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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丸一脸控诉:“那是因为我被挂在鸟居上时你都不来帮我!这塑料花一般的兄弟情啊,太让我伤心了!”

    烛台切为对方无耻的戏精行为感到震惊,顺便补了一刀:“还不是因为鹤先生你在味噌汤锅里撒了芥末,还把糖罐换成了盐罐!!”

    对于烛台切来说,厨房是神圣的,重要程度不亚于战场。吐槽一通后爽快很多的他满意的离开,鹤丸也彻底冷静了。

    面对烛台切时的笑意渐渐沉下来,他躺倒在榻榻米上,从枕头底下翻出手机,看着屏幕,眼神复杂。

    “为什么不回来,这也是……我想问的啊。”

    另一边,信草半天没等到“鹤生”回复。在她以为对方已经下线时,私聊对话框再次出现。

    【为什么要离开这么久,为什么一直没回去?】

    信草打字的手指顿了顿,她思考了半天,敲出一句话——

    【不得已而为之。】

    对方也是半天才发来回复——

    【不是故意抛弃他们?】

    【不是。】

    打下这句话后,信草又一次很久没接收到对方动静。在她快要到睡觉点时,终于收到了一条新私聊。

    那是一个微笑的表情——

    【^_^】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觉得对方心情好像不错。

    ***

    第二天上午,信草整理房间的时候听见楼下有人叫她。她从窗子探出头去,发现是今剑和鲶尾。

    “审神者大人,昨晚下雪了!”今剑捧起一把雪,举起来给信草看,“可以打雪仗呢,审神者大人也下来玩嘛?”

    “好啊,等下我!”

    信草给自己围上一条围巾就下楼了。这期间一短一胁又叫来了庭院里扫雪的清光。

    猜拳后她和清光分到了一组,想到对家刀种的机动,信草预感不妙。

    果然,最后她和清光输得很惨。

    打完雪仗后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烛台切的手艺很棒,信草有点吃撑了,想要散步消消食,就抄着袖子在本丸附近乱晃。

    沿河岸向前走,夹岸的枫树叶子积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半透明的霜和火红的叶子相得益彰,晶莹剔透又可爱得紧,让信草想起刚来时吃的冻柿子。

    河水还没被冰冻住,她看着潺潺流水,忽然冒出在这里建个水上滑梯的想法。开春后动工,入夏天气热了,短刀们可以在这里戏水。

    踩着河堤的雪继续向前走,她遇到了正洗衣服的鹤丸。

    “水很冷吧?”信草蹲下身,“我帮你。”

    她刚要搭把手,手腕就被鹤丸捉住了。

    “我是刀,水温再冷也不会让我生病。主……审神者大人就不一样了。”鹤丸有些无奈道,“你是女孩子吧,记着少碰凉水啊。”

    ——这只鹤懂的好多……

    信草沉默片刻,问他:“本丸不是有洗衣间吗,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非要在河边呢?”

    鹤丸纤细的指尖伸进河水里,打了个寒颤后,一脸兴奋道:“很不错的惊吓不是吗?”

    ——这只鹤懂的虽然多,但好像有点傻……

    “你等我一会!”信草扔下一句话就跑没影了,过了五六分钟,她拎来一大桶热水,还有两双加厚的胶皮手套。

    她朝鹤丸晃了晃手套,笑吟吟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利落的戴好手套倒上热水,信草从鹤丸盆里捞了件衣服搓洗起来。

    鹤丸安静的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良久,仿佛不经意般开口,“审神者大人竟然也会洗衣服吗?”

    信草惊讶地抬头看他,“难道我长得很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

    “我不是这意思。”鹤丸连忙摆手,“之前看到你屋子里的香炉,还有罩在香炉上的衣裳,这种熏香的习惯现在已经很少见了。还有很多举止,都让我在想起了平安京的那些贵族女公子。”

    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似不经意般问道:“审神者大人,你的出身很好吧?”

    第9章 本丸八宝粥

    “认真说起来,我的出身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信草捏着下巴,仔细回忆从前的事,“时间过去太久,很多事情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记忆过于久远,娓娓道来时,信草的语气也是慢悠悠的。

    “其实我是个私生女,小时候是跟着母亲过的。我出生在一个渔村,印象里,那是个很破很穷的小村子,村民大多以捕鱼为生,要是碰到灾年,还会饿死很多人。我家和村子里大多数人家一样,收入微薄,我每天要帮母亲编绳结补贴家用。”

    “我母亲是渔民家的姑娘,没受过正规教育,连字都不会写,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跟贵族什么的完全不搭挂。”

    “虽然生下了我,但她并不喜欢我。她总觉得,如果我是个男孩,她爱的那个男人一定会把她接走,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这个渔村受苦。”

    “你的父亲呢?”鹤丸问道。

    信草摇头,“十四岁前,我没见过我的父亲。”

    即使事隔这么久,久到人生大多数记忆都已模糊不清,久到一想起这些,仿佛能闻到故纸堆的发霉气味,信草依旧记得,在她十四岁那年,某个阴雨沉沉的一天。

    牛车停在矮小破旧的木头房子外,男人从车中走出,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后出来的少年看着自己簇新鞋面上溅到的泥点,一脸嫌弃;就连赶车的仆从,在粗鄙的村人面前,也气派的像个主子。

    男人对她说:“我可以让你们母女过上好生活,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信草问道。

    亲生父亲就站在她面前,像一座山,身量未足的少女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学会了看人脸色。

    与身边少年脸上明显的轻蔑不一样,他有成年人的稳重城府,也有成年人不动声色的冷漠和残忍。

    “从血缘上来讲,这是你的兄长。”男人把手放在少年肩膀上,“请神仪式上,他触犯了神明,神明降下诅咒,但他是我的长子,是花山源氏下一代家督,只要你能替他承受诅咒,我就把你们母女接到平安京。”

    “你真的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信草扭着手指,有些局促又带着几分渴望的看着他,“每顿都有白米饭吗?出入都有牛车?还能像你们一样,穿华丽的衣裳?”

    少年刚发出一声嗤笑,男人瞥了他一眼,他在父亲严厉的眼神下低头,彻底消声。

    “每顿有白米饭和煎鱼;出入有牛车和随从;衣服一年四季不重样;房子比这里大好几倍,庭院里也会种满鲜花。”

    “好!”女孩满口答应着,“我替你们顶那个什么诅咒!”

    少不更事又野心勃勃的她渴望着平安京的荣华富贵,渴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