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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可她买回来这么久,却没有看过。“是我在英国买的那本吗?”毕竟白石不像是对童话故事感兴趣的人。 “是啊。” “你带了很多书来北京吗?不重吗?” “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之前,我习惯从书架里抽几本书。”白石摸了摸她细细软软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温情,“我没有陪你看这部电影,但是我想,如果我看完这本书的话,也许我能够离你更近一些。” 林晚本想问他:你觉得这样真的有意义吗?可是她忍住了。一如既往的,她心头涌现出了许多话,同样一如既往的,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她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他,脸颊上慢慢地荡漾出了柔软的笑。 白石心中微微一动,低下头,在她手背上印了一个吻。 又说了一些闲话,林晚忽然揉了揉眼睛,小声地说:“把我的睡衣拿过来,我要睡觉了。” 白石给她挑了一件长长的粉色纯棉睡裙,放到床沿上,“那你睡吧。”转过身,似乎就要离开了。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问他:“你不陪我吗?” 白石回过头来,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愿意陪她,而是她不要他。那些话是她亲口说的,她不肯和他睡在一个房间,不肯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甚至连换衣服,她都皱着眉叫他回避。他不知道那些凝神静气的药物有没有让她忘记什么,不知道她忘了多少,忘了不好的事情、还是美好的事情,但是她不愿意亲近他,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控制自己。 林晚从床上坐起来,目光迟疑着,半晌才迎上了他的眼神,她显得很胆怯,说:“我觉得……” 白石笑了一下,温和地劝哄她:“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我最近对你很不好……我觉得……我觉得我说了很多刻薄的话,我不想那样的……” 白石的胸口剧烈而快速地起伏了一下,他的神情不再是波澜不惊,反而如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先笑还是先说话,他全身的肌rou都变得很僵硬,他脸部的肌rou更加是不受他的控制,但是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没关系……”他说,“没关系,晚晚,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会好起来的。是不是?你现在——”他一下子就哽咽了,半跪到她床前,捧住了她的两只手,“你现在好多了。你的气色很好,精神也很好——” 林晚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望着他。 她望着他温柔的浅棕色头发,他漂亮的浅灰色眼睛,他又高又挺的鼻梁。白石唇瓣的形状比女生还要精致,不薄也不厚,有时候是温热的,有时候却又冰凉凉的,但他总是那样温柔地吻她。 林晚怎么可能不相信? 她怎么可能怀疑他的爱?他待她这样好,怎么会想要伤害她呢? 白石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可能因为晚上他和林晚说话说到太晚了,第二天他一睁开眼睛,就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睡眼惺忪地伸手往旁边摸了摸,没想到,不仅没有触到她,就连她的枕头都不带一点温度。他不由得心惊了一下,穿了拖鞋出去找她,竟然四处都寻不到。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回来了。 穿的一件无袖连衣裙,白色蕾丝垂坠感十足,衬得她很温婉;裙子长短正好,到她大腿中部,不太暴露,也不太保守。腰间还系着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衬衣,欲说还休地半掩住了精致的裙摆。 “你去哪儿了?”他问她。 “我去和mama还有叔叔吃饭啊。”林晚朝他走过去,眼睛好像在说,我昨晚不是提过了吗? 白石这才想起来,“我都忘了……”他捏住她的手,“怎么不叫醒我?” “那也要叫得醒才行啊。” 白石笑了起来,拉住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吃的什么?” “牛排。” “嗯……阿姨和秦叔叔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林晚说着从茶几上扯了两个葡萄,“你刷牙了吗?” 白石说:“没有。” 林晚点点头,把那两颗葡萄一起塞到嘴巴里。 “好吃吗?” “嗯,很甜。” “你还吃不吃别的?” “可以啊,我看会儿电视,你快去刷牙洗脸吧。”一边说一边火急火燎地推他。 白石与林晚度过了形影不离的好几天时间,这一天吃完早餐,他接了一个电话,忽然就对她说:“我要出去一趟。” 林晚没有多问:“那你陪我吃午餐吗?” “我可能来不及。”白石稍稍迟疑,“要不然……” “那我等会儿也出去吧,我给爸爸买了条领带。” 白石说:“好。”他匆匆忙忙地在她侧脸上亲了一下,穿上外套就走了。 林晚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发了会儿呆,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上楼去换了身衣服,就攥着车钥匙出门了。路上总是有堵车,她倒也不着急,摸到纪桓办公室的时候,纪桓正在看文件。他手里端着半杯已经不再冒热气的黑咖啡,眉头微微皱着,看上去很严肃。林晚笑嘻嘻地叫了他一声。 纪桓故意作出恼怒的样子来,说:“怎么门都不敲?” “你那个秘书不在,我就自己进来啦。” 她说着把手里的纸袋子递了过去。 纪桓随意地往里面瞟了一眼,“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 “挺漂亮的。” 林晚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邀功似的说:“我挑了好久呢。” 纪桓也微微地笑了:“今天倒是想起我这个老头子来了?” “什么呀,我前些天生病了,我总是生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随意地往办公桌上一坐,低垂着眼睫毛,百无聊赖地拨弄起了笔筒里面的几支钢笔。 “那也不应该一个多月没有音信吧?你知道你mama多担心你吗?她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说她想去看看你,但是你男朋友偏拦着她,甚至好几次,她连门都没能进去。”纪桓原本也只是顺嘴一说,他哪里舍得责备小女儿呢?只是说着说着,他的火还真上来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情怎么都要周全一些,知道吗?” 林晚没有吭声。 纪桓叹了口气,问她:“上次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什么……”林晚小声地说。 纪桓又叹了口气。 林晚正觉得如坐针毡,就听见他用一种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的声音说:“反正呢,你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不跟爸爸说。” 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也恰恰是他这罕有的疲惫,才突然令林晚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老了。他两鬓斑白,曾经的好身材因为中年发福而微微变形,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在许多年前,他一度是人群中最潇洒恣意的那个人。林晚看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张张都满溢着意气风发的少年豪情。 也许大家都一样吧,也许每个人二十多岁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吧,你打算去征服世界,你以为自己会有更远大的命运和前程,你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