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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精致的娃娃,拿起来看了又看,道:“真漂亮,怎么卖?” 老头说:“十块钱一个。” 那些娃娃每个颜色都不同,做工十分精细,并不像是粗制滥造的廉价品,十元一个不免比想象得便宜太多了。 “进货价是多少?这是不是太亏了?”杨韧问。杨亦潼蹲在边上,每个娃娃都拿起来摸一摸,爱不释手。 (3) “我儿子自己做的,没有进货价。”老头说。 杨韧才真正感觉到吃惊,再次拿起其中一个娃娃,只有人手的大小,却极其可爱,每个娃娃都留着蘑菇头,头上有一串彩色的珠子,终于让杨韧想起来,之前他们相遇时,徐遥就是在串珠子。 把娃娃翻过来覆过去的看,杨韧都没有从娃娃身上找到一点手工缝制的痕迹,那些暗线,就像是工厂里的流水线制造,他不禁暗自感叹,当年徐遥做牙医的时候就有一套缝合的好手艺。 他想了想,之前那次误打误撞去了老头家,并没有觉得他们日子过得拮据啊,怎么老头不仅摆地摊,还带着孙女一起。杨韧心里不是滋味,问老头这么冷怎么把孩子也带了出来。 老头摇摇头,才慢慢道:“徐遥耳朵不好,我不放心他一个人照顾孩子。” “孩子mama呢?”杨韧终于憋不住这个问题了。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家,就我们祖孙三人。” 杨韧在心里叹气,他能想象出没有女人的家是怎样的一团糟,因为他的家就差点这样。但他又并不是特别难过,他不知道那么一丝丝的窃喜是怎么冒出来的。 时间越来越晚,气温也是更加下降,老头终于要收拾东西回家。 “哎。”杨韧按住老头的手,“等一下,我儿子也喜欢,让他选一个。” 杨韧原本想说都买下来的,但是他知道这倔老头一定会当场翻脸,对有些人可以施舍同情,可是徐遥和他爸都不是那种人。 (4) 杨亦潼其实早就选好了自己喜欢的,一直拿在手里没有放下。 杨韧站起身从裤兜里找钱包,就被老头按住了手:“送给他了。” “别呀,您也不富裕。”杨韧一边掏钱,一边找着最普通的不会刺痛老人的话。 老头笑着摇头:“我家也不是缺这点钱,我的退休费够我们三人过日子的。徐遥现在每天也没什么事,能把他的小手艺卖出去,也让他觉得有些价值。” 杨韧使劲点头,他才终于明白了老头的用意,也在听见他说家里不缺钱的时候终于踏实了下来。 收拾好了小摊,老人左手背着书包,右手拉着爱苏,跟着杨韧边走边聊。 “老爷子,您的手好些了吗?”杨韧关心着他。 “好了。”老头说得很痛快。 杨韧想了想,终于提起了徐遥:“徐遥他,现在在家里做什么呢?” 老头轻轻叹了口气,说:“还能做什么啊,他能做的事情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才发现,徐医生没出场,哈哈哈 第11章 11 (1) 那个寒冷的晚上,虽然老头邀请了,但是杨韧还是没有再次踏入徐家,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那个人,看到他听不到看不到被世界隔绝的样子,还无法控制自己那颗痛苦不已的心。 最近的杨韧开始变得很闷,家里人都发现了。他后妈想了很多办法,可这次都不太管用。 杨韧每天上班,回家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的卧室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是杨亦潼的,所以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杨亦潼就坐在对面的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着爸爸。 “怎么了?”杨韧发现儿子虽小,心却很敏感,便道:“去客厅找姑姑和奶奶玩吧。” “爸爸,你牙疼了?”杨亦潼的大眼睛里闪着担忧。 “没有,爸爸不疼。”杨韧有点受不了来自有小孩子的关心,站起来坐到儿子床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2) “娃娃呢?给我瞧瞧。”杨韧对儿子说,他惦记着徐遥,每时每刻。 杨亦潼跑到床尾,从玩具收纳箱里把娃娃拿了出来递给杨韧。 再次把娃娃拿到手里,杨韧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娃娃真的很可爱,独树一帜,有自己的风格在里边,他想象着徐遥在万籁寂静的环境中埋头做娃娃时候的心情,心就像是化了脓的伤口中滴出的血一样。 看了一会儿,他才问杨亦潼:“你怎么选了这个一个颜色?” 那是那堆娃娃里唯一一个粉色小碎花的,在杨韧的认知里,男孩子怎么可以喜欢这样的颜色。 “这是爱苏穿过的衣服。”杨亦潼说。 杨韧没理解,扭头继续看儿子。 “爸爸,你没发现这个娃娃和爱苏长得一样吗?”杨亦潼瞪着大眼睛说。 杨韧又看了看手里的娃娃,齐发帘,西瓜头,确实是像极了爱苏。 杨亦潼又说:“我在幼儿园里,见过爱苏穿这件衣服。” 那看来徐遥做娃娃的布料是用女儿的旧衣服剪裁的?又或许,他做的娃娃,就是照着女儿爱苏的模样做的?在徐遥的眼中,爱苏的样子会很清晰吗? (3) 杨韧突然想起了什么,拿着娃娃道:“对了,这娃娃是什么颜色?认识了吗?” 杨亦潼拿眼睛扫了一眼娃娃,想了半天,说了个红色。 杨韧被气得不行:“我这儿整天担心别人家闺女有没有毛病,恐怕自己儿子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爸爸一发怒,杨亦潼就不敢再说话,就好像做错事了似的垂着头。虽然已经四岁了,可是他还总是分不清颜色的名字。 杨韧的后妈说,小孩几个月就能区分颜色了,只不过他们不会把名称和颜色对号入座,这个要有耐心慢慢来,三岁或者四岁才能好一些。杨韧想到这里,怪自己总是这么急躁,见儿子一脸害怕的神色,默默叹了口气,又用手呼噜了他的头,道:“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为什么这么怕我呢?” 杨亦潼想了半天回答还是不回答,最后还是说了:“爸爸打我的时候真的特别疼。” 男孩子嘛,没有没挨过打的,杨韧总是这么想,见儿子这幅可怜样子,也开始心疼,难得用温柔地声音说:“行,知道了,下次再打你的时候,我轻点儿。” (4) 幼儿园还有一周就要放寒假了,这周杨韧每天都亲自去接儿子放学,刚开始杨亦潼特别高兴,不过每次见到爸爸,他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今天爱苏来了吗”,慢慢地,杨亦潼见到爸爸的欣喜就消失了。 爱苏这一周都没有来上学。 杨韧终于鼓足勇气去找老师说话,这是第一次主动找老师说话,却并不是因为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