日方长,他不急于一时! 论对总坛地形的熟悉程度,明面上是机堂最了解,实际上却是身为教主的赤霄。四人围着地图合计了一番,很快定好两条路线。天刚擦黑,两队人马就各自出发清除火药据点。 火药之事是暗地里进行的,并没有许多人知道,看守的人也少。两队都有个一剑封喉的高手坐镇,杀人毫无动静,事情进展自然顺利。 等到两队再次汇合时,子时的梆子刚刚敲响。 “就剩雪牢了,圣主。”危寒川率先道。 赤霄点了点头。雪牢地理特殊,防守严密;他们一动手,秦阆苑就会立刻得知消息。既如此……“所有人都去雪牢,尽量把伤亡降到最低。”他很快做了决定,“我去找秦阆苑。” 这话翻译一下,差不多等同于“我去杀了秦阆苑”。 危寒川和吴月对此没有意见。秦阆苑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他们求情的话都说不出一句。赤霄要杀了秦阆苑是理所当然;而不让他们跟去,大概是为了照顾他们的心情,毕竟大家相识多年。 虽然知道秦阆苑武功绝对比不上赤霄,但是吴月还是补了一句:“圣主小心。” 赤霄点头。这种关键时刻,没人想出意外。 “还有凌卢那边……”吴月欲言又止。 “我会处理。”赤霄再次点头。 在一边从头听到尾的晏维清没表示反对,但心里立刻做了个决定。秦阆苑随便赤霄怎么处理,但凌卢嘛……呵呵,敢觊觎他心上人,怎么能有个好死? 这边厢,秦阆苑早已就寝。明日必有一战,他自然得养足精神。但睡到半路,他就被脖颈处逼人的凉气惊醒了。四周一片黑暗,床边人影依稀,但他就是知道,来人是谁。毕竟,这世上可没有几个人能无声无息地潜入他的房间、把他挂在床头的剑架在他喉咙上、而他直到死前最后一刻才发觉。 “圣主。”秦阆苑扯了扯嘴角。因为不敢过分动弹,声音便有些低哑。“我竟不知你何时会做这种小人行径了。” “和死人还讲什么光明正大?”赤霄冷声答。 “既然和死人没什么好讲,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圣主?”秦阆苑嘶声道,“莫非圣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秦某这个死人给你讲上一讲?” 赤霄只停顿了片刻。“本来有,但现在没有了。”他本来想问秦阆苑可曾后悔、哪怕一丝,这样他好安抚华春水;但现在看来,果然不必浪费工夫! “——慢!”秦阆苑却抢在赤霄真正动手之前喊了一句。 赤霄没说话,只动了动手腕。赤剑锋锐一偏,眼见着就能刺入致命部位。 “和圣主你相反,成王败寇,我本来无话可说;但现在有了。”秦阆苑被剑尖激起了一阵寒颤,但还是继续往下道:“你既已仁至义尽,我也该仁至义尽才是。” “你想说什么?”赤霄的语气依旧冰冷。“若你想说火药,那大可不必。” 秦阆苑小幅度倒抽冷气。他本来还有一点反抗的念头,要知道他的判官笔就在枕边;但从赤霄说出火药两字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无翻身可能。“火药只是其一。”他努力保持音调冷静,“其二是——” “剑上有毒!” 第49章 和这话一起出来的还有两点寒光。赤霄早就防着秦阆苑拼死一搏,手腕微动。 只听铛铛两声金属相碰和着短促嘶声响起,再跟着沉闷的床板哐当,房中再次恢复了静谧。又一声轻哧,油灯摇晃着亮了起来。 秦阆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暴突,还保持着曲臂前伸的扭曲姿态。两支判官笔正一左一右地倒插在他的琵琶骨中,把他深深往床板里钉,鲜血已经浸透了中衣和被褥。若不凑近细看,谁都发现不了他的致命伤其实在一丝猩红也没有的喉间。 点了灯的赤霄一点也没注意死人。他正借光打量手中兵器,质地光泽重量手感都确是赤剑无误;但说到有毒…… 赤霄收剑入鞘,不怎么确定。他对毒物没什么研究是其一,对秦阆苑的信任几乎为负是其二,自己依旧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反应是其三。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剑上有毒,那秦阆苑拿着它一年半载却没事? 赤霄没法不觉得,若秦阆苑的话能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肯定又是凌卢做出来针对他的毒。如此一来,他拉上晏维清对付凌卢才比较保险。 晏维清当然很愿意帮赤霄这个忙,因为他先于赤霄找上了凌卢。 “……你怎么在这里?”后脚赶到的赤霄有点惊异。 晏维清保持着剑尖指着凌卢的动作,手臂平稳,声线也平稳。“我告诉那些人,秦阆苑死了。” 赤霄立刻懂了。群龙无首,雪牢外的守卫慌了阵脚,便容易溃败。当然,晏维清那么说时秦阆苑应该还没死,不过,结果已经注定的事,也不差早说那一时半刻。 但是,晏维清主动找上凌卢…… 赤霄眸光一侧,便落到对面凌卢身上。和秦阆苑不同,凌卢穿戴齐整,脸上也不见睡意,倒像是一直在等着谁……难道是在等他? 但凡有赤霄在,凌卢总是盯着赤霄看,今夜却有些例外。现在,他正恶狠狠地瞪着晏维清,咬牙切齿:“那人原来是你!” 实话说,敢恶狠狠地瞪着剑神、还是乌剑已经出鞘的剑神,凌卢胆子实在不小。但赤霄更想知道,什么叫“那人原来是你”?难道凌卢猜到他心里有人?什么时候的事? “当然是我。”晏维清如此回答,十分不客气。“而且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你!” 这话显然戳中了凌卢的痛脚,因为他俊俏的脸立时扭曲起来。“你——!”他高喊道,尖利而疯狂,“不可能!你们根本不可能!” “这还真不劳你cao心。”晏维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