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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已经神志不清,满嘴胡话,没过几天就断了气。临死前那鲛人忽然抓住身边照顾的一名羽人侍僧的手声嘶力竭地说,“承影剑没了!” 如果承影剑没了,那么唯一真正能压制着蚩尤邪灵的力量便没有了。 这件事传到右贤者耳中,他当即决定,派出最亲信的子优前来搜寻承影剑。 迦南越听越纳罕了,他偷偷睁开眼望了望海洹,却见对方仍然在冥想状态中专注地听着。半晌,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这些羽人已经在这里驻扎了三个多月,现在羽民国和轩辕国战事吃紧,他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两天内便会回通天城。” 迦南默默点头,偷偷瞟了海洹一眼,低声说了句,“我们会没事吧?” “我会帮你,不必担心。” “可是……临走前萨洛告诉了我一些事……”迦南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但是此时此刻海洹是唯一陪伴着他的人,一路上都是靠他引领着,又是自己多少年来的情感寄托,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当成了可以完全信任依赖的人,于是也不再隐瞒了,“他说如果离孤是真的,我带着那碎片接近他,他一定会察觉到……” 海洹听了,却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这倒是不奇怪。每一个巫师跟自己的灵石之间都存在着某种精神上的联系,这联系的奥秘即便是现在也没人能完全解开。但是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安全回来的。” “海洹……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应该跟鹿鸣呆在一起吗?”迦南终于问出了这一路上都在困扰他的问题。说实话海洹对他这么好也是一种折磨,自己的感情总是要竭尽全力才能抑制住。如果不打算跟他发生什么,就不要对他这么好。这样随意施舍的关怀也许对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来说只是小事一桩,但对于他这种小人物来说却可能掀起滔天的波澜。 海洹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目光却立时闪向一边,有些不着痕迹的仓皇,“为什么这么说。” “你对鹿鸣的好,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次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一起行动?” “不为什么,我希望任务能顺利完成。况且你我是同学。” “同学吗?”迦南笑得带上几分讽刺,“我还一直以为你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同学。我跟你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吧?” “这种时候纠结这些问题有意思么?”海洹忽然有些烦躁起来。他站起身,面容重新封上一层冰霜,“天色不早,早些休息。”说完便大步开门走了出去。 迦南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目光中忽然泻出几许憎色。 如果没有鹿鸣的话,该有多好。 明明是他先喜欢上海洹的……鹿鸣那个废物,根本什么都没努力过,凭什么轻而易举得到他一直喜欢的人的青睐? 真是碍眼…… 要是他不存在就好了…… 这阴暗的想法才一浮出水面,立刻就被他掐断了。他用力锤锤自己的头,总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容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虽然也会模模糊糊的想,但是最近想法越来越极端,极端得他自己都有点儿害怕了。他怀疑是不是那次面对幼蛇,还有之前面对蛊雕,以及最开始捕捉阿霜的时候陷入的冥想太深,以至于将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些东西挖掘了出来。 但自己的内心,难道真是如此丑恶的吗?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 . .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他们被子优召见,并被告知要马上拔营,返回通天城。 迦南和海洹心中窃喜,连忙回去收拾行囊。第二天天一亮,羽人侍僧组成的大队人马便在一只羽人军队的保护下赶往涿鹿之野的方向。由于他们位高权重,有资格乘坐坐骑,而其余的羽人便要自己飞行。羽人的坐骑是一种名叫毕方的大鸟,它们有一只脚,宽大的翅膀,以火焰为食。这是迦南第一次看到这种神奇的动物,足有一匹雄马般高大,周身遍布蓝绿色的羽毛,只有翅膀和尾羽尖端浮荡着一层灼热的红色长羽,飞翔起来便如同在翅膀上燃烧着两团烈火。迦南和海洹跨坐在毕方背上的鞍座上,脚踩住脚蹬,手握紧缰绳。前方的子优一声号令,毕方们便长啸一声冲天而起。迦南差点从鞍座上掉下去,惊慌间却被一只手扶了一下,一转头却是海洹不着痕迹地超过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子优侍僧身后。 飞翔的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在适应了最初的惊慌和胆怯之后,迦南终于将视野拓展开来。今日天气晴好,头顶的苍穹从深蓝到乳白的渐变着,宛如会呼吸一般,流云层层推开,似是湖水上荡漾而起的涟漪。而身下广袤无垠的大地宛如墨绿色的绸缎,起伏连绵地铺展到天边。大块大块的色彩相互交融,间有银色的河流迤逦蜿蜒。阳光烁金流银地普降在这块富饶的土地上,打出深深浅浅的阴翳。遥望天边,竟宛如铺了一层蒙蒙的金色轻纱,笼着地平线上那些黛色险峻的山影。 原来大地是如此壮阔的样子,若不是在天空上,怎能窥得这般面貌。原来他们一直以来踏在脚下的,竟是这样美丽的世界! 迦南看着,不由得羡慕起羽人来,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色。 大部分羽人侍僧不能飞得太高,所以他们的队伍也不能穿过云层。他们就这样在云峦下飞行者,迅速而无声地掠过涿鹿之野,到日暮时分,已经进入了羽民国的地界。 进入羽民之后,他们第一站降落的地点是双树城。整座城市由两颗相互依靠的巨大神木组成,一棵树是雄树,一颗是雌树。 雄树看起来比较刚正挺直,巨大的树根下面交织出一个宽广的空间,那里被建成了神殿。树身高达百米,沧桑而厚重的深灰色树干,最上方是如苍穹般的树冠,浓密的蓝紫色枝叶遮天蔽日,一层叠着一层。站在树下,抬头极目远望,树冠的尽头似乎已经与地平线相连,只能从叶片的缝隙间找到零零落落的天空,阳光像细小的水流一般纵横交错着从叶片的缝隙中徜徉下来,宛如轻盈摇晃的金色纱帐。时常有飞鸟从树身的一半高处掠过,就像一片缓缓移动的画卷。 雌树要更婀娜秀丽一些,袅袅地缠绕着雄树生长,伸展开的树冠有着舞者般舒缓的姿态,蓝绿色的树叶重重叠叠,中间有星星点点的萤火闪烁,与雄树的华冠相互掩映。 两棵树的枝桠从离地面大约一百米的距离就开始生长,一直蔓延到最顶端,宛如道路般宽广的枝干相互交织着,把空间切割成了许多立体的碎片,编成了无数的桥梁栈道。就在这些